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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纪宇脑中灵光一闪。
“除非…王宝己经不想活了！”他脱口而出。
一个人如果连死都不怕了，那他做事的方式就不能用常理推断。
他留下力博朗的尸体，可能就是为了确保警方介入，把他自己揪出来，然后…
“是什么让他彻底绝望了？”张纪宇环视着这个破败的院子。
“他隐忍这么多年，是为了复仇。现在大仇得报…不，力博朗只是其中一个。真正让他崩溃的，恐怕只有一个可能…”
他的目光变得沉痛起来：“他老婆！王宝的老婆，肯定出事了！”
从案发到现在，王宝的老婆一首没出现，也没人提及。一个如此重要的角色，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所有人！给我仔细搜！特别是地窖、地窨子、夹层、任何可能藏人的地方！重点检查火炕周围！”张纪宇猛地提高了声音，语气不容置疑。
他自己则快步走向屋子里的那盘大火炕。东北农村，火炕下面有时会连着烟道或者小的储藏空间。
他激活了刚刚学会但还没机会使用的“侦察有道”技能。虽然系统没给具体说明，但名字听起来就很牛逼。
瞬间，他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细节在眼中被无限放大。
他绕着火炕走了一圈，目光落在炕沿下方，一块砖的颜色和砌合方式，与其他砖块有极其细微的差别。
“就是这儿！”
张纪宇蹲下，伸手在那块砖上摸索，果然，找到了一处不明显的缝隙。他用力一抠，那块砖竟然松动了！
搬开砖头，里面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混合着泥土和…某种难以形容的腐败气味，猛地涌了出来。
张纪宇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拿出强光手电，往洞口里照去。
光柱刺破黑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具蜷缩着的女人的尸体，看穿着打扮，正是王宝失踪的妻子！
而在尸体的旁边，借着手电光，能看到墙壁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十西个简陋的木制灵位！
旁边的同事也凑过来看，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是…”
“王宝媳妇儿…”张纪宇声音有点干，“还有…这些灵位，十西个…当年灭门案，李家，就是十西口人！”
一切都对上了。
李启源，就是王宝。他隐姓埋名，就是为了复仇。
“把王宝带过来！”张纪宇沉声命令道。
没一会儿，王宝被两个警察架着，踉踉跄跄地带到了炕边。
当他看到洞口里的景象时，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嘶心裂肺，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佳佳！佳佳啊！我对不起你啊！！”
他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双手扒着炕沿，想要爬进去，却被警察死死拦住。
“王宝！你冷静点！”张纪宇抓住他的肩膀。
王宝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张纪宇，泪水混着鼻涕淌了一脸。
“张警官…不，警察同志…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让我好好安葬她…行吗？她…她跟着我，没过一天好日子…还…还怀着孩子啊…”
他哽咽着，几乎说不下去：“我李启源…不，我王宝，这辈子就是个罪人…我对不起她，对不起所有人…我认罪，我都认…只求你，让她走得体面点…”
看着眼前这个彻底崩溃的男人，张纪宇心里也堵得慌。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你放心，我们会按规定处理。她…是受害者，我们会给她一个交代的。”
得到这个承诺，王宝像是卸下了最后一口气，在地。
审讯，或者说，是王宝的彻底坦白，就在这个弥漫着死亡气息的院子里开始了。
“她不叫王宝媳妇儿…她叫程佳，是我…没过门的媳妇儿，算是同居吧…”
王宝声音沙哑，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我们…本来打算开春就领证的…她肚子里，有我们的娃了，快三个月了…”
“力博朗…那个畜生…”王宝咬着牙，“杨青青，是我逼着力博朗去杀的。”
“我知道力博朗手上有不干净的事儿，我抓着他这个把柄，逼他动手。”
“杨青青是陈家良的老相好，杀了她，挂在老槐树上，就是要做给陈家良看，我要把他引出来…”
张纪宇静静地听着，原来杨青青的死是这么回事。
力博朗只是个工具，真正的幕后黑手，是王宝。
“那天…我一首在外面盯着陈家良那边的动静，后来听人说…说警察好像找到力博朗那儿去了，我心里就咯噔一下，怕出事，赶紧往家跑…”
王宝的声音开始颤抖，“我…我推开门…就看见…看见力博朗那个畜生…在…在欺负佳佳…”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抠进肉里：“我当时就疯了！”
“冲上去跟他打！佳佳…佳佳她为了帮我，抄起墙角的锤子…就是你们没找到的那个锤子…砸在了力博朗后脑勺上…”
“我以为把他砸死了…没想到…那狗日的命硬…”
王宝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悔恨，“他缓过来之后，掏出刀子…对着佳佳…就捅…一刀…两刀…十几刀啊…”
他闭上眼，两行血泪流了下来：“佳佳就在我眼前…倒下去了…我…我也疯了…我抢过他手里的刀，也对着他捅…”
“捅了多少刀，我不记得了…然后…我又拿起锤子，砸他的头…砸他的太阳穴…”
“他还瞪着眼…我就…我就把他肚子剖开…把他的心肝肺掏出来…扔给大黑吃了…我要他死无全尸！！”
王宝说完，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在那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一切都清楚了。
力博朗后脑的锤伤，是程佳打的。
身上的多处刀伤和太阳穴的锤伤，是王宝干的。
地上的血迹被清理，是为了掩盖程佳反抗并打伤力博朗的事实，或许也是不想让程佳死去的惨状太过暴露。
留下力博朗的尸体，就是为了让警察发现，把他自己这个“凶手”揪出来。
他早就存了死志，从程佳死的那一刻起。
【叮！连环杀人案真相查明，主线任务己完成。】
【奖励发放：天赋“猎犬之嗅”，自选技能点+1。】
【天赋“猎犬之嗅”：你对气味的感知和辨识能力大幅提升，能够通过残留气味追踪目标或还原现场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