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尘土中,杜远用外套紧紧裹住林小满,手掌牢牢护着她的后脑。齐妙举着首播设备连滚带爬地冲出来,镜头里全是晃动的碎石:“家人们!刚刚那震动差点把我送走!现在地下室整个塌了......” 她的声音突然顿住,首播弹幕疯狂刷新着 “小心身后”。
杜远哥哥一把拽住她后领往后扯,半截钢筋擦着齐妙发梢插进地面。“都没事吧?” 他喘着粗气,目光扫过众人。获救的孩子们挤在一旁瑟瑟发抖,其中穿碎花裙的小女孩突然指着远处尖叫:“那个人!他在笑!”
所有人转头望去,街角阴影里,戴着兜帽的男人缓缓摘下墨镜,脸上纵横交错的疤痕在路灯下泛着青白。他举起手机晃了晃,扩音器里传出冰冷的声音:“杜远,还记得你父亲书房里那本烧剩的日记吗?最后一页的血字,写的可不是‘保护好弟弟妹妹’。”
林小满感觉杜远的身体瞬间僵硬,他攥着自己的手指关节发白。“你到底知道什么?” 杜远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想知道真相?” 男人将一枚蝴蝶铜片抛向空中,“明天日落前,带着所有怀表去废弃的圣心教堂。要是敢报警......” 他的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市中心方向腾起冲天火光,“那些分散在城市各处的小礼物,足够让你们再体验一次‘末日狂欢’。”
齐妙的首播弹幕彻底炸锅,她举着设备追了两步:“你站住!有种正面刚!躲躲藏藏算什么好汉......”
“妙妙!别追!” 林小满一把拉住她,“现在当务之急是安置孩子们,还要确认那些炸弹的位置。” 她转头看向杜远,却发现他盯着男人消失的方向,眼神空洞得可怕。
深夜的临时安置点,林小满坐在床边,看着杜远反复父亲的旧日记残页。泛黄的纸边还沾着褐色血迹,最后一行模糊的字迹被他用铅笔反复描摹。“杜远?” 她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不管上面写了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杜远突然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闷得发颤:“如果当年父亲抛弃我们是有苦衷...... 如果那些被毁掉的证据里藏着更大的阴谋......” 他的话被齐妙咋咋呼呼的声音打断。
“家人们!我刚收到匿名线索!” 齐妙举着手机冲进房间,首播镜头扫过满墙的线索照片,“有人拍到戴兜帽的男人和杜明 —— 就是你们以为死了的那个‘二叔’见过面!” 她突然压低声音,“而且,对方还提到了‘永夜计划’......”
杜远哥哥从文件堆里抬起头,他眼下青黑一片:“永夜计划...... 我在父亲的旧电脑里见过这个名字,文件加密了,但有个关键词反复出现 ——‘血脉净化’。” 他的目光落在杜远和林小满交握的手上,“或许和我们三胞胎的特殊身份有关。”
窗外突然响起刺耳的警笛声,三人冲出去时,正看见穿碎花裙的小女孩指着天空大哭:“风筝!我的风筝挂在电线上了!” 杜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瞳孔骤缩 —— 彩色风筝下方,一枚蝴蝶形状的金属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所有人后退!” 杜远一把推开小女孩,与此同时,金属物突然炸开。气浪将他掀飞出去,林小满尖叫着扑过去,却被杜远哥哥死死拉住:“别去!还有二次爆炸!”
硝烟散尽,杜远躺在瓦砾堆里咳嗽着,嘴角溢出鲜血。他看着林小满哭花的脸,还不忘逞强:“我没事,就是......” 他的话被林小满狠狠堵住,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霸道又炽热,却让他感受到她指尖的颤抖。
“以后别这样了。” 林小满贴着他的额头哽咽,“你敢死在我前面,我就把你从阎王殿拽回来。” 她的话让旁边的齐妙红了眼眶,首播弹幕疯狂刷着 “嗑到了”。
杜远刚要起身,手机突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 照片里,圣心教堂的尖顶插着十二块怀表,每一块表盖都翻开着,露出不同孩子的照片。短信内容只有一行字:“用你们的命,换他们的未来。”
“去。” 杜远擦掉嘴角的血,眼神重新变得锐利,“不仅要救孩子,还要让幕后黑手付出代价。” 他转头看向林小满,目光温柔却坚定,“这次我可能要面对最糟糕的真相,但只要你在身边......”
“我永远在你身边。” 林小满将银铃铛塞进他手心,铃铛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就像这串铃铛,从我们小时候缠在脚腕上开始,就再也没分开过。”
次日黄昏,圣心教堂的彩绘玻璃在夕阳下碎成斑斓的光影。杜远一行人踏入教堂的瞬间,大门轰然关闭。祭坛上,戴兜帽的男人正转动着怀表,他身后的投影幕布亮起 —— 画面里,十二名孩子被关在不同的铁笼里,脚下是不断上涨的积水。
“欢迎来到最终审判场。” 男人扯下兜帽,露出与杜远有七分相似的脸,“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杜烬,是你们同父异母的哥哥。” 他按下遥控器,杜远和林小满脚下突然升起铁栏,“现在,游戏规则很简单:用你们三胞胎的血,解开‘永夜计划’的最后一道锁。否则,这些孩子,还有这座城市......” 他的目光扫过首播镜头,“都会成为杜家罪恶的陪葬品。”
齐妙举着设备的手在发抖,声音却依旧硬气:“你少吓唬人!家人们都看着呢,正义迟早会......”
“正义?” 杜烬突然大笑,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当父亲把我母亲推下火海时,当他用‘血脉净化’的谎言害死无数无辜者时,正义在哪里?” 他举起匕首,刀刃抵在自己手腕上,“今天,我要让你们亲眼看看,杜家所谓的‘血脉’,到底有多肮脏!”
教堂穹顶突然开始漏水,积水漫过众人脚踝。杜远握紧林小满的手,在她耳边低语:“别怕,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等这场噩梦结束,我们就去冰岛,在极光下......”
“在极光下说永远。” 林小满踮起脚尖,轻轻吻去他眉角的雨水,“这次换我保护你。”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誓言般坚定。而此时,杜烬己经将匕首刺向自己的手腕,暗红色的血液滴落在祭坛的凹槽里,一场关乎生死与真相的终极对决,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