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远的皮鞋重重踏在杜氏大楼的大理石台阶上,怀中相册的边角硌得肋骨生疼。夜枭最后那句话如毒蛇盘踞在脑海 ——“那里有你最不想面对的人”。他握紧拳头,指节因过度用力泛白,推开旋转门的瞬间,冷风裹挟着浓烈的硝烟味扑面而来。
大堂的水晶吊灯只剩几盏还在闪烁,破碎的玻璃碴在地面铺成银色的荆棘。杜远刚迈出一步,头顶的监控突然发出机械转动声,夜枭沙哑的笑声从广播里炸开:“欢迎来到地狱第二层,杜总!” 灯光骤亮,照亮大厅中央被铁链束缚的身影 —— 是他的孪生哥哥,嘴角带血却仍挂着轻蔑的笑。
“没想到吧?” 哥哥晃了晃手腕上的镣铐,“夜枭那老东西早就想除掉我。” 他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胸前,“但他忘了,我才是最了解他的人......” 话音未落,数十个黑衣人从暗处涌出,手中的电击棒滋滋作响。
杜远抄起墙角的消防斧,斧刃映出他通红的双眼:“告诉我,小满在哪里?”
“先过了我们这关再说!” 黑衣人首领狞笑一声,率先扑来。金属碰撞声中,杜远感觉后背被划出一道血痕,却在余光瞥见哥哥突然挣脱铁链,夺过旁边黑衣人的枪。“小心!” 杜远本能地侧身翻滚,子弹擦着耳际飞过,击碎身后的落地窗。
哥哥将枪口对准夜枭所在的监控屏幕,声音带着癫狂的笑意:“老东西,说好的事成之后放我自由?” 他转头看向愣住的杜远,“还愣着干什么?去救你的小情人!十六楼的通风管道,密码是......” 话未说完,一颗子弹穿透他的胸膛。
杜远看着哥哥缓缓倒下,手中的相册滑落,露出夹在其中的半张纸条 —— 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19930615”。记忆如潮水涌来,那是母亲的忌日。他跪在哥哥身边,听见对方气若游丝:“对不起...... 当年不该......” 话音戛然而止,温热的血顺着杜远的指尖滴落。
另一边,林小满被押解到废弃的钟楼。夜枭转动着怀表,将她推到生锈的铁栏杆前:“看,杜远正在为你拼命呢。” 他调出监控画面,杜远浑身是血地冲向十六楼的背影刺痛了林小满的眼睛。她突然转身,用膝盖狠狠顶向夜枭的腹部:“卑鄙小人!”
夜枭吃痛后退,却反手扣住她的脖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举起手机,首播界面突然亮起,数十万观众的弹幕疯狂滚动,“林小姐,让你的粉丝们看看,你是怎么为爱情献身的。”
“家人们!” 林小满对着镜头大喊,声音因哽咽而颤抖,“如果我出了事,请帮我照顾杜远......” 她的话被夜枭的咆哮打断,枪管重重砸在她额角,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齐妙举着从医院顺来的镇定剂,在小巷里狂奔。首播设备用胶带缠在胸前,镜头随着她的跑动剧烈晃动:“家人们快报警!钟楼!夜枭在钟楼!” 她突然被黑影绊倒,抬头对上一双阴森的眼睛 —— 是神秘人,手中把玩着杜远母亲的银锁。
“网红小姐,很能跑啊。” 神秘人一脚踩住她的首播设备,“不过你的朋友,等不到救援了。” 他掏出手机,播放一段录音,林正国虚弱的声音传来:“杜远,别相信任何人...... 包括我......”
杜远终于找到通风管道,输入密码的瞬间,冷汗顺着下颌滴落。管道内漆黑一片,他摸索着前进,突然摸到黏腻的液体。打开手机电筒,猩红的血迹蜿蜒向前,尽头处,林小满被绑在巨大的齿轮上,夜枭的枪口正对准她的心脏。
“杜远!别过来!” 林小满挣扎着大喊,“他在等你......” 话未说完,夜枭扣动扳机。千钧一发之际,杜远侧身扑倒,子弹擦着肩膀飞过。他抄起管道里的铁棍,却在起身时看见夜枭将一枚定时炸弹塞进林小满怀中:“游戏结束了!”
“不 ——!” 杜远冲向林小满,却被突然落下的铁网拦住。倒计时显示 30 秒,林小满含泪微笑,声音却异常坚定:“杜远,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要一起去看日出......” 她低头咬住炸弹引线,“这次,换我保护你......”
“住手!” 杜远的嘶吼震得铁网嗡嗡作响。就在这时,钟楼外传来警笛声,神秘人的声音通过广播响起:“夜枭,你的戏该落幕了。” 一道黑影破窗而入,精准击中夜枭的手腕。杜远趁机撞开铁网,在最后一秒将炸弹扔出窗外。
爆炸声响起的瞬间,他紧紧抱住林小满。硝烟散去,两人颤抖着对视,杜远突然捧起她的脸,带着劫后余生的疯狂吻下去:“以后不准再这么傻,听到没?” 他的声音哽咽,“没有你,我要这世界有什么用?”
林小满还没来得及回应,神秘人缓步走来。他摘下兜帽,露出与杜远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只是左眼角多了道狰狞的疤痕:“弟弟,好久不见。” 他举起手中的银锁,“该知道真相了 —— 我们的母亲,还活着。”
城市的夜空被警灯染成红蓝相间,而暗处,更大的阴谋正在悄然发酵。齐妙在首播中展示的那段录音,林正国临终前的忏悔,还有神秘人口中活着的母亲...... 一切都预示着,这场关于爱恨与复仇的游戏,远未到结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