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是好奇了,为什么啊,这些人都来自于不同人家,有老有少,怎的连抬手抚鬓的动作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是提前排练过吗?
难不成京城有什么排练仪式,每年特定时日要将大家闺秀聚在一处排演身段?
一起练动作,首至所有人都整齐为止?
不然很难解释,她们为何会行为如此一至,总不能真是克隆来的吧.......
“咦!”
宋瑶对着自己的手,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
惊得身旁的成国公夫人刘然以为触了她霉头,慌忙闭了嘴。
宋打了个哈欠,也不知怎的,眼皮忽然沉得厉害。
明明方才靠在二爷怀里时还精神得很。
看来新来的这个小家伙是个瞌睡虫,但瞌睡点也好,活力满满的己经有五哥儿了,正好来个新品种。
她们本来是打算去戏台子热闹热闹的,听说今天请了全大梁最好的昆曲班子来表。
宋瑶平常对唱戏的不感兴趣,只是听说今天请来的是拔尖的那一批,她这才来兴致。
宋瑶正低头思索着,离目的地也近了,她要不要下来走走,以免真的睡过去,她可不想错过今天这么热闹的日子。
忽听旁边夫人们一阵窸窣。
有个夫人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孟雪。
“哎,那不是太后的侄女孟雪姑娘吗?”那眼尖的夫人指着后方人群,“竟也混在里头呢。”
闻言,众人目光悄然扫过,那女子身着一袭淡粉色的襦裙,头上只简单地插着几支银簪,本是简单的装扮,却在容貌的衬托下,显得很是不俗。
“确实是孟姑娘,想来来这里等二爷的。”
“这条路算是祭典结束后必走的道路之一,她来这里倒也不奇怪,二爷带着宋夫人走了偏殿耳房的小道,没走那条大道。”
若不是卫国公夫人刘然留意宋夫人的举动,她们也没发现二爷会带着宋夫人往偏殿耳房去,出来时正好走的小路。
想来这位孟姑娘既没有在祭典现场,在齐王府也没有人手,只挑一个必经之路等着,按理来说她是能等到人的。
但二爷为了宋夫人另换了一条路,孟雪在这里等,纯属是无用功。
“她是来找二爷的?”
宋瑶原本懒洋洋的神态霎时敛去,耳尖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她一听事关刘靖就来了精神,特别想听听是怎么一回事。
理论上来说,她该严防死守的,但.......
自跟了刘靖后,他事事周全得叫人挑不出错处,倒让她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她现在应该怎么做?
宋瑶眨眨眼,眼底泛起几分促狭的光。
不知道,想不明白。
而且,还有点想看二爷的好戏是怎么一回事.......
要怪就怪二爷给她的安全感太足了,遇到这种事情,她最先想到的不是担心自己,而是看他乐子。
毕竟,二爷的乐子可不多见.......
一见宋瑶对孟雪感兴趣,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那孟姑娘是太后的嫡亲侄女,从小很得太后宠爱,出入宫闱更是常有的事。
加之二爷小时候就住在宫里,京城里不少人都说.......”说话的夫人抬头看了眼宋瑶的脸色,见她面色如常。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都说孟姑娘和二爷是青梅竹马呢......”
她生怕宋瑶会因此生气,毕竟孟姑娘既有情分,背后又有太后娘娘,怎么看都是个大敌。
却没想到宋瑶不但没有生气,面上还颇为愉悦。
宋瑶眨眨眼。
青梅竹马?
她怎么没听二爷提过,莫不是二爷故意瞒着她,难不成她拿的是苦情剧本,她和二爷虐恋情深?!
就像话本子里写的一样,二爷夹在她和青梅竹马之间颇为痛苦,最终选了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
为了补偿她,给予她优渥富足的生活,但就是晚上不会到她这里来?
她最终变成一个除了金钱财富,什么都没的女人,还失去了每天晚上被折腾的机会?
“噗!”
宋瑶没忍住乐出声来,突然好高兴是怎么一回事。
青梅竹马好呀,日后她就可以拿这个词来堵二爷了。
宋瑶倒不觉得刘靖和那位孟姑娘真的有什么,以二爷的性子,若是有心思,早就收房了,她自己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青梅竹马......’
宋瑶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词,打算今天晚上就试试。
二爷碰她一下,她就念一声青梅竹马,然后离他远点。
她倒要看看是今晚的夜色黑呢,还是二爷的脸色更黑一些......
“噗!”
这么想着,宋瑶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宋夫人莫不是一时接受不了,悲极而喜了?
恰在此时,外院的刘靖抱着五哥儿忽然驻足,心有所感似的朝宋瑶的方向望了望。
“定是你娘想我了。”
刘靖唇角噙着笑,语气笃定,他的瑶儿总是离不开他的。
怀里的五哥儿却不乐意了,肉乎乎的小手猛地朝他嘴上抓去。
讨厌这个声音,这个声音让他失去娘亲,快闭嘴,快闭嘴!
刘靖眉头一皱,歪头避开。
五哥儿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想要抓他的嘴。
若是瑶儿也喜欢和他的嘴玩就好了........
成国公夫人刘然见宋瑶表现奇怪,不敢再接着孟雪的话题说下去,急得额头冒汗,绞尽脑汁想岔开话题。
毕竟,她今日来,是带着讨好宋夫人的任务的。
成国公能被封国公,除了军功以外,剩下的全靠刘靖提携,有军功的多了去了,但国公的位置却不是人人能有的。
他也很能摆得正自己的位置,只要是刘靖捧着的人,那就是他们下面的也要捧着。
这才有了成国公夫人刘然对宋瑶的讨好。
刘然正思索着,怎么能不留痕迹的将话题绕开。
忽见远处一抹青色晃过,与宋瑶身上的衣裳颜色分毫不差,连领口的滚边都似是仿照的。
于是,刘然连忙笑道:“夫人您瞧,那位姑娘衣裳的颜色倒与您有几分相似,倒是她的福气了。”
“哦?”
宋瑶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目光骤然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