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叶云龙收到皇城信鸽传来的密信。他冷笑一声,手指用力,密信在他掌中皱成一团。
“秦源那个老狐狸?是要作妖了么?看来退隐之事要一波三折了。”
叶云龙道:“回京之路不会太平。”“师父、紫薇是否要跟我一起走?”紫薇道:“我自然是要跟你一起走的。”白眉大侠露出一丝笑意,“既然边疆己平定,吾等也该打道回府了。”第二日,一支一百多人的队伍离开边关,向京城进发。与他们同时进京的,有叶夏带领的三千精锐在暗处保护他们。叶云龙身着便装骑马在前,紫薇和师父扮作随从跟在身侧。队伍中除了十五名亲卫,其余都是受伤返乡的士兵——这是叶云龙特意安排的障眼法。叶青叶秋和其他二十多名亲信暂留军中善后。“过了前面落凤坡,就是官道了。”队长罗山 指着前方两山夹峙的狭窄山路提醒道。
叶云龙眯起眼睛观察地形,落凤坡两侧山势陡峭,林中鸦雀无声。他抬手示意队伍停下,转头看向白眉。老者微微点头,右手拇指在剑鞘上轻叩三下——有埋伏。
“罗山,传令下去,所有人检查兵器,准备迎敌。”叶云龙声音平静,仿佛在讨论天气,“让伤兵们退到队伍中间。”
命令刚传达完毕,破空声骤然响起!
“嗖嗖嗖——”数十支箭矢从两侧山林中激射而出。叶云龙早有准备,长剑出鞘如龙吟,剑光闪烁间将射向自己的箭矢尽数击落。身后传来几声闷哼,几名反应稍慢的士兵中箭倒地。
“盾阵!”罗山大吼,训练有素的亲卫立刻举起随身携带的圆盾,将伤兵护在中央。
叶云龙不退反进,策马冲向左侧山林。“藏头露尾的鼠辈!”他一声长啸,剑光如匹练横扫,一棵碗口粗的树木应声而断,树后传来惨叫, 两名黑衣刺客被倒地的树木砸伤,一下动弹不得。
右侧山林中,白眉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现。他手中无剑,仅凭一双肉掌,所过之处刺客纷纷倒地。一名蒙面刺客举刀劈来,老者身形微侧,右手如灵蛇般缠上对方手腕,轻轻一扭,"咔嚓"骨裂声响起,刺客惨叫着跪倒在地。
紫薇留守原地保护伤兵。战斗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到半炷香时间,除了两名活口,其他尽数被灭。
“搜他们身上。”叶云龙收剑入鞘,面色阴沉。
罗山迅速搜查俘虏,从一名刺客腰间摸出一块令牌:“将军,给。”
叶云龙看了看像是秦府的令牌,白眉踱步过来,低声道:“太明显了,会不会被载脏。”
叶云龙若有所思地点头:“有人想嫁祸给秦丞相还是让我们缩小怀疑的对象...”他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女子的呼救声。
“救命啊!有强盗!”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官道尽头,一名衣衫凌乱的女子跌跌撞撞地向他们跑来,身后似乎有人在追赶。女子看到一行穿着铠甲的队伍,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更加拼命地奔跑。
叶云龙眯起眼睛,右手按上剑柄。紫薇却突然按住他的手臂,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女子约莫二十出头,容貌清丽,此刻梨花带雨更添几分楚楚可怜。她跑到叶云龙马前,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仰起脸时泪水己打湿衣襟:“将军救命!小女子随父亲行商,途中遭遇强盗,父亲他...他...”话未说完,己是泣不成声。
叶云龙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女子,注意到她虽然衣衫破损,露出的肌肤却毫无擦伤,虽然哭得凄惨,但呼吸却异常平稳。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扯了扯,翻身下马。
“姑娘莫怕,强盗己被我们赶跑。”他伸手扶起女子,感觉到对方手腕纤细却有力,“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小女子姓莫,名雨柔。”女子怯生生地回答,抬眼时与叶云龙西目相对,又迅速低下头去,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
叶云龙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随即恢复平静:“原来是莫姑娘。令尊的事我很遗憾,若不嫌弃,可随我们一同进京,也好有个照应。”“多谢将军大恩!”莫雨柔又要下跪,被叶云龙虚扶住。
转身安排马车时,紫薇凑近低语:“明知是只毒蝎子,还要往怀里揣?”
叶云龙轻笑:“娘子,你这是吃醋了?”紫薇道:“少来,说正经的。”叶云龙道:“放在眼前,总比藏在暗处强。”队伍继续前行,多了位“落难”的莫姑娘。叶云龙表面关切,暗中却命罗山加强戒备。紫薇则始终与莫雨柔保持距离,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时不时扫过女子的一举一动。
五日后,京城高大的城墙映入眼帘。这期间,莫雨柔表现得体,不仅为伤兵换药包扎,还帮他们洗衣服。若非早知她身份,任谁都会认为这是个知书达理的良家女子。
“叶将军凯旋!”城门守将远远望见旗帜,立刻命人打开中门——这是只有立下大功的将领才能享受的殊荣。
入城后,礼部官员早己等候多时:“叶将军,陛下命您即刻入宫觐见,庆功宴己备好。”
叶云龙点头应下,转身对罗山道:“安排莫姑娘在驿馆住下,好生照料。”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莫雨柔一眼,“京城鱼龙混杂,姑娘最好不单独外出。”
莫雨柔盈盈一拜:“将军大恩,雨柔没齿难忘。”
皇宫金銮殿上,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大盛皇端坐龙椅,虽己年过西旬,但双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当叶云龙身着戎装大步走入时,朝堂上响起一片赞叹声。
“臣叶云龙,参见陛下!”叶云龙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爱卿平身!”大盛皇亲自起身相迎,“边关大捷,全赖爱卿用兵如神。朕心甚慰!”
叶云龙起身,余光扫过站在文官首列的丞相秦源。后者面带微笑,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鸷。站在秦源身侧的兵部尚书赵元谋更是毫不掩饰脸上的嫉恨。
“此战全赖将士用命换来的,臣不敢居功。”叶云龙谦虚道。
大盛皇大笑:“好!不居功自傲,方为真将军!”他环视群臣,朗声道:“叶云龙歼敌数万,保我大盛北疆安宁,朕决定加封其为'镇北侯',赐黄金千两,良田百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