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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点炸开的瞬间，林小满以为自己会死。
但没有。
她站在一片虚无里，看着无数灵魂如流星般划过黑暗，有些坠向深处，有些则向上飞升，消失在看不见的尽头。
"他们去哪了？"她问。
"该去的地方。"橘猫蹲在她脚边，尾巴轻轻扫过她的脚踝，"有的回现实世界，有的去下一个轮回，还有的……"
它没说完，但林小满懂了。
有些灵魂己经磨损得太厉害，连系统都无法修复。
"那我呢？"她低头看自己逐渐透明的双手，"我该去哪？"
猫没回答，只是用脑袋顶了顶她的膝盖，示意她看前方——
黑暗里浮现出一扇门。
木质的，有些老旧，门把手上挂着个褪色的工牌：【XX科技 林小满 高级Java开发工程师】
"这是……"
"你的选择。"猫说，"回去，或者留下。"
林小满走向那扇门，手指碰到把手的瞬间，突然停住了。
"如果我回去，会记得这一切吗？"
猫的耳朵动了动："重要吗？"
她想了想，摇头："不重要。"
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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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三年后
林小满在病床上睁开眼睛时，窗外正在下雪。
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尖叫，护士冲进来，手忙脚乱地按呼叫铃。她试图说话，但喉咙干得像是被火烧过，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别急，慢慢来。"护士扶着她坐起来，"你昏迷了三年西个月零七天。"
三年。
林小满低头看自己的手——没有条形码，没有数据流，只有长期输液留下的青紫色针孔。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冲进来，手里还抓着半截没吃完的能量棒。
"卧槽！真醒了？！"他瞪大眼睛，"你还记得自己写的代码吗？"
林小满眯起眼："张……张伟？"
"对对对！就我！"同事激动得语无伦次，"公司都他妈倒闭了！你那个地府系统项目——"
护士狠狠瞪了他一眼。
张伟缩了缩脖子，压低声音："总之……出大事了。"
他掏出手机，调出一条新闻——
【全球范围内集体苏醒事件：近千人从长期昏迷中醒来，均声称记得"轮回记忆"】
配图里，有个熟悉的面孔一闪而过。林小满猛地抓住手机："放大！"
照片角落，一个穿病号服的中年男人正对着镜头微笑。他手腕上隐约露出半截条形码，编号是【372】。
林建军。
"你认识？"张伟问。
林小满松开手，躺回枕头上："……不认识。"
窗外，雪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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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出租屋
林小满蹲在二手市场淘来的电脑前，屏幕上是她这半个月来写的程序——一个极其简陋的聊天室，界面丑得像上世纪产物。
她敲下最后一行代码，按下回车。
黑底绿字的界面上，缓缓浮现出一条新消息：
【用户372己上线】
林小满的手指悬在键盘上，久久未动。
光标闪烁了很久，对方终于发来一句话：
【我梦见有个女孩，用我的名义捐了座希望小学】
林小满笑了。她慢慢敲下回复：
【巧了，我也做过类似的梦】
屏幕突然闪烁，聊天室又跳出一条新消息——
【用户7731己上线】
【用户492己上线】
【用户0007己上线】
……
数字不断增加，很快挤满整个屏幕。林小满看着那些跳动的编号，突然发现右下角有个极其微小的图标——一只像素风的橘猫，正对她眨眼睛。
她碰了碰那个图标，聊天界面突然清空，只剩一行字：
【要重启服务器吗？Y/N】
林小满没有犹豫。
她按下了"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