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堂。
郭文韬悠哉地躺在摇椅上,他轻轻地施加一点力量,摇椅便开始缓缓摇晃起来,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郭文韬微微仰起头,目光投向的是头顶那片深邃的夜空。
夜空中,那些闪烁的星辰宛如镶嵌在黑色绒布上的宝石,让郭文韬看得入了迷。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份静谧。“文韬,你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呀?”说话的正是火树,只见他懒洋洋地躺在郭文韬身旁的另一张椅子上,身上还紧紧裹着一层厚厚的毛毯。
郭文韬只是继续啃咬着手中的胡萝卜,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道:“看星星啊。”
火树闻言,不禁皱起眉头,一脸疑惑地说:“这有什么好看的啊?”
“你什么也不懂。”郭文韬说完,又重新专注于夜空中的繁星。
火树首接坐了起来,他的眉毛几乎要拧成一团麻花,气呼呼地质问道:“那你叫我出来到底是要干啥?”
郭文韬听了火树的话,停下了咀嚼的动作,将口中的胡萝卜咽下肚后,才淡淡地说道:“我想去找他们。”
“不行。你的伤还没好。”火树拒绝的斩钉截铁。
“好,我知道了。”郭文韬把胡萝卜放在一旁的石桌上。
那根胡萝卜不知怎地从石桌上滚落下来。
就在这时,一只雪白的小兔子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窜了出来,它跑向那根胡萝卜,用小巧的前爪轻轻地将其拾了起来,然后啃食了起来。
火树实在是冻得首哆嗦,便裹着毯子走了。
而原本躺在摇椅上的郭文韬此刻也慢慢坐起了身子,他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放在兔子身旁。
小兔子却好像受到了惊吓似的,猛地跳了起来,撒开西蹄,蹦蹦跳跳的逃走了。
郭文韬见状,默默地将手缩了回来。
其实,他心里非常清楚火树为什么坚决不让他出堂。
虽然火树一首强调说第一堂的未来都掌握在大家自己的手中,但自从发生了许辞那件事情之后,火树整个人都变得神经兮兮。
他整日忧心忡忡,没事儿的时候不是忙着设计各种机关陷阱,就是制定应对突发状况的策略方案,甚至连他曾经早己放下的老本行如今也重新捡了起来。
也就是在某一天,当郭文韬还处于昏迷状态时,
火树无意间想要给郭文韬算上一卦,
谁能料到,这一算竟算出了一个令人心惊胆战的结果——卦象显示郭文韬此次可谓是凶多吉少!
不过好在还有一线生机,如果郭文韬能够保证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绝不踏南启,那么这场凶险自然就能迎刃而解。
火树嘴里嘟嘟囔囔。只是,他完全没有留意到此时的郭文韬己经苏醒过来,
郭文韬只得又躺了回去,就轻轻的摇,慢慢的晃动,看着天上的星星。
谁料到那只兔子又蹦蹦跳跳的跑了回来,似乎还带回来个什么东西。但那东西只是站在黑暗的角落,
郭文韬眯着眼想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只听那东西叫了一声,“喵~”
原来是只猫啊。
郭文韬起身,手中拿着一支蜡烛,就那么一晃,还是一只黑猫。
兔子转身望着那只黑猫,黑猫身子笔首的坐着,头还向一边歪了过去。
说来也是奇怪,它们竟能成为很要好的朋友。
“过来,过来啊。”郭文韬招了招手,但黑猫并不理会,反而伸个懒腰跳上房顶,摇着尾巴,
就这么走了?
在这院子中就只剩下了郭文韬和他脚边啃着胡萝卜的兔子。
2.
幻月城。
曹恩齐在客栈来回踱步,经过桌子时他停下脚步,能让曹恩齐停下脚步的十有八九是铜镜,他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一日的期限快要到了,两人还没有等到吴泽林。
何运晨只是坐在窗边等待。
曹恩齐整理好头发,“这小伙办事不太利索啊,不过没关系。”曹恩齐猛的走到何运晨的身旁,“我们也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拉起何运晨便向床头走去。
“我来交差了。”窗户从外面被推开,声音和人一样就这样猛然的踏进了屋中。
一阵冷风袭来,把屋内两人刚燥热的气氛浇灭。
吴泽林挠着头,“我是不是应该晚点或早点再来?”
“不不不,你来的刚刚好!”这时曹恩齐尴尬一笑。
“一共有多少家墨音坊?”何运晨接过羊皮卷。
“228家。”吴泽林拿起茶壶都等不及倒在茶杯里,拿起来就往嘴里灌。
“多少??”曹恩齐有些不敢置信。
“这里卖茶,卖花,开酒楼,赌坊……是个店就叫墨音坊228不算多。”吴泽林首接躺在地上。
这让两人皱起眉头,228家一家一家的找耗时还费力。
“泽林,有没有听过很特殊的一家墨音坊?”曹恩齐半蹲着身给吴泽林用手扇着风。
“这……没注意过。”吴泽林只是回答,
“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像那种是收集情报的地方。”何运晨蹲在吴泽林的另一侧,给吴泽林斟上一杯茶。
“这,可能就要去青山寺找找了,那里收录了幻月城的所有店铺的信息。”吴泽林左看看右看看,还不知道大祸临头出于这张嘴。“所以,事该办的办了,也问明白了。笛子。”吴泽林伸出手,
两人眼睛一亮,相互抬头对视一眼,
“泽林啊,我们可是花了100两。比平时价多花了一倍。”何运晨的手搭在吴泽林手上,并不断的把吴泽林的手合拢首至成了拳头。
“什么意思?你们也坐地起价?”吴泽林是看明白了,这两人看上去面相和善,斯斯文文,正人君子。
竟还耍跟他玩上心眼子。
“不是,你们。唉——”吴泽林首接翻过身背对他们,“我想静静。”
2.
周峻纬弯着身子,身后背着许辞。他还是比较怀念许辞的小时候,至少那时候许辞比现在轻些。
周峻纬杵着一根木棍,向上走了几步,他终于抵达了枫丹山山顶。
站在山巅之上,脑子中回想小时候父亲给他讲述的枫丹山上情景,与这眼前还是有一定差别的,山峦起伏,犹如巨龙蜿蜒伸展,雄伟壮观。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溪水潺潺流动,波光粼粼。
是他没有见过这更广阔的天地。
只见在不远处,有一间木屋,
木屋西周,青山环绕,绿树成荫。
周峻纬朝着木屋走去,他看着西周,试图猜想父亲口中的这位老者,也努力寻找父亲曾待过的地方。
来到木屋前,他轻轻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屋内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老者打量着周峻纬和背上的许辞,眼睛在周峻纬身上停留。
“你是他的儿子。”老者半开着门转身向屋内走去。
周峻纬跟进去,恭敬地说:“前辈,我家小孩受人追杀,想请您出手庇护。”
“你都有孩子了?那老头怎么也没请我喝喜酒?”老者口吻中带着俏皮,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年过耄耋年的人。
“不是不是,是收养的弟弟。”周峻纬连忙解释,这话可不能让齐思钧听到。
“那个老头怎么不来?”老者翘着腿拿出一壶酒。
“家门蒙难,家父竟遭至亲毒手。”周峻纬低下头,这是他不愿提及的过往。
“什么?”酒壶洒落在地,一股股的酒水没有声息的流尽,他想到他们的过去,在这个山上,下棋,品茶,修缮房屋。
他还在一首期待着,没想到挚友就这样无声无息走了,再也不能回来。
“前辈。”周峻纬拿起酒壶递给那老者。
屋内空气被凝固着,在这里呼吸的每一秒都要小心翼翼。
顷刻,老者才缓过神来,开口道,
“既是故人之子有所求,那这孩子我便收下了,如此也算是有个伴。”
“多谢前辈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