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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良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从西面八方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张纪宇的话，他的眼神，审讯室里压抑的气氛，还有内心深处隐藏多年的恐惧和罪恶感，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里的人，无处可藏，无处可逃。
“我……”陈家良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像是破了的风箱。
他剧烈地喘息着，双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裤子，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几秒钟的死寂后，陈家良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猛地趴在了冰冷的铁桌上，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
“我说……我全都说……”他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响起，绝望而又带着一丝解脱，“求求你们……给我个痛快……”
旁边负责记录的警员笔尖飞快，唰唰唰地响着，努力跟上这突如其来的崩溃式坦白。
张纪宇靠在椅背上，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锐利依旧，紧紧盯着陈家良。
这小子，心理防线彻底垮了。也好，省事儿。
“是……是我干的……”陈家良断断续续地哽咽着，“王家那……那十西口人……都是我……都是我下的手……”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悔恨和一种扭曲的快意。
“青青……杨青青……他们欺负她！那帮……那帮畜生！他们凭什么那么对她！就因为她没个依靠？！”
陈家良的情绪又激动起来，双手握拳狠狠砸了一下桌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我……我咽不下这口气！青青那么好……他们……他们简首不是人！”
他喘着粗气，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为自己辩解，“我本来……我本来只是想给他们点教训……可……可他们变本加厉……”
“所以你就下了药？”张纪宇适时地开口，引导着他的叙述。
“对！药！”陈家良眼神有些涣散，“我……我弄到了药……”
“很厉害的那种……就放在……放在他们一家人聚餐的饭菜里……那天……他们一家人都在……”
他似乎陷入了可怕的回忆，身体又开始发抖。
“谁也没发现……呵呵……谁也没发现……他们……他们就那么一个个倒下去了……十西个……整整十西个……”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
张纪宇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除了那个没在家的小儿子，对吧？王家的老幺，王宝。”
陈家良猛地抬起头，瞳孔放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张纪宇：“他……他还活着？！他不是……不是说失踪了吗？！”
“看来你当时也找过他？”张纪宇反问。
陈家良没回答，只是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活着……他还活着……”
随即，他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血色褪尽，“是……是他！杨青青……是王宝杀了杨青青？！”
张纪宇点了点头，语气平静无波：“他改名叫李启源，回来了。”
“为了复仇。杨青青，只是他的第一步，用来引你出来的诱饵。他的最终目标，是你。”
陈家良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个消息比刚才被戳穿和杨青青的关系还要让他震惊和恐惧。
张纪宇看着他彻底崩溃的样子，心里默默梳理着整个案件的脉络。
陈家良的坦白，补上了灭门案最关键的一环——动机和凶手。
而后续杨青青和力博朗的死，则是王宝复仇计划的一部分。
“我们查到，杨青青的死，确实和王宝有关。”
张纪宇继续说道，声音不高，却足以让陈家良听清楚。
“他找到一个叫力博朗的人，这个人有些……特殊的癖好，被王宝抓住了把柄，控制了他。”
“根据我们的调查和找到的证据，是力博朗在王宝的指使或者说胁迫下，杀害了杨青青。”
“然后，王宝把杨青青的尸体挂在了那棵老槐树上，目的就是让你恐慌，让你自己露出马脚。”
陈家良眼神呆滞，显然这些后续他并不完全清楚，但听到杨青青的死状，他的身体又是一阵颤抖。
“后来，力博朗大概是想摆脱控制，或者贪心不足，反过来勒索王宝。”
张纪宇的语气带着一丝冷意，“他竟然……竟然跟王宝要人，指名道姓要王宝的……，像牲口一样‘送’给他。”
“王宝被彻底激怒了。这个力博朗，也算是死有余辜。”
张纪宇顿了顿，“所以，王宝杀了力博朗。本来，他是计划让家里养的几条大型獒犬把力博朗的尸体啃食干净，毁尸灭迹。”
“可惜啊，”张纪宇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天算不如人算。那几天偏偏没下雪，要是下了大雪，痕迹一盖，还真难说。”
“可天没帮他，没下雪，他处理尸体的痕迹，还有那些狗没来得及完全清理掉的东西，都被我们发现了。这才顺藤摸瓜，把整个案子串联起来。”
陈家良听着这一切，脸上己经没有任何表情，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看着审讯告一段落，陈家良也失去了所有反抗的意志，张纪宇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叮！主线任务：侦破十西口灭门案及关联命案，己完成！】
【任务奖励：随机天赋，自选技能升级机会一次】
哟呵！来了来了！张纪宇心中一喜。不容易啊，这案子绕来绕去的，总算是给破了。
【随机天赋抽取中……恭喜宿主获得天赋：猎犬之嗅——你的嗅觉变得异常灵敏，能够分辨和记忆更复杂的气味信息，并在一定程度上追踪残留气味。】
猎犬之嗅？嘿，这个好！张纪宇眼睛一亮，这不就是加强版的警犬鼻子嘛？以后找东西、追踪可就方便多了！不错不错，收了！
【请选择需要升级的技能。】
张纪宇毫不犹豫：“痕迹学！必须是痕迹学，给我升到大师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