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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在颠簸的乡道上疾驰，车内的灯光忽明忽暗。周雅茹胸口的红色纹路仍在蔓延，像某种活物在皮肤下蠕动。鹞子给她注射的第二针抑制剂勉强减缓了扩散速度，但监测仪上的心率依旧紊乱。
苏晚晴咬着绷带，单手给自己的左臂伤口打结，血己经浸透了大半截袖子。她盯着鹞子，声音低沉："你们到底要带我们去哪？"
鹞子没回答，只是从座椅下方抽出一台军用笔记本，快速输入密码。屏幕亮起，显示出一张滨海港的平面图，几个红点标记在3号仓库区。
"渔夫会的货今晚到港。"他声音沙哑，"一批'特殊货物'，和周雅茹一样，都是实验体。"
秦枭眼神一沉："他们还在运人？"
"不是运人。"鹞子调出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画面里几个戴白手套的人正将金属箱搬上货轮，"是运器官。新鲜的、适配的实验体器官，首接送往公海医疗船。"
周雅茹的手指突然攥紧担架边缘，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秦枭按住她的肩膀，发现她锁骨下的烙印"B7-12"正在渗血，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灼烧。
"追踪器......激活了......"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他们......知道......我在哪......"
鹞子猛地合上电脑："改道！不去安全屋了，首接去港口！"
司机猛打方向盘，救护车一个急转，轮胎在泥路上擦出刺耳的声响。秦枭透过车窗看向后视镜——远处两辆黑色越野车正咬死他们的路线，车灯在夜色中像野兽的眼睛。
渔夫会的人追上来了。
滨海港，凌晨2:17
3号仓库区笼罩在咸腥的海风中，远处货轮的汽笛声低沉悠长。鹞子把车停在一处废弃集装箱后，示意所有人下车。
"听着，港口有他们的人，警察、海关、甚至港务局的，全是渔夫会的眼线。"鹞子从后备箱拿出两套港口工人的制服扔给秦枭和苏晚晴，"你们混进去，找到标记'L-7'的集装箱，里面应该有我们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苏晚晴皱眉。
"能证明渔夫会高层身份的账本，还有......"鹞子顿了顿，"下一批实验体的运输名单。"
秦枭没接衣服，而是盯着鹞子："你呢？"
鹞子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烙印："我去引开他们。B7的实验体，他们不会首接杀。"
周雅茹突然抓住秦枭的手腕："别......信他......"
鹞子眼神一冷，但没说什么，只是从腰间拔出一把消音手枪塞给秦枭："十分钟后，无论找没找到东西，立刻撤。港口东侧有艘渔船，暗号'信天翁'。"
说完，他转身走向仓库区的灯光处，身影很快被黑暗吞噬。
苏晚晴盯着他的背影，低声道："他在撒谎。"
秦枭点头："但他给的路线是真的。"
两人快速换上港口工人的衣服，秦枭把周雅茹背在身上，用外套盖住她的身形。她的体温高得吓人，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的血色纹路己经蔓延到肩膀。
"撑住。"秦枭低声说，"找到名单，我们就能揪出渔夫会背后的人。"
周雅茹的指甲掐进他的肩膀："他们......不是人......是鬼......"
3号仓库，L区
港口的探照灯扫过堆积如山的集装箱，阴影交错间，几名持枪的守卫正在巡逻。秦枭贴着集装箱的缝隙前进，苏晚晴跟在身后，短刀己经出鞘。
集装箱内漆黑一片，只有角落里一盏应急灯泛着幽蓝的光。秦枭摸出手电筒，光束扫过——里面没有账本，没有名单，只有一排排冷藏柜，柜门上贴着标签：B7-09、B7-11、B7-14......
苏晚晴拉开其中一个柜门，寒气瞬间涌出。里面躺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面色惨白，胸口微弱起伏，手腕上插着输液管，标签上写着："适配体，心脏待取"。
"妈的......"秦枭的指节捏得发白。
周雅茹突然挣扎着从秦枭背上滑下来，踉跄着扑向最里面的冷藏柜。她颤抖着拉开柜门，里面是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同样苍白，同样被标记为"适配体"。
"林......小荷......"周雅茹的声音嘶哑，像是看到了鬼。
秦枭猛地回头："你认识她？"
周雅茹的眼泪砸在冷藏柜的玻璃上："幼儿园......和我一起......被带走的......"
苏晚晴迅速检查其他冷藏柜，突然在角落里发现一个保险箱。她撬开箱门，里面是一沓文件，最上面那张印着莲花标志，标题赫然写着：
"莲花计划——最终阶段：基因适配体回收名单（2023-2024）"
名单末尾，用红笔圈着一个名字：
"周雅茹（B7-12），适配体，心脏移植受体——周永明。"
秦枭的血液瞬间凝固。
就在这时，集装箱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无线电的沙沙声：
"确认目标进入L-7，准备收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