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寨内。
黑鹰寨寨主燕汝明所住的大木楼二楼房间内,一桌人此时正进入吃喝的高潮中。
燕汝明是一个身材精瘦的中年汉子,他坐在主位上,脸上己经略有醉意,却仍举着手里的铜爵,对坐在他左首的一个华服青年敬道:
“大公子,燕某再敬您以表心意,请转报尊贵的穆大王,我黑鹰寨本就是白马部落的部曲,承蒙穆大王如此厚爱,我燕汝明今后随时听从他的召唤,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华服青年正是白马部落新首领穆昊天的大儿穆万成,他带着一队人马乔装成商旅来到黑鹰寨,不是来做生意,而是来收买燕汝明。
穆昊天父子早就研究过燕汝明的性格,他武艺高强、箭术高超,尤其是善于驯鹰,利用飞鹰来侦察和打仗,带出了一支两千多人的精锐骑兵,人称飞鹰骑士。他们个个箭术高强,作战勇敢,在白马部落乃至古越国的历次征战中屡建奇功。
燕汝明还有一个更难得的优点是智勇双全,与之前的离洛部首领并称“白马双雄”,素来以智慧忠勇的表现受到老大王马如龙的倚重。
黑鹰寨主将智勇,兵精粮足,易守难攻,穆昊天要想像马雄夜袭离洛部那样除掉燕汝明,显然非常艰难。
但是,燕汝明贪财,特别是喜欢猎鹰和骏马,所以穆昊天投其所好,派大儿穆万成给他送来了一千两黄金、两千两白银和两百匹好马,果然就收买了燕汝明。
穆万成见燕汝明几杯酒喝下肚后变得如此谦卑,知道是自己带来的那些黄白之物和骏马起到了作用,心中自然大喜。
他和燕汝明干了这杯酒后,随即主动起身给燕汝明倒满,盯着他的双眼道:
“燕首领武功高强,箭法精妙,驯鹰秘术更是当世无双。我父王十分敬仰,他目前只需要您帮他办一件小事,不知燕首领愿否证明自己的诚意?”
燕汝明知道,这是来自穆昊天的试探,穆氏父子需要他送上一份投名状。
燕汝明哪知道穆昊天前几天吃了一个大亏,他带着苗疆九鬼和几百白马精卫追杀谷玄道长师徒等西人,不仅未能如愿,而且损失惨重,还差点丢掉自己的性命,幸亏苗疆九鬼拼死救护,他才得以逃回。
但苗疆九鬼却在此次行动中连续折损了三人,其余六鬼变成了一群更加疯狂的人。
也正是因为这次失败,穆昊天才舍得花大力气收买燕汝明。
燕汝明对穆万成慨然一拱手道:“请大公子吩咐,不要说是一件小事,就是天大的事我也一定会办得让穆大王满意!”
穆万成笑着给自己也倒满酒,然后首视着燕汝明说道:
“离远山只有一个儿子,名叫离欢,在马雄将他们一家人献祭时,被他的师父谷玄道人救了去。
他们前不久还潜入白马庄园,刺杀了马雄大王和众多的守卫,幸亏被我父王赶到,才将他们杀退,不然,那晚还要死更多的人!”
穆万成边说边举起铜爵,站起身来回敬燕汝明。
“我父王己经终止了马雄的征战计划,致力于重新整合白马部落的力量。他分析谷玄那妖道一定会带着离欢前来投奔燕头领你,所以希望你能将他们拿下,交给我带回去祭奠马雄大王!不知燕头领愿否?”
燕汝明微微一笑,将铜爵举了起来。他之前就己经得到细作报告,知道了离远山一家人以及离洛部的遭遇,虽然心中义愤填膺,但毕竟自己没有为好友离远山复仇的能力,所以只是加强警戒,防止黑鹰部遭到马雄的突袭。
他没想到,马雄竟然被谷玄道长师徒杀死,穆昊天竟然成为了白马部落的新王。
根据细作的密报,穆昊天随即杀光了马雄一家和其亲信,清除了马雄的势力。
显然,正是穆昊天这个老狐狸,导演了一出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好戏。
燕汝明更没想到的是,穆昊天竟然派大儿子穆万成主动来黑鹰寨,以重金和良马向他示好,并许诺将来一定让他成为白马部落之王。
燕汝明顿时明白,穆昊天的野心更大,目光更长远,他既然如此承诺,说明他今后一定会倚重自己,自己和黑鹰寨也就不用担心会遭到他的算计。
燕汝明当即决定向穆昊天臣服。
他自然明白穆万成这番话背后的深意,于是和穆万成碰了一下,一仰脖子就将爵中的酒喝了个干净。
“请大公子放心,他们如果敢来黑鹰寨,我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好!有燕头领这句话,我和父王都可以放心了!”
穆万成满意地大笑着,也将自己铜爵里的酒一口喝干。
这时,有一位女仆上前来给燕汝明和穆万成倒酒,穆万成见这个女仆不仅长得很美,身材也很,马上色心大起,伸手就把她拉进了怀中:
“哈哈,早闻燕首领山寨里的‘宝马’如云,这一匹胸肌就很发达,能否让我感受一下她的速度和耐力啊?”
这女仆是一名从中原抢来的艺妓,本就是燕汝明故意安排来给穆万成倒酒,有意勾引他的一个香饵。
见穆万成上钩,燕汝明顿时哈哈大笑,他将铜爵咚地一声放在桌上,豪爽地挥了挥手道:
“能被大公子看上,那是她的福气啊,行,今晚就让她伺候你吧!来来来,预祝大公子骑得爽快!”
穆万成搂着怀中的美人大笑起来:
“难得燕兄这么豪爽,本公子今后一定舍命相陪!来来来,再干一爵!”
他刚要伸手,却没想到自己的铜爵己经被怀中的美人抓了过去。
他有些诧异地看向美人,却见她举起铜爵与燕汝明己经碰了一下仰头饮干,随后媚眼如丝地看着他。
“大公子,您今晚难道是想和杜康大王一起入梦吗?”
穆万成一怔,顿时高兴得哈哈大笑,他对燕汝明抱拳赞道:
“果然是一匹好马!燕兄,那就恕我不能再陪了,今晚我可要好好感受她的耐力!”
说罢,他旁若无人地抱起侍妾,朝着早就给他安排好的卧室走去,身后留下一阵哄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