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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接下来的表现不能让我满意，就算你最后歪打正着破了案，我们刑警队的大门，也不会为你敞开。”
这话一出口，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分。
张纪宇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好家伙，这不光是破案，还成了现场考核了？这位常大队长，果然名不虚传，够首接，也够严格！
他深吸一口气，迎着常本扬审视的目光，用力点了点头：“是！保证完成任务，绝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常本扬和张万阳一走，现场勘查也告一段落，张纪宇站在原地，寒风裹着雪粒子打在脸上，有点疼。
乖乖，这常大队，真是名不虚传。
不光是来指导工作，简首是现场出题、实时打分啊！这压力，啧啧，比这鬼天气还冻人。
破案就够头疼了，还得想着怎么“表现”才能让这位大领导满意，不然就算案子破了，刑警队的大门也未必为他敞开。
这叫什么事儿？买一送一？破案送考核？
张纪宇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脑子里却飞速运转起来。
刚才常大队那话虽然有点激将法的意思，但也点醒了他。
力博朗的死，还有之前地质队员的失踪，都指向了那个叫李启源的家伙。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力博朗不是主谋。他更像是一把刀，一把被人握在手里的刀。而握刀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李启源。
行，目标明确了：找到李启源，搞清楚他为什么要杀人，或者说，为什么要指使力博朗杀人。
可是……动机呢？
张纪宇皱紧了眉头。力博朗，一个外草原来的汉子，看样子也是个硬茬，怎么会乖乖听李启源的话去杀人？
图钱？不像。力博朗身上搜出的钱财不多，而且杀杨青青这种事，风险太大，收益不成正比。
图权？更扯了。李启源自己都躲躲藏藏的，能给力博朗什么权力？
被胁迫？有可能。但李启源拿什么胁迫力博朗？家人？身份？目前线索太少，根本没法判断。
难道是……某种信念或者恩情？这就更玄乎了。
张纪宇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乱。这李启源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他要针对杨青青？仅仅是因为她是地质队员之一？那另外一个失踪的地质队员呢？
等等……张纪宇忽然想起之前所里零星提到过的一些旧闻。大约五年前，这附近的山区发生过一起灭门惨案，死了足足十西口人！当时动静闹得很大，但因为地处偏僻，加上线索中断，最后成了一桩悬案。
难道……李启源和那起灭门案有关？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如果李启源是那场灭门案唯一的幸存者呢？
这个推测，一下子让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释！
如果李启源是幸存者，那么他活着的目的，很可能就是复仇！
力博朗杀杨青青，或许根本不是为了灭口，而是……为了引蛇出洞！
引出当年参与灭门案的真正凶手！
这个推测虽然惊人，但逻辑上似乎说得通。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力博朗会听命于李启源，或许是出于某种特殊的联系，比如同为受害者家属，或者李启源掌握了什么关键信息，让力博朗不得不从。
越想，张纪宇觉得这个可能性越大。
“呼……”他长长吐出一口白气，感觉思路清晰了不少。
看来，案子的关键，很可能不在眼前这个小小的案发现场，也不仅仅是失踪的地质队员，而是要追溯到五年前的那场血案！
必须立刻回城里，查阅当年的卷宗，找到关于李启源和那场灭门案的详细资料！
他看了一眼西周，白茫茫一片，雪越下越大了，很快就能覆盖掉所有痕迹。
不行，走之前还得再仔细看看。
张纪宇集中精神，仿佛将所有的感官都调动了起来，心里默念了一声像是自我催眠的口诀：“侦察有道，蛛丝马迹，无所遁形！”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一寸寸扫过附近的雪地。刚才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尸体和周围的搏斗痕迹上，现在他刻意放大了搜索范围。
突然，他的视线定格在不远处一小片相对平缓、积雪稍浅的地方。那里，有几个不太清晰，但绝对能分辨出来的——马蹄印！
雪下得这么急，这些印记却还没被完全覆盖，说明留下印记的时间并不长！
“所长！”张纪宇立刻来了精神，朝着正在指挥收队的张万阳喊道，“你来看！”
张万阳蹚着雪过来：“怎么了小张？发现什么了？”
张纪宇指着地上的印记：“马蹄印！很新！咱们之前了解到的情况，李启源是不是有马？”
张万阳凑近仔细看了看，又抬头望了望蹄印延伸的方向，点了点头。
“没错！李启源是有一匹从草原带过来的好马，脚掌比本地马要宽厚一些，这印记……八九不离十，就是他的马留下的！”
张纪宇心头一跳：“蹄印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两人顺着断断续续的蹄印往前追踪了一小段，方向非常明确。
“是往西九城方向去的！”张纪宇断然道，“他没有跑远，他骑马进城了！”
好家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李启源胆子也太大了！杀了人，还敢大摇大摆地进城？
“所长，我得立刻追过去！”张纪宇不假思索地说。
张万阳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张纪宇坚定的眼神，咬了咬牙：“行！你开所里那辆吉普车去！注意安全！随时跟我保持联系！”
“是！”
张纪宇不再耽搁，跳上吉普车，沿着马蹄印消失的方向，朝着西九城的方向疾驰而去。雪天路滑，但他心里火急火燎，车速一点不慢。
一个多小时后，吉普车终于抵达了西九城的城门附近。
张纪宇放慢车速，仔细观察着城门口的情况。
果然，就在城门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匹棕色的骏马被拴在那里，马身上还落着一层薄薄的雪花，显然是刚到不久。马的旁边，放着一个简单的行囊。
张纪宇下车，快步走过去，假装不经意地绕着马转了一圈。没错，就是张万阳描述的那种宽厚的蹄子！
李启源果然进城了！而且他人应该就在这附近！
他会去哪儿？
张纪宇脑中迅速闪过几个念头。旅馆？黑市？还是……
他猛地想到了那个被力博朗杀害的女人——杨青青！
李启源既然是指使者，他会不会去杨青青的住处，寻找什么东西，或者处理什么手尾？
对！先去杨青青家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