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祖德觉得自己往那一杵就像个探照灯,锃亮锃亮的,愣是等这两个人贴完了才小心翼翼开口,“那个啥,哥们,你们咋出来的,其他人呢?”
“我们在爆炸之前就己经走到门口,及时扯断拦路的触手出来的。”
砚尘撒谎时同样面不改色心不跳,兄妹俩在这方面一样有天赋。
“啊?那里边的爆炸——”
“也许是吃人吃太多所以把自己撑炸了,我带……S小姐出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那么多。”
有点冷笑话,但砚尘既然摆出一副啥也不想说啥也不知道的样子,方祖德也束手无策。
砚扶星注意到周围己经渐渐有零散的怪物往这片发出巨大声响的地带靠拢,拍了拍手示意哥哥放自己下来。
装还是要装的,哥哥身上的秘密,等两人独处的时候再讨论也不急。
“方先生,我能理解您担心同伴的心情,事实上这或许应该怪我。”
她依旧端着一副干净无瑕的样子,“当时情况紧急,我光顾着向砚先生下达离开的指令了,执行指令期间,他能活动的自主思维非常有限。”
砚扶星说这话的本意其实是给这位食灵者玩家台阶下,毕竟他们俩是最后出来的,而这个队伍里还有不少玩家刚刚困在大楼里。
想到可能还有些无辜的好人就这么死了,良心都有点痛。
可惜,砚扶星对哥哥的偏袒永远高于其他所有。
毕竟不是故意的,而且刚刚那个情况下就算哥哥不出手,最终困在里边的普通人还是死路一条。
反倒是那些或许还能再抢救抢救的食灵者玩家……毫不知情的被哥哥一锅端了。
这种上岸第一剑先斩心上人,入队第一天先杀好队友的行为,砚扶星不提倡。
“啊?不不不,这怎么能怪您呢!”女孩每次开口,方祖德就频频冒冷汗,因为这话显然让他联想起今天自己莫名其妙就宰了一个食灵者的经历。
确实是,完全不受控制,不知不觉就听话把事干了。
这妹子铁定是个自带异能的高阶食灵者玩家。
“如果找到掩体的话,说不定他们还有生还的可能性,需不需要向上级反应?”
搜集队队长听后看了一眼周边低阶怪物聚拢的情况,又看了看面前己经堆的跟小山一样高的大楼残骸,连连摇头,“既然这样就算了吧,把现有的物资运回去就成。”
他摇头的时候,站在哥哥身后观望的女孩眉眼悄悄冷了下去。
抛弃的毫不犹豫,明明就不在乎,却还是假惺惺的问上两句。
差点忘了,这些人是食灵者来着。
一群以杀戮分化、做好余生都以屠宰无辜者续命的家伙们,或许也有迫于无奈的情况,但终究殊途同归。
话说如今哥哥现在也杀了人,但头顶的击杀数字怎么没涨呢?
bug?
这个搜查队队长,折辱那位女士行为的带头人之一,因为疏忽大意的清查让怪物流窜进大楼,间接造成那么多同类的死亡,到头来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砚扶星观察这几个活下来的食灵者玩家,他们头顶的数字基本上都在两位数,最高是队长,38,最少的居然是方祖德,刚好10,如果减去今天被她撺掇杀的那个人,就是9。
想想也对,如果不是自由点多加上身体强化的够厉害,又怎么可能逃得出来?
短短几天,原本建立好的社会秩序己经坍塌,一下子回到了弱肉强食的丛林规则中。
“砚老哥,你会开这种大型装甲卡车吗?”
队伍人数锐减,开车的驾驶员不够用了。
开车味着有单独的空间,还可以选择副驾,砚尘当然不会放过送到手边的好事。
“会。”
他才不想带着妹妹坐在一群男性中间,大家都是男人,食色性也懂得都懂,何况妹妹长得又那么稀罕。
明明是香香甜甜的蜜橘奶油雪糕,却被迫天天招苍蝇。
错的是雪糕吗?不,错的当然是苍蝇!
要不是现在妹妹安排的身份不太行,砚尘甚至想把自己外套脱了给人从头裹到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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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扶星跟着哥哥走,分到了携带物资最少的一辆车,也因为物资最少,不需要安排额外的人员防护。
其实就是排挤新来的,信不过,但大家都看破不说破。
而砚尘想跟妹妹单独待着,歪打正着。
“既然计划有变,那就先开到大路上去,不要被怪物堵在这里,注意接受指挥信号。”
刚把妹妹举上车,砚尘就听到她小声的询问,“哥,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后者愣了愣,莫名心情不错的笑起来,“你眼里哥哥就那么弱?”
砚扶星:“……这不是弱不弱的问题,哥,你变成食灵者了吗?”
“没。”看妹妹焦急担心的样子,砚尘没忍心继续逗她,只能惋惜的叹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目前还是玩家。”
妹妹:“所以我没有看错,你头顶的数字还是0,你也没有变成食灵者。”这太奇怪了。
“至少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试图转移话题。
“那我换个问题吧哥,你刚刚使用的能力是什么情况?”
前边的车辆依照次序向外行驶,砚尘看着身旁的妹妹,眼中闪着明亮的求知欲,新奇,疑惑。
唯独没有恐惧与害怕。
就好像,他永远是妹妹最偏心的存在,没有任何人能打破这样的关系。
他们就是彼此的唯一。
异样的红晕沿着青年的面容缓缓攀爬,砚扶星第一时间注意到哥哥的情况,想起身却被猛的抓住手腕往前一带,“哥!”
“别动,让我抱抱……”好香。
滚烫的呼吸就在耳边,伴随着浓烈木玫瑰香气,她无暇顾及自己姿势别扭,只是老老实实环住对方脖颈,像小时候那样一遍遍安抚。
哥哥怀里的温度节节攀升,偏偏砚扶星天生体温较低,只是被抱着都要感觉自己快热晕过去。
“喜欢妹妹……”带着细微呜咽的声音听上去又难受又高兴。
“知道了知道了,我也喜欢哥哥。”
奇怪,哥哥的怪病几年前不就己经治好了吗。
怎么又突然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