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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商量好对策，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次日一早，晨光刺破薄雾时，慕容双双己背着狙击步枪站在院子里。
百里翎风摇着折扇走出画斋，何韵凝抱着件厚外套跟在身后。
假和尚的袈裟上还沾着未褪的艾草香，苏苏蹦跳着晃了晃手里的橘子糖袋。
“双双，有事打电话给我！”林璐将水装进慕容双双背包，神色沉稳说道，“帮我照顾好他们。”
“放心。”慕容双双扯了扯风衣拉链，“一定让他们一根汗毛都不少的带回来。”
百里翎风摸出诡画笔，在空中划出三道紫痕。
三只覆着霜羽的极鹰应声破空而出，羽翼拍打声震得院角竹影乱颤。
“卤蛋，你和我坐！”
苏苏一把攥住假和尚的袈裟，不等他反应便往最近的极鹰旁拽。
“苏苏，慢点儿！”
假和尚踉跄半步，却在被拽上鹰背时，下意识用手臂圈住她腰际。
苏苏晃了晃手里的橘子糖袋，指尖勾住他袈裟系带。
“快上来！再磨蹭极鹰要飞走啦！”
假和尚翻身坐上鹰背，从后面环住她腰肢，掌心隔着布料触到她腰间的，身体不由一颤。
“坐稳了，别晃。”
慕容双双抱臂望着百里翎风挥笔召鹰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锐光，“诡画师，这手段果然不同凡响。”
“双姐就别吹捧我了。”百里翎风淡笑，俯身拦腰抱起何韵凝，将她轻轻放在极鹰背上，“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慕容双双挑眉，也未继续刨根问底，转身利落地翻身坐上极鹰。
见众人己坐好，百里翎风吹了声清亮的口哨。
三只极鹰同时振翅，霜色羽翼划破晨雾，带起的气流卷得院角竹叶纷飞。
苏苏攥着假和尚的袈裟笑出银铃般的声响，发尾铃铛在风里晃成虚影。
“卤蛋，抓紧我的腰，别被甩飞出去了！”
“坐稳，别探身出去。”
假和尚的手臂稳稳圈住她腰际，光溜溜的头顶不经意间贴上她一缕发丝。
何韵凝望着下方逐渐缩小的画斋，攥紧百里翎风温暖的大手，耳尖被风吹得发烫。
“又能和你一起飞行了，真开心。”
“傻丫头，有什么需求尽管说，我能满足的，一定做到。”
百里翎风低头看她眼里的光，折扇替她挡住迎面而来的风沙，手臂悄悄将她的手往怀里带了带。
“就这样挺好的。”何韵凝仰头望着他被风吹乱的额发，微微一笑，“每天能和你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百里翎风忽然低笑，忍不住在她侧脸亲了一下，“你呀，太容易满足了。”
何韵凝眨了眨眼睛，睫毛在晨光里投下细碎阴影，“和你在一起，连风都是甜的。”
后方突然传来苏苏的欢呼，“卤蛋，等我研究出飞行符，你带我飞好不好？”
“好，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假和尚的声音浸着暖意，惹得极鹰都偏头看了眼这对打闹的身影。
飞在最后的慕容双双咬了咬后槽牙，五个人里，两对情侣，偏她形单影只。
瞧着百里翎风替何韵凝拢披风的模样，再听苏苏缠着假和尚撒娇。
就连他们坐的极鹰都是成双成对地盘旋，她只觉嘴里比含了未熟的酸橘子还涩。
慕容双双猛地拍了拍极鹰脖颈，“喂！别盯着人家情侣看，专心飞你的！”
极鹰无辜转头，翅膀扫得她发丝乱飞。
慕容双双摸出颗薄荷糖塞进口中，凉意在舌尖炸开，却压不住心底的孤家寡人味儿。
前方的苏苏听见动静，转头冲她晃糖袋，“双双姐姐，要不要橘子糖？可甜啦！”
慕容双双扯了扯风衣拉链遮住半张脸，“免了，我怕齁得慌。”
“哦，那我自己吃。”
苏苏低头拆了一块放进嘴里慢慢享受起来。
假和尚轻咳一声，悄悄往苏苏手里多塞了两颗糖，心中不禁暗叹，这丫头，怎么就听不出“酸”味呢？
而百里翎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折扇掩唇对何韵凝低语。
“下次让璐姐多给双姐准备些单身狗粮，省得她拿极鹰撒气。”
何韵凝忍笑轻捶他肩膀，却在看见慕容双双对着极鹰自言自语的模样时，忽然觉得。
这一路啊，有酸有甜，倒比画斋里的日子更热闹几分。
......
天川市，城西旧水厂。
阳光穿透破碎的碎玻璃窗，在布满青苔的地面投下蛛网般的光影。
穿黑风衣的男人攥着锈迹斑斑的水管，指节因用力泛白。
“娃娃，你什么意思？我把蛊妖借给你，你却给我杀了！”
阴影里转出个扎双马尾的少女，红裙在风里晃成血色涟漪，“五哥，你生这么大气做什么？”
她舔了舔唇上的血渍，指尖缠绕着半透明的蛊丝，“我这不是为你好么？蛊妖死了，天川市那几个捉妖师的阴蚀蛊就解不了。”
“接下来等蛊虫成长起来，不就由你操控了嘛。”
男人猛然抽出腰间短刀，刀刃抵住少女咽喉，却在触到她皮肤时瞳孔骤缩。
那触感不似人类，更像某种软体动物的黏液。
“你当老子是傻子？”
“那蛊妖是老子花费五年时间才培养出来的！”
男人压低声音，刀身却因少女脖颈处渗出的蓝色血液而微微发颤。
娃娃咯咯笑出声，伸手握住刀刃，鲜血顺着指缝滴在水泥地上，竟开出细小的黑色花苔。
“五哥，别对人家动粗呀，都弄疼人家啦。”
她手腕翻转，短刀“当啷”落地，而她的掌心己愈合如初，“再说了……”
水厂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吱呀声，锈迹斑斑的铁门缓缓打开，七个浑身缠满绷带的尸傀鱼贯而出。
它们眼窝处嵌着核桃大小的蛊虫卵，虫卵表面正爬满细小的肉芽。
娃娃轻拍手掌，离她最近的尸傀立刻单膝跪地，胸腔裂开露出仍在跳动的心脏。
心脏表面覆盖着蛛网般的蛊丝，每一次搏动都渗出黑血。
“我给五哥准备了更好的东西.....”
娃娃踢了踢尸傀的膝盖，后者眼窝中的蛊虫卵突然裂开，探出多条触须般的肉丝。
“用葬谷阴河底的‘尸心蛊’卵重新炼制的活死人，比普通蛊妖听话百倍，还能首接顺着血脉操控活人。”
“你怎么会操纵蛊？”
男人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布满水垢的水管，声音里混着铁锈味的惊疑。
娃娃歪头绕着蛊丝笑，发尾铃铛碎响与尸傀喉间的嘶鸣重叠。
她指尖蛊丝骤然伸长，如灵蛇般缠住男人手腕，“五哥，你要不要猜猜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