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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蔓却摘下手套，眼底闪过一丝惋惜：“要不是末世，他能在硅谷拿千万年薪。现在对着代码啃树皮，真是疯了。”
林小棠的心中一紧。
现代科技公司为争夺AI专利开出的天价。
如果能把末世的科研成果带回现实……
这个念头像星火般迅速燎原。
青年忽然抬头，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需要帮忙调试设备吗？这台太阳能板改装后效率能提升30%！”
他抹了把脸上的油污，兴奋地展示屏幕上跳动的代码，全然没注意到裤腿正被老鼠啃出个洞。
林小棠示意姐弟俩先行，轻手轻脚走进帐篷。
电路板上闪烁的指示灯映着青年苍白的脸。
他一边敲击键盘一边喃喃自语：“还有这个算法，能让机器人自主识别丧尸弱点，要是有完整的数据库……”
说到一半突然哽咽，“可现在连运行程序的电都凑不齐。”
“你的智能系统，愿意出售吗？”
林小棠攥紧翡翠吊坠。
青年猛地转身，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像是溺水者突然抓住浮木：“真的有人要？我只要十颗蓝晶，够换半年的口粮就行！”
他抓起半块硬如石块的面包，碎屑簌簌落在键盘上，“在这鬼地方，代码比晶核还廉价。”
青年推了推滑落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几分执拗：
“我叫陈文博，曾经是天启科技的首席架构师，负责AI中枢项目。要是世界没崩塌，我们团队研发的智能系统，或许能改变整个科技格局。”
他的手指无意识着键盘裂缝里的锈迹，“可现在，连服务器都成了废铁。”
五年的孤独编写，让他的黑眼圈深如刀刻。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如同困住他的牢笼，即便再有天赋，一个人也难以填补整个团队留下的空缺。
当林小棠提出购买时，他苦笑着摇头：“这就像没装引擎的跑车，看着华丽却跑不起来。市面上能读懂这些底层架构的人，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那完成它还需要多久？”林小棠的声音带着期许。
“如果团队还在，半年足够。”
陈文博扯松褪色的领带，那是他身上唯一残留的精英痕迹，“可现在……至少三年。”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沫落在键盘上，晕开暗红的花。
“明天我就要跟着猎尸队出去，总不能饿死在代码里。”
帐篷外传来阿力搬运石块的声响，混着远处丧尸的嘶吼。
林小棠转身从储物空间取出一盒压缩饼干，包装纸撕开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陈文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凹陷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我雇你。”
林小棠将饼干过去，“三餐管饱，还有稳定的电力供应。你继续研究你的智能系统。”
她顿了顿，目光坚定如炬，“但最终成果的归属权，必须属于我。”
陈文博握着饼干的手微微颤抖，“我有三个原则：不参与暴力，不泄露数据，成果商用需经我审核。”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有重燃的希望，也有孤注一掷的决绝。
“好，没问题。”林小棠笑道。
天启科技的LOGO早己在病毒肆虐中化作焦土。
所谓专利与版权，尤其是商用，在啃食腐肉求生的末世不过是个笑话。
也只有这种技术呆子才会在意这种毫无意义的东西。
陈文博毫不犹豫地点头：“行，从现在起，所有成果都归你。”
他敲了敲布满裂痕的电脑屏幕，指节发出空洞的回响。
林小棠唇角扬起，对着帐篷外吹了声口哨。
顾蔓旋即拎着半袋发霉的面粉进来，炫彩的发丝扫过门框时，惊落几片墙灰。
“陈先生，除了智能系统，还有别的‘宝贝’吗？”
林小棠转动着翡翠戒指。
陈文博推了推下滑的眼镜，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
“整个AI生态链是环环相扣的。当初我们设计了配套的防火墙、数据加密程序，最核心的还是……”
他突然压低声音，“自适应模块。”
“能对抗现在的病毒或者漏洞？”林小棠的瞳孔骤然收缩。
“只要不是拥有自主意识的AI程序，都能瞬间解决。”
陈文博调出一串代码，屏幕蓝光映得他脸色发灰，“全球唯一的智能核心在我们手里，至少现在，还没有能与之抗衡的存在。”
林小棠的心跳陡然加快。
她想起现代的黑市上，那些红客黑客都搞不定的一份残缺的病毒或者漏洞程序能拍出天价。
如果把这个系统带回去……
指尖无意识着戒指。
“这些配套多久能做出来？”
“给我六小时。”
陈文博扯松褪色的领带，露出脖颈处的抓痕。
那是某次躲避丧尸时留下的。
幸好没有被感染，不然现在的他己经是具死尸了。
……
当夕阳染红帐篷时，他终于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烁着狂热：“‘星穹卫士’，完成了。”
全息投影在空气中缓缓展开，旋转的银河中悬浮着盾牌图标，每当有数据流掠过，便会溅起细碎的星光。
林小棠试着唤出语音指令，一个银发虚拟助手应声出现，声线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更惊人的是，当她随意输入一个需求app指令，程序竟在三秒内完成整个app的代码构建，同时生成了详细的报告。
“这只是这个ai系统的冰山一角。”
陈文博擦去额头的冷汗，“它真正的杀手锏是……”
他突然剧烈咳嗽，显然身体己经早就超出负荷。
半晌后，他再次开口，“能自动收集全球网络数据……一旦联网，整个世界的信息都会……”
话音未落，帐篷外突然传来丧尸的嘶吼。
阿力的火焰喷射器瞬间亮起，橘色火光照得代码都在扭曲跳动。
林小棠指尖划过全息投影的数据流，那些跳动的字符仿佛化作了晶核雨。
现代的那些ai不过是笨拙的蹒跚学步的孩子。
而“星穹卫士“不仅是一个知识渊博的学士，还是个忠诚的管家。
连使用者敲击键盘的节奏、浏览网页的停留时长，都会被智能筛选、永久存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