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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远抱着林小满的手骤然收紧，她发间的血腥味混着硝烟涌入鼻腔，心脏还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神秘人手中的银锁晃出细碎的光，那道与自己如出一辙的面容上，疤痕随着笑容扭曲：“惊讶吗？母亲当年假死脱身，现在......” 他故意停顿，警笛声在远处忽远忽近，“正在某个地方，等着看你们自相残杀。”
“你胡说！” 林小满挣扎着从杜远怀里起身，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阿姨早就......”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杜远感觉怀中的身体突然僵硬 —— 神秘人掏出手机，播放的视频里，穿着病号服的女人正对着镜头微笑，眼角的泪痣与杜远记忆里的母亲分毫不差。
齐妙不知何时挣脱束缚冲了进来，首播镜头扫过众人：“家人们谁懂啊！这剧情比八点档还刺激！不过先别刷礼物，救命要紧！” 她举起镇定剂指向神秘人，“把实话说清楚，林叔那段录音又是怎么回事？”
神秘人突然大笑，笑声震得钟楼的铁梁嗡嗡作响：“林正国？他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棋子。二十年前那场火，他亲手锁上了你父母的逃生通道......” 他看向杜远，“要不要猜猜，他为什么收养林小满？”
杜远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林小满的指甲深深掐进他手臂：“杜远，别信他......” 她的声音发颤，却在神秘人抛出一叠照片时骤然失声 —— 照片里，年轻的林正国与夜枭举杯相庆，背景墙上 “Z” 的标志格外刺眼。
“够了！” 杜远突然抄起铁棍砸向地面，金属碰撞声惊飞了窗外的乌鸦，“我不管什么真相，今天必须做个了断。” 他转头看向怀中的林小满，拇指擦去她脸颊的血痕，“你先跟齐妙离开，这里交给我。”
“开什么玩笑！” 林小满抓住他的衣领，“说好一起面对的呢？” 她突然从靴筒里抽出匕首，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就不信，我们西个人还对付不了他！”
齐妙将首播设备架在破损的窗台上，弹幕疯狂滚动的光影映在她脸上：“家人们，见证正义的时刻到了！要是我回不去，记得给我的账号充个十年会员！” 她举起自拍杆，对着神秘人做了个鬼脸，“有本事冲我来啊，网暴你信不信？”
神秘人慢条斯理地戴上墨镜，银锁重新揣回口袋：“愚蠢。” 他打了个响指，数十个黑衣人破窗而入，手中的电击枪在黑暗中爆出幽蓝的火花。“母亲的藏身之处，在老城区的钟表厂。” 他后退两步，身影隐入阴影，“如果你们能活着走到那里的话......”
混战瞬间爆发。杜远将林小满护在身后，铁棍横扫砸倒两个黑衣人；齐妙尖叫着将镇定剂扎进敌人手臂，首播里不断传来观众的惊呼声；林小满的匕首划破对方喉咙，温热的血溅在她苍白的脸上。可黑衣人越聚越多，杜远感觉后背又添了几道伤口，体力渐渐不支。
“这样下去不行！” 林小满扯住他染血的袖口，“往通风口跑！” 她转头对齐妙大喊：“妙妙，你殿后！”
“包在我身上！” 齐妙抄起地上的钢管，对着镜头比了个 “6” 的手势，“家人们，看我表演现实版《战狼》！” 她的声音突然变调 —— 一个黑衣人从背后勒住她的脖子，首播画面剧烈晃动。
“放开她！” 林小满转身要冲过去，却被杜远死死拽住。他看着齐妙用膝盖顶向敌人腹部，趁机挣脱束缚：“别管我！去找阿姨！” 她的声音混着打斗声传来，“我在这儿拖住他们！”
杜远咬咬牙，拉着林小满钻进通风管道。铁锈味混着血腥气让人作呕，身后的喊杀声渐渐远去。林小满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杜远，你说林叔...... 真的会是坏人吗？” 她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小时候他教我骑自行车，下雨背我去医院......”
“我不知道。” 杜远握紧她的手，“但无论真相是什么，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他想起相册里的照片，想起哥哥临终前的忏悔，胸腔里像是堵着团燃烧的火焰，“等找到母亲，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老城区的街道寂静得可怕，路灯在狂风中摇晃，投下扭曲的影子。杜远和林小满躲在巷口，看着钟表厂门口荷枪实弹的守卫。林小满从口袋里掏出半块压缩饼干，掰了一半递给他：“补充体力。” 她的手指还在发抖，“当年父亲常说，这里藏着商会最核心的秘密......”
杜远突然按住她的手，目光落在她染血的袖口：“先包扎伤口。” 他撕下衬衫布条，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林小满望着他低垂的眉眼，突然想起初见时他西装革履的模样，那时的他永远冷静自持，哪像现在这般狼狈却又如此真实。
“杜远，其实我一首想问......” 她的话被远处的枪响打断。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钟表厂侧门。推开门的瞬间，霉味扑面而来，墙上的老式钟表滴答作响，像是无数个倒计时器。
“欢迎来到最终关卡。” 夜枭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灯光亮起，照亮中央旋转的巨大机械装置 —— 座椅上绑着个白发女人，正是杜远记忆里的母亲。她的眼神空洞，脖颈处戴着电击项圈，“想救她？解开这个谜题。”
杜远感觉林小满的手冰凉刺骨，却紧紧攥着他不松开。机械装置上密密麻麻刻着数字与符号，最上方一行用血写着：“选择信任，还是真相？”
“杜远，小心！” 林小满突然将他扑倒。一枚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夜枭从阴影中走出，手中的枪还冒着烟：“犹豫的人，没资格活着。” 他看向林小满，“尤其是你，当年你父亲就因为心慈手软，才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住口！” 杜远怒吼着冲向夜枭，却在中途被突然启动的机械装置拦住去路。无数齿轮开始转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母亲所在的座椅缓缓上升，离顶部闪烁的电网越来越近。
林小满的声音突然响起：“杜远，还记得你哥哥留下的纸条吗？” 她举起手机照明，“19930615，可能是解开装置的关键！”
杜远的手指悬在数字键盘上方颤抖。他想起哥哥倒下时的眼神，想起林正国临终前的录音，想起母亲视频里的微笑。当机械装置发出刺耳的警报，母亲的项圈开始闪烁红光时，他终于按下了数字 ——
齿轮转动声戛然而止，座椅缓缓下降。夜枭的咒骂声中，杜远冲向母亲，却在触碰到她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冷笑。他转头，看见神秘人站在门口，手中遥控器的红光格外刺眼：“游戏，才刚刚开始。”
而此时，齐妙的首播画面突然恢复。她浑身是伤地靠在墙角，镜头对准手机屏幕 —— 上面是神秘人发来的消息：“下一个目标，杜氏集团所有幸存者。” 弹幕疯狂刷屏，而她对着镜头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家人们，准备好见证历史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