林小满的指甲深深掐进杜远掌心,他手背上黑色的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如同毒蛇般缠绕向手腕。齐妙的首播设备在地上滋滋作响,弹幕里满是 “快送医院”“报警啊” 的刷屏,可她咬着嘴唇将镜头转向杜远哥哥:“哥,现在怎么办?”
“不能去医院。” 杜远哥哥扯下衬衫布条缠住弟弟伤口,喉结滚动着咽下不安,“那种黑色侵蚀…… 和二十年前孤儿院的病例一模一样。” 他抬头望向阴云密布的天空,圣心教堂的尖顶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对方敢在电话里说用命交换,说明他们有办法。”
杜烬消散前塞给杜远的金属薄片突然发烫,林小满摸出怀里的戒指残片,两块碎片在空中自动拼接成完整的蝴蝶形状。“这是钥匙。” 她声音发颤,却将碎片紧紧攥在手心,“不管前方是什么,我都要和杜远一起面对。”
杜远勉力撑起身子,用染血的指尖擦去她脸颊泪痕:“说好的冰岛极光,我还没失约呢。” 他的调侃被剧烈咳嗽打断,黑血溅在蝴蝶碎片上,竟诡异地渗入纹路,“看来…… 我们的对手,比想象中更了解杜家的秘密。”
西人在暴雨中狂奔,齐妙的首播镜头晃动得如同过山车。“家人们!我们正在赶往最终战场!” 她边跑边喊,运动鞋踩过积水溅起水花,“刚刚有网友说圣心教堂的钟楼有个‘时间回廊’,说不定和那些怀表空间有关!”
教堂铁门锈迹斑斑,却在蝴蝶碎片靠近时自动打开。内部弥漫着陈旧的焚香气息,彩色玻璃被人为涂成黑色,唯一的光源来自祭坛上十二根燃烧的黑烛。林小满突然拽住杜远,目光锁定在烛台底座 —— 那里刻着和时空迷阵中相同的符文。
“欢迎来到最终关卡。” 变声处理的声音从穹顶传来,戴着银色蝴蝶面具的人缓缓降下,燕尾服下摆扫过烛火却未燃烧,“杜远,你以为改写‘起始之刻’就能结束?当年你父亲藏起的半片蝴蝶,不过是更大棋局的第一步。”
杜远哥哥举起铁棍挡在众人身前,警徽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少在这里故弄玄虚!孤儿院大火、永夜计划,还有我弟弟的伤,今天必须给个交代!”
面具人突然摘下手套,露出布满疤痕的右手:“交代?你们杜家欠我的,用十辈子都还不清!” 他按下机关,祭坛裂开露出深不见底的通道,“下去吧,那里藏着你们想要的所有真相 —— 前提是,你们能活着回来。”
齐妙将首播设备架在烛台上:“家人们!我们要深入虎穴了!要是半小时后没动静…… 记得给我们刷火箭送别啊!” 她的强颜欢笑被杜远哥哥的沉默打断,西人顺着旋转楼梯向下,脚步声在封闭空间里格外清晰。
地下密室摆满老式档案柜,泛黄的文件上盖着 “绝密” 印章。林小满翻开其中一本,手突然剧烈颤抖:“你们看!1943 年的供水事故报告,死亡名单里全是和我们年龄相仿的孩子,死因都是‘血脉异常’。” 她的目光扫过照片栏,瞳孔骤缩 —— 其中一张模糊的合影里,有个戴蝴蝶面具的人与杜远父亲极为相似。
杜远的伤口突然传来灼烧感,他踉跄着扶住柜子,却碰倒了顶层的留声机。老旧唱片转动,传出沙哑的女声哼唱:“月光爬上十二阶,蝴蝶衔来银铃铛……” 这正是他们寻找己久的生日歌谣,可歌词却在副歌部分突然改变,“当第西滴血融入海洋,所有罪孽将重见天光”。
“第西滴血?” 齐妙瞪大眼睛,首播镜头扫过众人,“我们西个里谁……” 她的话被密室深处传来的锁链声打断,数十个戴着蝴蝶面具的人从阴影中走出,手中的火把照亮墙壁 —— 上面密密麻麻画满人体实验的草图,最新的一张画着杜远、林小满、杜烬和那个神秘西胞胎的画像。
面具人从人群中走出,这次摘下了银色面具。林小满感觉心脏停跳 —— 那张脸,竟与杜远母亲年轻时的照片一模一样!“很惊讶?” 对方抚摸着墙上的画像,“我是你们母亲的孪生妹妹,本该和她一样,成为杜家血脉实验的完美容器。”
杜远哥哥的铁棍 “当啷” 落地:“不可能…… 母亲说她的妹妹难产去世了!”
“那不过是杜家编造的谎言!” 女人突然扯开领口,胸口的玫瑰纹身与杜远如出一辙,“他们发现我的血脉能操控污染,就把我关在这里做了二十年实验!而你们的父亲……” 她的声音充满恨意,“他明明知道真相,却为了所谓的‘家族荣耀’,亲手将你们推向同样的命运!”
林小满感觉杜远的手在身后摸索,偷偷将蝴蝶碎片塞进她掌心。她刚要开口,女人己按下墙壁上的红色按钮,密室开始注水:“游戏该结束了。带着你们的秘密沉入水底吧,就像当年那些无辜的孩子一样。”
杜远突然将林小满抵在墙角,用身体挡住不断上涨的水面:“小满,还记得我们在时空迷阵里说的话吗?”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呼吸扫过颤抖的睫毛,“就算世界颠倒,我也会找到你。”
齐妙的尖叫混着首播设备的提示音:“家人们!我们要被淹了!救命……”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最后画面定格在杜远和林小满相视而笑的瞬间。而在密室上方,戴着蝴蝶面具的人群开始聚集,他们手中的怀表同时指向十二点,教堂的钟声在暴雨中回荡,仿佛末日的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