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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起来。”何子一命令道，身边的人立刻将许彦捆绑起来，押到了一旁。
何子一踱步到他面前，轻声说道：“我现在不动你，反正现在也没人会心疼你，等顾科长进来，我再让他体会一下什么叫无能为力。”
“还剩多少时间？”何子一问。
“大哥，还剩半小时。”
……
“郑队，试剂送来了。”
“这次让我去。”顾秦毫不犹豫地开口。
这样的任务，总要有几人身先士卒，郑杰能够理解顾秦此刻的心情，话不多说，叮嘱道：“多加小心。”
与此同时，军方指挥官也下达了命令：“狙击手就位，突击小组就位。”
很快，顾秦就见到了何子一，以及被他们绑在角落里的许彦。
两人无声地对视一眼，何子一转身，打破了这份宁静。
“既然东西拿来了，那我也就不为难你们了。”
何子一一个眼神，周围的人便立刻接过顾秦手中的保险箱，顺势将顾秦反手绑了起来按住他的肩膀。
何子一深呼吸一下，感慨道：“其实我真的不愿意当这个恶人…”
话音刚落，何子一便毫不犹豫地出手，一拳砸向了许彦的腹部。
许彦咬紧牙关，一声闷哼也无。
“何子一！”顾秦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寒凉，当他做出了刚才的举动，就已经注定了他悲惨的结局。
“别碰他！”
“很想杀了我对不对？很生气对不对？”何子一问道，似乎还觉得不够解气，又是毫不把控力道的几拳。
许彦只觉得五脏六腑急剧收缩几下，还未来得及感觉疼痛，一阵血腥味就窜上了喉咙。
“可是你又能怎样呢？你连碰都碰不到我！”何子一癫狂一般地开口嘲笑道，似乎压根注意不到顾秦令人胆寒的眼神，继续说：“想让我饶过他也可以…”
顾秦咬咬牙，不发一言。
“你跪下来求我，求我我就放过他。”
“顾科长，我手上的命，也不在乎多这一条。”何子一说道：“但是于你而言，就不一样了吧？”
许彦稍稍缓过神来，见顾秦真的有轻微的动作，于是立刻攒足全身力气喊道：“不许跪！”
何子一手中拿着一把匕首，不偏不倚正好抵在许彦的脖子上，顾秦的眼神不曾离开半寸，眼眶泛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许彦感觉自己快要压不住喉咙里的淤血了，那血腥的气味一阵又一阵地往脑门窜，逼得人产生一阵眩晕。
“不…不许跪！”许彦有气无力地开口。
何子一像看客一般看着两人，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一出好戏，不忘煽风点火道：“顾科长，你所谓的尊严，真的有他的命重要？我知道你们两人是什么关系…”
何子一看了一眼许彦手上的戒指，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你们的誓言也没有那么真情实感吧？”
“何子一，你闭嘴，别说了！”许彦忍无可忍道，于他而言，顾秦就像是他命里的光，容不得旁人染指侮辱。
他可以狼狈至极，污浊不堪遭万人唾弃，但是顾秦不行！
“我为什么不能说？心虚了？踩着你们痛点了？”
“你这么说，于我们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许彦缓缓道。
何子一脸色微变，沉声道：“表面之词。”
许彦的脸上毫无血色，毫不畏惧地笑了笑，说：“和我在一起的人又不是你，你说的这么多，不过是你的主观表述而已，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吗？”
何子一轻易地被他点燃，但是那一刀终究没刺进许彦的脖子了，而是反转刀柄，结结实实地让他又挨了一拳。
许彦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超脱。
“何子一我让你别动他！有什么冲我来！”
闻言，何子一果然暂时放过许彦，缓缓走到他面前。
“我说过，只要你跪下求我，我就放过他。”何子一说：“做不做在你。”
“不…许。”许彦微弱地出声，压根没有力气抬头，语气却是十分坚定：“顾秦…我说了…不许跪！”
顾秦的名字，许彦咬得极其清晰，哪怕此刻山崩地裂，让他饱尝千刀万剐的滋味，许彦都漠不关心，能入他眼的，不过是面前这人的眉眼；能刻画在他心尖上的，不过也只是这轻轻的两个字而已—顾秦。
这一声，在他心里，脑海中，回响了千千万万遍，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顾秦已听不进去他所说的了，右腿缓缓下沉，喉咙干哑，眼眶却越来越湿。
他没感受到泪水滑落的痕迹，但是却有一种大哭一场后的辛酸与劳累，大彻大悟后的释然。
许彦已没力气出声制止他了，只是断断续续地说：“回去…回去再和你算账…”
妥协往往是雪落无声。
顾秦跪在地上，身板挺直，没有对着何子一，而是对着许彦的方向。
何子一并不在意，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得意忘形地拍了三下手，说道：“想不到我有生之年里，竟然也能见到顾科长这幅模样。”
“你那些清高自傲的架势，通通不堪一击！”
大厅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许彦将胸膛里蕴着的淤血吐了一口出来，整个人缓过来不少，但意识依旧迷糊。
何子一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二楼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大哥！”
“上去看看！”何子一拿起手枪，上楼前，不忘吩咐道：“把他们给我绑在一起，那箱试剂给我看好了！”
“是！”
何子一带着几人冲上二楼，一脚踹开房门，屋子里哪里还有孙巧巧的身影，窗户已经被人破开了，凛冽的海风一股脑地往屋内钻。
下属扒在窗边往下看去，只见原本镇守在这一侧的人全都被放倒了。
向何子一禀报之后，他立刻怒火十足地喝道：“快带人出去看看！”
说完后，何子一立马退到一楼，将许彦挟持了过来，依旧架了一把匕首在他的脖子上。
他们刚离开不久，二楼又有了新的动静，军方的特战小组从屋顶翻窗入室，渗透到了整间屋子里。
“放下武器！”队长命令道。
何子一暗暗使劲，说：“全都给我退后！”
“何子一，你已经被包围了，别做无谓抵抗。”
何子一没有作答，那匕首的刀刃已经刺破了许彦的皮肉，血珠密密麻麻地从伤口渗出，汇成一小股，看上去十分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