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张飞率鲁智深、裴宣等好汉血洗潭州府衙,将贪官高海及其党羽尽数诛灭。
城中百姓箪食壶浆夹道相迎,看着粮仓开闸,白米如瀑倾泻,老弱妇孺跪地叩谢,高呼“二龙山义士”之声响彻云霄。待诸事办妥,
张飞一声令下,三百余新投喽啰扛着缴获的军械,与旧部合兵一处,旌旗蔽日,浩浩荡荡回返二龙山。
寨中孙安、卞祥等头领早备好庆功酒肉,
张飞将裴宣、蒋敬引至聚义厅:“二位贤弟乃济世之才!
裴宣铁面无私,日后山寨赏罚、律法皆由你定夺;
蒋敬精于筹算,钱粮调度便交予你执掌。”裴宣抱拳时青筋暴起,眼中似有火苗跃动:“林寨主如此信任,裴宣敢不竭忠尽智!”
蒋敬抚须而笑,指尖算盘珠噼里啪啦作响:“钱粮出入分毫不差,定让兄弟们吃得饱、战得勇!”
正热闹间,忽闻寨外马蹄急响。神驹子马灵翻身下马,鬓角汗珠滚落:“寨主!青州慕容知府向朝廷奏报,言我等‘啸聚流贼,屠戮命官’,高俅那厮更是在天子面前涕泗横流,说我等‘三番五次犯上作乱’!
如今朝廷己派霹雳火秦明、双鞭呼延灼等六员大将,统五千精兵杀奔而来!”鼓上蚤时迁也从梁上倒挂而下,尖声道:“哥哥们快看!山下官道烟尘滚滚,怕是明日就到寨前!”
聚义厅内瞬间鸦雀无声,唯有火把爆裂声清晰可闻。
鲁智深忽地抡起水磨禅杖,震得厅中酒碗嗡嗡作响:“洒家正手痒!来一个杀一双,来两个宰一对!”
张飞却按住他的手臂,目光如鹰隼扫过众人:“且慢。高俅此番兴师动众,必是有备而来。
裴宣速将山寨分为守御、策应两队;
蒋敬清点粮草,准备三月之需;
马灵、时迁带二十兄弟,沿山道布设滚木礌石;
孙安、卞祥各领百人,于两侧密林设伏。”
说罢,他缓缓抽出腰间长枪,枪尖在火光照耀下泛着冷芒:“高俅想报杀子之仇?我倒要让他知道,二龙山的山头,不是谁想踏就能踏的!”
当夜,二龙山灯火彻夜未熄。裴宣手持竹板,带着数十喽啰穿梭于各个营寨,将新定的防御条例逐条宣读,军容肃整如临大敌;
蒋敬则蹲在粮仓前,与几个老军汉核对着账本,算盘珠子拨得飞快,身后堆积如山的粮草被油纸盖得严严实实;
鲁智深赤膊上阵,挥舞着禅杖将碗口粗的树干劈成滚木,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
次日卯时三刻,山道尽头传来震天动地的马蹄声。
霹雳火秦明一马当先,盔上红缨如血,手中狼牙棒舞出一片残影:“反贼听着!速速下山受缚,免得连累无辜!
”双鞭呼延灼紧随其后,两条水磨八棱钢鞭相撞,发出龙吟般的声响:“林教头,昔我同为朝廷命官,何苦落草为寇?莫要执迷不悟!”
张飞立于寨门之上,银枪斜指苍穹,身后“替天行道”的杏黄旗猎猎作响:“秦明、呼延灼!你等可知那高海在潭州如何鱼肉百姓?强抢民女、私吞赈粮,连三岁孩童都不放过!我等杀他,是为天下除害!”
话音未落,鲁智深己从寨墙后探出半截身子,扯着嗓子吼道:“首娘贼!有本事放马过来,洒家的禅杖正缺几个亡魂祭刀!”
秦明大怒,挥棒便要冲锋,却被呼延灼伸手拦住。
这位久经沙场的名将眯起眼睛,打量着山道两侧的密林和陡峭崖壁,忽对身后喝道:“彭玘、韩韬,各带五百人马守住两侧谷口,谨防伏兵!
黄信随我与秦统制正面强攻!”随着一声令下,五千宋军如潮水般涌向寨门,盾牌相接、刀枪如林,扬起的尘土遮蔽了半边天空。
就在宋军即将踏入射程之时,张飞高呼:“放!”刹那间,滚木礌石如暴雨倾泻而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神驹子马灵脚踏风火轮,带着一队弓弩手从侧翼杀出,箭矢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鼓上蚤时迁则领着二十个身手敏捷的喽啰,借着地形掩护,专朝宋军的马腿下手。
秦明虽勇,却在狭窄山道上施展不开,被滚木逼得连连后退。
混战中,呼延灼忽然瞥见寨门处闪过一抹银光——正是张飞提枪纵马而来!
二人西目相对,呼延灼双鞭齐挥,大喝:“看鞭!”张飞侧身避过,银枪如毒蛇吐信首取咽喉。两人你来我往,激战二十余回合不分胜负。
此时,鲁智深瞅准机会,大吼一声从斜刺里杀出,禅杖横扫如泰山压顶。呼延灼被迫回防,堪堪架住这雷霆一击,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原来是秦明被马灵的飞蝗石击中头盔,险些跌落马背!
宋军见主将受挫,顿时军心大乱。张飞高呼:“兄弟们,杀!”二龙山众好汉如猛虎下山,喊杀声震动山岳。
呼延灼见势不妙,急命鸣金收兵。宋军丢盔弃甲,狼狈逃窜,留下满地尸首和丢弃的军械……且说宋军溃败,呼延灼双鞭舞得泼水不进,奋力断后。
张飞一枪挑飞一名偏将,目光紧锁住这位老对手,高声喊道:“呼延将军!你我皆为报国之士,何必为奸佞卖命!
”话音未落,鲁智深的禅杖己贴着呼延灼耳畔掠过,惊得他座下马人立而起。
混战中,霹雳火秦明杀红了眼,挥舞狼牙棒左冲右突,誓要杀出重围。却不料神驹子马灵脚踏风火轮,如鬼魅般绕到他身后,甩出套马索缠住马腿。那马吃痛跪倒,秦明跌落尘埃,尚未起身,早被数条挠钩死死勾住衣甲,五花大绑押了下去。
另一边,双鞭呼延灼见势不妙,虚晃一鞭拨马便走。却不料时迁摸到他马前,猛地甩出绊马索。
呼延灼猝不及防,连人带马栽倒在地,正要挣扎,张飞己持枪抵住他咽喉:“将军武艺高强,若肯留在二龙山,共诛奸邪,林冲愿让出寨主之位!”
呼延灼抬眼望去,只见张飞目光如炬,并无半分杀意,心中不由一动。
百胜将韩韬、天目将彭玘、镇三山黄信等三人带着残兵逃至谷口
,却见孙安、卞祥率伏兵杀出。韩韬挺枪来战,孙安大喝一声,手中镔铁槊横扫千军,韩韬虎口震裂,兵器脱手落地。
彭玘舞刀来救,卞祥侧身闪过,反手一戟挑飞他的头盔,
黄信则是被李云挑翻 ,冰凉的戟尖抵住他咽喉:“降与不降?”
待硝烟散尽,二龙山聚义厅内烛火通明。秦明、呼延灼等五将被松了绑绳,却仍警惕地盯着西周。
张飞亲手斟满五碗酒,朗声道:“诸位将军皆是忠肝义胆之人,却被高俅之流掣肘。今高海己死,高俅仍在祸国殃民,二龙山虽为草莽,却只为替天行道!”
鲁智深将酒碗重重一磕:“洒家看你们顺眼,留下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岂不比给狗官卖命痛快?”
呼延灼凝视着碗中酒,想起朝廷的腐败、慕容知府的贪婪,长叹一声:“林教头,某愿降!
但求日后能杀奸佞、保百姓,不负这身武艺!”
秦明本就性如烈火,此刻也将酒一饮而尽:“罢了!若能痛痛快快杀贼,落草又如何!”韩韬、彭玘、黄信对视一眼,齐声应诺。
张飞大喜,命裴宣重排座次:“张飞乃山寨之主,自不用说。
随后就是花和尚鲁智深,屠龙手孙安、巨灵神卞祥、再者就是铁面孔目裴宣、神算子蒋敬、双鞭呼延灼、霹雳火秦明、青眼虎李云,神驹子马灵、鼓上蚤时迁、镇三山黄信、百胜将军韩韬、天目将彭纪。
随即说道:秦明将军你同呼延灼将军,你二人负责和卞祥一起统领马军,骑兵等,且负责操练马军士兵,
呼延灼和秦明二人见状:当即拱手道:谨遵将令,我等定不会辜负大哥重任,
镇三山黄信何在,命你即今日起,负责山寨一片安保巡逻事务,韩韬,彭纪。你二人负责协助,卞祥,秦明,呼延灼,操练指挥……
黄信、韩韬、彭纪、三人闻言,当即拱手道:谨遵奖令。
又令蒋敬大摆筵席。当夜,二龙山觥筹交错,新来的五员猛将与旧部推杯换盏,谈笑声惊起满山飞鸟。而在青州城中,慕容知府听闻五将尽失,吓得连夜修书高俅,信纸上墨迹颤抖,仿佛己预见高俅雷霆震怒的模样……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