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紫恒紫玉也早早就起了床,他们在院子里挂上红灯笼,这样一来清风堂年味就漫延开了。八仙桌上铺着大红桌布,摆满了紫薇白婶精心准备的饭菜:正中间是一只金黄油亮的烤鸭,周围环绕着糖醋鲤鱼、翡翠白玉羹、香煎灵菇、蜜汁火腿等十几道菜肴,最引人注目的是那盘堆成小山形状的年糕,雪白的糕体上点缀着红枣,散发着的甜香。“都入席吧。”玄风祖师微笑着招呼众人。
待所有人落座,玄风祖师举起酒杯:“又是一年团圆时,愿清风谷来年风调雨顺,徒孙儿们武艺精进。干杯。”
“干杯!”众人齐声应和,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席间,白眉大侠讲起年轻时游历的趣事,说到精彩处连玄风祖师都忍不住抚掌而笑。紫玉和紫恒听得入迷,连饭都忘了吃。白婶不时起身为大家添饭夹菜,脸上始终挂着满足的笑容。
玄风祖师忽然看向楚凡,“明年开春的武林争霸赛,你可有兴趣参加?”
楚凡放下筷子,恭敬地回答:“弟子一首在勤加练习,不敢懈怠,对这场赛事知之甚少,不知能不能被选上?”实际上楚凡闲散惯了,根本无心什么赛事,不过一想起叶云龙是个将军,他也得有个头衔,不然他跟叶云龙差距大了。到时紫薇更看不上他了。
师傅点点头:“楚凡的剑法近来确有精进,我看可以一试。”
紫玉好奇地问:“师傅,祖师,武林争霸赛是什么呀?”
玄风祖师捋须微笑:“那是十年一度的盛会,各派精英齐聚青云峰,切磋论道。他看向楚凡,眼中满是期许,“若能在那会上崭露头角,对修行大有裨益。前十名都有灵石奖励。”
紫玉眼睛一亮:“那我也要参加!”紫薇说:“那你练好功,长大了再参加吧。”
紫玉正要反驳,白婶适时地端上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来来来,尝尝今年的饺子,我包了铜钱在里面,谁吃到谁来年最有福气。”这个话题立刻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纷纷伸筷去夹饺子,每个人都夹到了铜钱饺子,大家相互恭维,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清风堂。
戌时将至,旧的一年在温馨的氛围中接近尾声。外面的薄雪静悄悄的飘了下来,贴在窗户上,化成一道道水痕。白婶点燃了紫薇他们带来的红烛,烛光映照着每个人幸福的脸庞。
玄风祖师从袖中取出几个红包,依次分发给晚辈:“愿你们新岁平安,道业精进。”
紫玉接过红包,惊喜地发现里面除了几块碎银,还有一枚小巧的玉坠:“谢谢祖师!”紫恒也得了几块碎银一个玉坠。紫薇楚凡却各得了一个玄铁短剑。西人齐齐跪地拜谢祖师。
师傅也准备了礼物,给楚凡的是一本剑谱,给紫薇的是内功心法,给紫恒的是一本拳谱,给紫玉的是一套小巧的弓箭,西个人开心的忙跪地拜谢。就连白婶也给西个孩子准备了新绣的荷包,里面装着自制的香丸。西个人自然又是拜谢。
饭后,紫薇帮白婶收拾碗筷,其他人移步庭院赏雪。院角的红梅开得正艳,在雪地中格外醒目。玄风祖师和白眉师傅在亭子里对弈,楚凡在一旁观战。紫恒在回廊下练习拳法,有模有样。紫玉拿着新得的弓箭在练准头。
子时的钟声响起,紫薇把从镇里带过来的爆竹拿出来递给紫恒紫玉,他俩各去点了一根香,然后拿着爆竹放起来,噼噼啪啪的响声不绝于耳。两位大佬看着眼前的热闹场景,想到之前冷冷清清的年,连连叹气,唉,那些年都白过了呀。放完爆竹,大家跑进清风堂,清风堂的大枯树根烧的火燃的正旺。大家围坐着边闲聊边嗑着瓜子,两位武林大佬看着他们别提有多高兴了。
玄风祖师轻叩茶案,案上摆着白玉棋盘,“今儿守岁,咱们来玩'飞花令'如何?”
紫玉正在斟茶,闻言手一抖,茶水险些泼在师祖衣襟上:“祖师,您让我们比武还行,这吟诗作对...”
“练武之人也要通文墨,你不是上了一年学了吗?”师傅笑着捡起颗南瓜子,“这样,凡接不上来的,就讲件自己曾经的糗事。”紫玉顿时来了精神,蹿到祖师身边的红木圈椅上坐好。玄风祖师啜了口茶,信手拈起案头红梅,“便以'雪'字为令。雪魄冰魂何处觅——”
“雪满山中高士卧!”师傅应声接道,指尖在棋秤上敲出清响。楚凡沉吟片刻,忽见紫恒拼命冲他眨眼,恍然道:“雪消门外千山绿。”紫薇思忖道:“雪盖满园春色晚!”紫恒憋了半天道:“雪冻流水满江冰。”紫玉道:“都被你们说完了,我想不出来了。”
满堂哄笑。紫玉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雪积远峰青山老。”玄风祖师道:“嗯,不错,孺子可教也。”
己是子夜,玄风率先站起来道:“都散了歇息去吧。”大家应声:“是。”愉快的一天就这样划上圆满的句号。
愉快的日子总是短暂,今天初六了,紫薇一行人准备告别。卯时的晨雾还未散尽,紫薇蹲在青石阶上系紧鹿皮靴的绑带。昨夜化开的雪水在石缝间结出冰凌,她伸手折下一根,对着熹微的晨光晃了晃,冰晶里映出身后楚凡背剑的身影。
“把这个带上。”玄风祖师的声音惊得紫薇手一抖,冰凌坠地碎成星芒。老人递来西个青竹筒,筒身刻着避毒咒,“如遇瘴气重的深林,含片参须在舌下可解。”
紫薇接过说道:“师祖有心了。”从背包中拿出二百两银票塞给师祖说道:“师祖拿着,以备不时之需。”然后给师祖一张自己画的地图说:师祖,如果您有兴趣出山寻着这个地址去找我们和师傅。”白眉道:“师傅保重,您有事可飞鸽传书。”
紫玉正往行囊里塞桂花糕,忽然听见头顶传来扑簌簌的响动。一只通体雪白的传讯灵鸽穿过薄雾,绕着玄风祖师飞了三圈,最后飞入师傅宽大的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