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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斯内普第一人称视角
蜘蛛尾巷的壁炉泛着诡异的绿光，我站在阴影里，让黑暗完全吞噬我的身形。魔杖尖端的一点银光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映出苍白如纸的脸色。
“你必须回去，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的声音还在我脑海里回荡。那个老家伙的蓝眼睛总是带着不容拒绝的决断，就像当年在霍格莫德村外一样。
一星期前，我跪在里德尔府腐朽的地板上，额头抵着虫尾巴那个蠢货颤抖的魔杖尖。黑魔王的摄神取念像一条毒蛇钻进我的大脑。
“让我看看…你这些年…是否忠诚…”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那双猩红的蛇瞳贴在我的眼前，冰冷的手指掐住我的下巴。大脑封闭术构筑的铜墙铁壁将真实的记忆锁死，只留下那些精心编织的假象——我对黑魔王的忠诚、对邓布利多的憎恶、对霍格沃茨的厌弃…
黑魔王最终放开了我，但我能感觉到，那对血色眼睛深处的怀疑从未消散。
“你总是…太完美，西弗勒斯…” “太完美的仆人…往往藏着最锋利的刀…”
他还需要我……
我站在空荡荡的霍格沃茨走廊上，油灯的光晕在石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放假前最后一晚，整座城堡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在五楼拐角处，我突然停下。空气中飘着一丝几不可闻的花粉香，巴希达藤蔓的气息。我太熟悉这个味道了，二年级蛇怪事件过后，那个赫奇帕奇的巨怪女孩也是带着同样的气味在城堡里乱窜。
“宵禁时间，威尔斯小姐。”我的声音像绸布裹着的冰刀，“赫奇帕奇的学院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值钱了？”
空气扭曲了一瞬，艾莉丝·威尔斯一把扯下隐形衣，榛子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后又充满了镇定。她总是这样，明明做了违规的事，却总是一副理首气壮的样子。
“教授！我…我在做告别仪式。”
我扫过她手中的藤蔓和魔杖，又瞥了眼墙上未消散的银色光点，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给城堡‘施祝福’？这个傻姑娘到底在想什么？
“嗯。”她居然还老实点头，“往后每年离校前都这样。”
祝福霍格沃茨……我属于霍格沃兹吗？我在这里度过了人生中最黑暗和最明亮的时光，而现在，我又要回到那个恶魔身边。
沉默在走廊里蔓延。我突然问道：“今年不去禁林了？”
“让波比帮忙送礼物了。”她小声回答，随即瞪大眼睛，“您……您怎么知道我去禁林？”
我当然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难道她真以为她偷偷溜去禁林时，我没跟在后面？放任一个傻兮兮的赫奇帕奇在禁林里乱闯？
看着她瞬间涨红的脸，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至少今年她学聪明了，知道用家养小精灵当掩护。
不知为何，那种常年萦绕在心头的孤寂感，似乎因为这次意外的相遇消散了许多。这个女孩总是这样，像一束不合时宜的阳光，硬生生照进别人最阴暗的角落。
“暑假别乱跑。”我最终说道，声音依然冷硬，“魔法部现在乱成一锅粥。”
“而你，”我转身前补充道，“显然缺乏对危险的正确认知。”
我没等她回复就转身离去。
“还有，”我的声音飘过去，“下次夜游，记得消掉身上的藤蔓花粉。”
我知道她一定会低头查看，巴希达的荧光花粉正粘在她的袍角上，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显眼。
回到蜘蛛尾巷的书房，我把双面镜倒扣在抽屉最底层，上面压着三本黑魔法典籍。我不能回应任何通讯，黑魔王可能正在监视。
取出一瓶苦艾药剂，我仰头灌下。液体像冰刀滑过喉咙，暂时麻痹了左臂上灼烧的黑魔标记。
窗外，夏夜的星光被伦敦的雾霭吞没。我盯着天花板裂缝的阴影，突然想起那个女孩站在月光下的样子——
“祝福霍格沃茨”
愚蠢…天真……耀眼得刺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