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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木府开府
晨钟响彻云霄，九重天阁的琉璃瓦上凝着未化的灵露。
木灿立于最高处的观星台上，俯瞰着脚下绵延百里的仙家气象——灵田阡陌纵横，丹房青烟袅袅，演武场上剑气冲霄，三千修士列阵如林。
"自今日起，黑木仙府更名‘木府’。"
他的声音不大，却在灵力加持下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玄鳞化作的虬髯大汉擂动青铜鼎，声浪震得云海翻涌。
纪萱一袭冰绡长裙立于身侧，发间一支青玉簪流转寒芒——那是木灿昨夜亲手炼制的定情信物，内封一缕冰魄本源。
"恭迎府主！恭迎主母！"
三千修士齐声喝唱，声浪掀得灵禽惊飞。
央金捧着鎏金账册上前，藏袍换成了月白法衣，腰间悬着青帝剑令的副令——这是大管家的印信。
"东苑灵田己播下朱果种子，西厢丹房新收了三炉筑基丹。"她翻开账册的鎏金页，"就是库房蜂蜜不够了，阿宝带着灵蜂去后山......"
"蜂蜜的事不急。"木灿笑着打断，"先把我爹娘接来天璇阁。"
木魁夫妇正被一群小修士围着请教淬体诀，闻言差点打翻茶盏。
他们身上粗麻衣早换成云纹法袍，可阿爹腰间仍别着那把劈柴斧，阿娘发髻上簪的还是晒谷场采的野山菊。
"臭小子摆什么谱！"木魁洪亮的嗓门压过仙乐，"老子住惯了小院，爬不动这劳什子天阁！"
纪萱抿唇轻笑，袖中飞出匹冰绡云锦："爹娘乘这个。"
云霞托起二老时，晒谷场长大的夫妇俩吓得首拽对方衣袖。
下方顿时笑倒一片修士——谁能想到金丹大能的父母，竟如孩童般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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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册封大典上，变故突生。
木龙族长单膝跪地接受长老令时，一道娇小身影突然跃上擂台。
木瑶的药篓里探出七八条毒藤，九节鞭啪地抽裂青砖："族长爷爷，我要挑战您！"
观礼席上的药王谷降修们哄笑出声。筑基中期挑战筑基大圆满？这小丫头莫不是炼丹炼傻了？
"胡闹！"木龙族长黑着脸，"今日什么场合......"
"就因是开府大典。"木瑶指尖弹出朵毒蘑菇，精准落在老族长肩头，"才要让外人看看，我木府年轻一辈的锋芒！"
蘑菇炸开的毒雾中，少女身影骤然模糊。
木龙族长刚要运功抵御，忽觉脚踝刺痛——不知何时，他影子里竟钻出条碧绿小蛇！
"幽冥蛊？！"纪萱霍然起身，"这丫头何时炼成的......"
三息之后，号称"黑蟒无敌"的老族长轰然倒地，脸色紫涨却说不出话。
木瑶笑嘻嘻地摘下他腰间令牌："承让啦！以后木府亲卫营归我管！"
满场哗然中，木灿抚掌大笑："准了！"
他早看出木瑶在毒术上的天赋——那幽冥蛊分明是用自己的冰火灵力喂养的，毒性却更胜药王谷秘传。
有此女执掌亲卫，何愁宵小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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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木府华灯初上。
央金指挥着新收的杂役弟子布置宴席，灵果珍馐摆满九丈长案。
阿宝带着群小修士偷尝蜜酒，被木瑶拎着耳朵拽去醒酒。
纪萱正给木魁夫妇布菜，突然被婆婆塞了个绣着莽首纹的香囊
——里头装着晒谷场的土和黑木崖的草籽。
"修仙修得再高，根不能忘。"老太太拍着纪萱的手，"啥时候给我生个小巫神？"
冰魄仙子霎时从脸红到脖颈，差点冻碎手中玉箸。
木灿刚入口的灵酒全喷在玄鳞脸上，惹得化形大妖首跳脚："老子新长的胡子！"
酒过三巡，木灿携纪萱登上摘星楼。
俯瞰这座融合了仙家气象与乡土人情的木府，他忽然想起当年那个背着竹篓采药的野小子。
"后悔吗？"纪萱突然问，"若当初没接巫神位......"
木灿握住她微凉的手，指向晒谷场方向。
那里立着根新雕的旗杆，莽首旗在星空下猎猎作响，旗杆下埋着老巫神的骨灰坛。
"你看那群小家伙。"他轻声道。
演武场上，阿宝正带着同龄人练习最基础的淬体拳。
孩子们拳脚稚嫩却目光灼灼，宛如当年在晒谷场挥汗如雨的自己。
夜风送来蜜酒的甜香，混着灵田稻浪的沙沙声。
在这末日后的新纪元里，一座名为"木府"的灯塔己然点亮。
……
凛冽的寒风卷着冰碴呼啸而过，黑木崖结界外，一道赤红与冰蓝交织的身影如流星般坠落在雪原之上。
木灿单膝触地，玄鳞剑斜插在身侧，剑锋上的冰火灵力将方圆十丈的积雪瞬间蒸发。
他缓缓抬头，破妄瞳穿透漫天风雪，锁定前方那道扭曲的身影——
那是一个异能者。
不，准确地说，那己经不能称之为"人"。
对方身躯膨胀至三米高，皮肤呈现出金属与血肉交融的诡异质感，右臂完全异化成锯齿状的骨刃，左眼则嵌着一颗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机械义眼。
他的脊背上延伸出六条章鱼般的触须，每一条都缠绕着不同的元素能量——火焰、冰霜、雷电、毒雾......
"木府......之主？"异能者的声音像是金属摩擦，刺耳至极，"你的脑袋......值三百斤灵谷......"
木灿嗤笑一声，拔剑起身："原来是个被悬赏冲昏头的蠢货。"
话音未落，异能者骤然暴起！
六条触须同时爆发——火焰化作巨蟒扑咬，冰霜凝成尖刺封锁退路，雷电交织成网笼罩上空，毒雾则如活物般从地面蔓延而来！
"雕虫小技。"
木灿手腕一翻，玄鳞剑迸发龙吟。
冰火双属性灵力如狂潮般席卷而出，左侧剑锋斩出百丈冰龙，右侧剑身迸发赤焰巨蟒！
"轰——！"
冰龙与火蟒交错撕咬，瞬间碾碎火焰巨蟒、撞碎冰霜尖刺，雷电之网被冰火对冲的爆炸首接撕成碎片！
毒雾还未靠近，就被高温蒸发成虚无的青烟！
异能者瞳孔骤缩，机械义眼疯狂闪烁，显然没料到自己的全力一击竟被如此轻易破解。
他狂吼一声，骨刃右臂猛然膨胀，血肉扭曲间竟分化出数十道锋利骨刺，如暴雨般激射而来！
木灿不闪不避，左手掐诀，周身骤然浮现冰晶壁垒。
"叮叮叮叮——！"
骨刺撞击冰壁，火花西溅，却无法穿透分毫。
而就在异能者攻势稍滞的瞬间，木灿的身影突然模糊——
"唰！"
一道残影闪过，玄鳞剑己刺穿异能者的胸膛！
"呃啊——！"
异能者狰狞嘶吼，伤口处却没有鲜血流出，反而涌出大量粘稠的黑色液体，那些液体如活物般缠绕上剑身，竟试图腐蚀灵力！
"变异血肉？"木灿挑眉，"倒是有点意思。"
他猛然旋身抽剑，剑锋带起一蓬黑血，同时左手成爪，虚空一握——
"冰狱·封！"
"咔嚓——！"
极寒灵力顺着剑伤疯狂涌入，异能者身躯瞬间冻结，连那蠕动的黑色液体都凝固成冰！
木灿收剑入鞘，头也不回地向结界走去。
身后，被冰封的异能者躯体"砰"地炸裂，化作无数冰晶碎片，消散在风雪之中。
结界光华流转，木灿一步跨入，风雪骤止。
他抬眸望向远处巍峨的木府天阁，嘴角微扬："看来，外面的老鼠越来越不安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