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苏苏和假和尚的打闹声,百里翎风忽然用折扇遮住两人半张脸,在她耳边低笑。
“凝凝,不如我们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
何韵凝被百里翎风圈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看见他眼底跳动的不怀好意。
“商量回去之后怎么‘吃’你。”
百里翎风故意将尾音拖得老长,看着她瞬间爆红的脸,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
“你!”何韵凝瞪大眼睛,耳尖发烫,“你是不是不会累?”
想起前天深夜,这人明明冷汗浸透衣襟,却偏要攥着她手腕说“没事”,最后还是她红着脸用手替他纾解。
此刻他倒像完全忘了那晚的隐忍,又开始胡言乱语。
百里翎风乐呵呵的在何韵凝耳边笑道,“凝凝心疼我了?”
“才没有!”何韵凝猛地抬头,撞进他眼底翻涌的灼热,慌忙别开脸,“我累了,经不起你折腾。”
百里翎风低笑一声,忽然握住她指尖轻轻晃了晃,“好,听你的,不折腾你。”
何韵凝听后,这才松了口气。
却在看见他唇角扬起的狡黠弧度时,忽然反应过来,这人分明是故意用暧昧话逗她。
偏又在她炸毛前及时刹车!
为了防止百里翎风在挑逗自己,何韵凝忽然歪头一笑,摊开右手掌心。
“翎风,我给你表演个魔术。”
“好。”
百里翎风挑眉配合,心中来了一丝兴趣。
何韵凝晃了晃空无一物的掌心,认真问道,“你看,什么都没有吧?”
下一秒,淡紫色在掌心翻涌,一支刻着秘纹的诡画笔赫然凝结成形。
笔杆上“诡画”二字泛着微光,竟与百里翎风常年别在衣襟的诡画笔分毫不差!
百里翎风瞳孔微缩,伸手接过笔时,那触感有些怪异,他好奇的问了一句。
“凝凝,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昨晚睡前在空中练诡画,画着画着笔就突然冒出来了。”
何韵凝晃了晃诡画笔,笔尖还流转着紫气。
她攥紧笔杆,笔杆在云层反光中泛着微光。
“后来我发现只要心里想它,它就会落在手里。”
百里翎风着笔杆,忽然扣住她腰拉近,极鹰的羽毛擦过两人肩头。
“凝凝,你再试试其他的。”
何韵凝不解,却仍闭上眼凝神。
脑海里忽然闪过慕容双双举着狙击步枪的模样。
金属枪身泛着冷光,瞄准镜在阳光下折射出锐芒。
她指尖微动,诡画笔突然剧烈震颤,紫光如流水般顺着笔杆蔓延,在掌心凝成一团旋转的光涡。
“等等!这是......”
百里翎风瞳孔骤缩,伸手要拦,却见光涡轰然展开,一支漆黑的狙击步枪赫然握在她掌心。
枪管上缠绕着紫气,弹匣里跳动着紫气凝成的子弹,瞄准镜中竟倒映出千里外的山峦轮廓。
“啊?真成了?”何韵凝盯着枪身发怔,“我只是想起双双姐的枪……”
“凝凝,看来你能具现见过的器物!”
百里翎风指尖抚过枪身咒纹,忽然抓住她手腕调转枪口。
远处天际掠过三只妖鸟,何韵凝下意识扣动扳机。
紫色光弹破空而出,竟在百米外化作漫天剑雨,将妖鸟逼得仓惶逃窜。
百里翎风见此情景,面色凝重的问道,“凝凝,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你体内有什么异常?”
“没有啊。”何韵凝摇了摇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睁的大大的,“唯一的异常就是,紫府里多了一面镜子!”
“镜子?我检查一下!”
百里翎风立马握住何韵凝的手,紫气顺着筋脉流入紫府里。
柚子般大小的紫府里,一面镜子悬浮在中央,镜子倒映着慕容双双的狙击枪。
“凝凝,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百里翎风指尖捏住她手腕,盯着远处消散的紫光剑雨,眼底泛起亮光。
何韵凝攥紧狙击步枪,枪管还在微微发烫,兴奋的问道,“翎风,快和我说说!”
“是镜妖的能力!”
百里翎风笑了笑,语气非常笃定,“你炼化镜妖后,它的残魂化作一面镜子在你的紫府里。”
“而它的复制天赋和你的灵魂产生了共鸣。”
“所以……”何韵凝忽然想起昨夜凭空出现的诡画笔,“只要是我见过的东西,都能复制?”
“不止器物。”百里翎风握住她手虚画,他的匕首再次凝结,刀刃却比原版多出几分妖气,“若见过术法招式,应该能复刻三成威力。”
“刚才能化光弹为剑雨,正是镜妖‘所见即所化’的特性。”
百里翎风在见识到何韵凝使出这一能力时,忽然想起假和尚与镜妖对战那晚。
据沈砚舟虽说,镜妖当时耗费一半功力,凝聚出一尊与他一模一样的古佛出来作战。
那个时候,百里翎风就有些奇怪,镜妖这能力属实有些奇怪,但想着己经降伏了,所以没有就行深究下去。
何韵凝指尖着狙击枪,眼底闪过一丝担忧,“翎风,那镜妖的灵识?”
百里翎风抬手替她拂去肩头雨珠,轻轻揉了揉她发顶,安慰道。
“己经融进你的识海里了,化作了灵海深处的一面镜子。”
他握住她手腕虚画,镜中倒映出慕容双双的狙击枪虚影。
“只要你想复制,念头闪过的瞬间,镜子就会映出目标的全貌。”
何韵凝指尖着虚空中的枪身,眼底泛起光亮,“那我以后能和你并肩作战了!”
“那是自然!”百里翎风指尖扣住她手腕,忽然压低声音,“不过,凝凝,你这复制的能力,千万不能让第二人知道!”
此刻的何韵凝尚在成长阶段,若复制能力泄露,她将成为各方觊觎的目标。
人类与妖族虽无法剥夺她的能力,却可能将她炼成傀儡,操控其成为杀戮工具。
何韵凝神色凝重地点头,攥紧诡画笔杆问道,“那我使用你的诡画之术可以吧?”
“自然可以。”百里翎风笑着点点头,“毕竟你是我的爱徒,没人会怀疑你的诡画之术。”
“爱徒?”何韵凝歪头看他,眼底闪过狡黠,“现在有多爱?”
百里翎风低笑一声,忽然扣住她腰压向极鹰颈羽,“白天教你画符时爱三分,夜里你替我暖床时爱七分.....”
说着,舌尖突然轻轻舔过她耳垂,“若你肯叫我声‘师父’,便再添十分。”
“我才不给你暖床!”
何韵凝耳尖骤红,挥笔杆敲他肩膀,却被他顺势咬住笔尾轻轻晃了晃。
“不暖床也行。”百里翎风松口轻笑,指尖在她腰间着,“我给你暖。”
说着,他忽然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泛红的脸颊,“毕竟......师父疼徒弟,天经地义。”
“哼~你就糊弄我吧!”何韵凝撇嘴,用诡画笔尾端戳他胸口,“还疼我?你那明明是欺负我!”
百里翎风低笑,忽然扣住她手腕往怀里带,“欺负?”
“哪次欺负你时,不是先把甜头给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