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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素被夸红了脸，捏着指尖，偷瞄季唯卿。
“那是，我家素素称美貌第二，”
季唯卿毫不谦逊，“江城没人敢称第一。”
尹素急赤白脸，抬起指尖。在季唯卿后腰掐了一把。
季唯卿笑着伸手，悄悄在身后握住了尹素的手腕，“皇甫老板，你这次可要好好表现，不要辜负了我家素素的美貌。”
“那是必须的，鄙人一定尽心竭力，做出一套配得上尹素小姐美貌的礼服。”
皇甫仁眉飞色舞，一口应承下来。
“我妈说了，把你家店里最好的面料都拿出来，让我家素素挑。”
季唯卿侧眸。
目光似和煦春阳，柔柔覆向尹素。
“好说，好说。”
皇甫仁殷勤指路，“要不我们先去季夫人的专用贵宾室，慢慢聊吧。”
“好吧。”
季唯卿回首轻推尹素后腰，示意她跟自己走。
两人跟着皇甫仁，上了店铺三楼的贵宾室。
季太太是在本店里唯一一个，拥有个人休息室的尊贵客人。
她的私人休息室，位于这栋洛可可式小楼的三层。
休息室宽敞洁净，装饰华贵典雅。
附带一个白色欧式阳台，首对一线苍茫辽阔，霓虹璀璨的江景。
“晴姨。”
一走进休息室，尹素就被墙上挂着的大幅照片吸引了。
走过去，仰着头观赏起来。
装饰着精美画框的大幅彩照里，全都是穿着定制礼服的季太太。
有她参加演出，穿着礼服，优雅骄傲地坐在钢琴前的照片。
还有她参加各种官方宴会，穿着华丽礼服，站在各国政府官员和文化名人身旁的照片。
这些照片，季唯卿也没见过。
好奇地跟着尹素一起看了起来。
“好美呀！”
尹素看的入迷，发出轻轻的赞叹。
“季太太的确风姿绰约，气质优雅。”
皇甫仁站在两人身后介绍，“她能选择我们家的定制礼服，作为出席正式场合的战衣，是我们店莫大的荣耀。”
“哦，那现在你又拥有一个，更为出色的模特儿了。”
季唯卿看着尹素，笑着对皇甫仁说，“等着迎接你的又一个事业高峰吧。”
“唯卿哥哥，你瞎说什么呢？”
尹素憋红了小脸，瞪了季唯卿一眼，急匆匆道，“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怎么能和晴姨相提并论。”
“哎呀，尹素小姐这么美，能有你做我们的模特儿，也是我们莫大的荣幸。”
皇甫仁连忙殷勤开口，调节气氛，“要不，我让人把最近我们新进的礼服面料样本拿来，请两位挑选一下，怎么样？”
“好呀，”
季唯卿满不在乎地点点头。
一位穿着素色旗袍的漂亮女服员走上前，引导两人在舒适的丝绒沙发上坐下。
皇甫仁低声和女服务员嘱咐了几句。
女服员点点头，转身下了楼。
不一会儿，女服务员又端着一只托盘回到了休息室。
托盘上是两本装帧精美的面料样本展示册。
“季先生，请慢慢看。”
女服务员将托盘递到季唯卿面前，柔声细气地说。
“嗯，谢谢。”
季唯卿伸手拿起画册，递给尹素，“素素，看看喜欢哪个。”
“我不懂，唯卿哥哥你看吧。”
尹素的衣服装扮一首是季太太在操心，帮她挑选搭配。
她自己虽然学美术的，倒是对衣着没什么概念。
“一起看吧。”
季唯卿将画册放在腿上，拉了拉尹素。
“嗯，”
尹素乖巧地点点头，往季唯卿身边靠了靠。
随着尹素身体的靠近，一抹若有若无的栀子花清甜香气，丝丝渺渺地袭来。
季唯卿心头就有点痒痒的。
女孩的身体小小软软，轻轻擦过他的手臂，辐射出若有似无的温热。
细细柔柔的呼吸扫过他的面颊，季唯卿手臂上的汗毛无声立起。
脑子里一时五彩缤纷，心猿意马。
完全不知道看了些什么。
“唯卿哥哥，翻页。”
尹素怼了怼季唯卿的手肘。
“嗯？没有看上的吗？”
季唯卿蓦然惊醒，回眸看着尹素问。
“颜色太艳丽了。”
尹素摇摇头。
季唯卿定睛一看，头两页都是进口精品塔夫绸。
亮闪闪的玫瑰紫和桃粉。
的确不太合适。
两人翻完了两本册子，尹素选中了一匹藕荷色雪纺和白色巴厘纱。
季唯卿觉得那面料还是太普通了，配不上她家尹素。
“皇甫老板，这些面料都是最好的了吗？”
季唯卿放下画册，懒洋洋地问。
“季大少没有相中吗？”
皇甫仁蹙眉，有点紧张地问。
“面料都很好，只是没有什么特别的。”
季唯卿摇摇头。
“这……”
皇甫仁摸着下巴，思忖了起来。
“老板。”
女服务员凑到皇甫仁耳畔，手拢着嘴小声说，“昨天杭城苏家送来的那匹料子，要不拿来让季大少看看？”
“哦，有什么隐藏商品吗？”
季唯卿立刻会意，问皇甫仁。
“哦，是这样。”
皇甫仁连忙上前解释道，“苏城有个闵家，是个私营小作坊，他家的老爷子身上有些传统手织布的绝技，昨天，闵家小孙子抱着一匹料子过来要寄卖，东西的确好，只是太贵。现在人也不买传统手工艺的账，所以，我们没打算收，正准备今天给退回去呢。”
“拿来我看看。”
季唯卿交叠起长腿，饶有兴致地说。
“去吧，把闵老爷子的那匹手织料子拿来。”
皇甫仁转身嘱咐女服务员。
“好的，我这就去。”
女服务员转身，快步下了楼。
片刻之后，女服务员抱着一匹料子走进了休息室。
女服务员用戴着白手套的手，将布料卷递到季唯卿面前，“季先生，你看看这个料子，能不能入您的眼？”
“这是什么面料？”
季唯卿清浅眸子里波光一漾，修长手指捏起布料一角，对着光看了起来。
真是神奇的面料。
明明是柔软的像一团云雾似的轻纱，却柔韧绵密，不透光。
非白非黄，柔润清雅。
仿佛初萌的白玉兰花芽的色。
上面细细地织着如梦似幻的浅色花卉图案。
浅粉的月见草，芽黄的木绣球，和雪白风雨兰，点缀在连绵参差的浅绿草叶之间。
“我的天！”
尹素忍不住伸手，小心翼翼地抚上那面料，发出了由衷的惊叹，“太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