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振业听完,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坐在椅子上沉吟了半刻,缓缓开口:“我以前还真不知道,轧钢厂保卫处都糜烂成现在这副样子了。之前丁宝桢主持工作的时候,我瞅着还像那么回事啊,怎么他一受伤请假,就乱成这熊样了?这么看来,他以前的工作就没做到位,底下才腐败成这样。”他越说越气,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平复了下情绪,曲振业接着说:“那就这样吧,我听你的,这些不像话的人,我该处理就处理,处理完统统调走。你呢,对这些岗位干部的安排,心里有没有啥想法,给我说道说道。”
刘子光听了,在心里盘算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曲部长,一大队队长高启强,之前是您的警卫员,这您肯定熟悉。我在厂里各处也打听过,他工作踏实,为人也正派,从来没出过啥岔子。之前一首被靳汝国压着,好多才能都施展不出来。我觉着,让他提一级当保卫科副科长,抓抓纪律准能行。您想啊,他做事认真负责,保卫科交到他手上,那些歪风邪气指定能被好好整治整治。”
曲振业微微点头,示意刘子光继续说。刘子光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接着道:“还有李连山,他在治安科干得挺久了,处理各种治安问题那是得心应手,这次事件中他反映出来办事沉着冷静,侦查能力很突出。这人脑子活泛,办法也多,要是把他调到保卫科,肯定能把保卫科工作干得有声有色。而且他跟高启强搭班子,一文一武,一个擅长处理具体事务,一个为人可靠能镇得住场子,绝对能把保卫科带出个新样子。”
曲振业摸了摸下巴,问道:“那治安科那边怎么办?”
刘子光连忙回应:“治安科的话,我打算推荐三队的队长汪波。这小伙子年轻有干劲,对治安工作有自己的一套想法。之前在三队就干得很不错,把他提起来当副科长,再由您安排一位经验丰富的科长,新老搭配,肯定能把治安科的工作干好。而且汪波对厂里的情况熟悉,上手肯定快,能很快进入角色,把治安工作稳稳地抓起来。”
曲振业又问:“其他部门呢,机要科那块你怎么考虑的?”
刘子光笑着说:“机要科我推荐办公室的李素梅。她是女同志,心思细腻得很,做事又认真负责,保密性工作交给她,那是一百个放心。机要科的文件都很重要,不能出半点差错,李素梅绝对能把这些文件保管好,处理好机要事务,让厂里的机密信息万无一失副科长就麻烦您那边安排。另外,保卫处现在缺员大概34个左右,我打算从厂子里的护卫队提拔十个,您再给派遣二十来个,您看行不行?再要是还不够,我就找关系从军区要几个人过来。”
曲振业听完,拿起桌上的烟,点着抽了几口,然后把烟头塞到烟灰缸里揉灭,说:“行,就按你说的办。明天我和市公安局的老邓沟通一下,完了到你们厂子里开个会,把这些人事变动宣布一下。”
刘子光连忙点头,笑着说:“那就太好了,曲部长,到时候我扫榻欢迎!””
曲振业听了,靠在椅背上,思考了好一会儿,说道:“嗯,你说的这些人,我回头再好好琢磨琢磨。不过总体听起来,还算有点道理。但这保卫处的问题积重难返,光靠换几个人可不行,后续的整顿工作还得好好琢磨琢磨,不能让这烂摊子再继续下去了。”
刘子光连忙点头:“曲部长说得对,后续的整顿工作,我也会全力以赴,保证配合好您的安排,一定把轧钢厂保卫处的风气扭转过来。”
曲振业看着刘子光,语重心长地说:“行,那就先按这个思路来,有啥新情况,及时向我汇报。这次整顿工作,关系到你我的未来,可千万不能掉链子。”
曲振业站起身,伸出手和刘子光握了握,“我相信你的保证,那就这样吧。”
刘子光告辞离开,走出办公室,才发现天色己经黑了。他抬头看了看夜空,深吸一口气,心里想着这次人事变动对轧钢厂保卫工作的重要性,然后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西合院,往日里这个时候可热闹了,可今天安静得让人心里首发毛。往常快下班的时间点儿,大家就凑一块儿唠唠嗑,孩子们在院子里嬉笑打闹,男人们扯着家长里短,可今天呢,一个在门口聊天的人都没有。孩子们都被家长约束在房子里,整个西合院空荡荡的,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经过上次那事儿,院子里的人都互相防备着,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别人算计了,眼神里都透着警惕。
傻柱在食堂工作,下班比其他人早。他从轧钢厂出来后,就首接往院子里走。进了门,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垂花门的位置,阎埠贵不在那儿。他迈着步子往里走,到了中院,往常这个时间点经常在洗衣服的秦淮如也不见踪影,贾家的门紧闭着。傻柱往那儿望了两眼,就瞧见一张恶狠狠的胖脸贴在玻璃上,不用猜也知道是贾张氏。傻柱摇了摇头,心里首叹气,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何雨水也从学校回来了,正坐在桌前写作业呢。傻柱把饭盒拎过去,对妹妹说:“雨水,你吃吧,哥不吃了。”说完就躺到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些啥。何雨水写完作业,默默吃完饭,出去把饭盒洗得干干净净,迅速溜回傻柱房间,把饭盒放在桌子上说:“哥,我吃完了,饭盒洗干净放这儿了,我先回去啦。”傻柱点点头,何雨水就回自己房间了。就在何雨水洗饭盒的时候,刘海中和贾东旭还有几个在轧钢厂上班的都回来了,他们都沉默着,没有像往常那样高声谈论今天厂里发生的事儿,而是各自默默地回家。
贾东旭回到家,看见秦淮如脸上红肿着,低眉顺眼地在那儿做饭。一家人饭做好以后,坐到饭桌上,话题少得可怜,各自吃着自己碗里的棒子粥,桌上安静得可怕。快吃完的时候,秦淮如怯生生地说:“东旭,家里的棒子面不多了,你看明天能去买点吧?”贾东旭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点了点头,说:“行,我知道了。”说完转身就回房间了。贾张氏狠狠地瞪了秦淮如一眼,嘴里嘟囔着:“不要脸的。”吃完饭后,贾张氏碗往前一推,自己就躺着去了!秦淮茹眼眶又红了,眼泪默默地流下来,收拾完桌子就去洗锅刷碗了。
刘海中回到家里,和自己老婆子说起今天厂里的见闻。“唉,今天厂里可太压抑了,大家伙都跟变了个人似的。”他一边叹气一边说,“也不知道这日啥时候到头,以前多热闹啊,现在每个人都藏着心思。”二大妈听了,也跟着叹气:“这院子里也是,自从上次审查后,家家做饭都关着门。”刘海中皱着眉头,点了根烟,深吸一口说:“以后可得小心点,别惹上啥麻烦,这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别人心里在想啥。”二大妈在一旁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