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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迪的父亲死了？”V看着两个孩子的聊天扭头问道。
“是，那家伙真的枉为人父，对家庭从来都不关心，都是乔斯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说到那个妹夫，瑞弗明显很不满。
“整天就知道骑着摩托在大街上乱窜，有时跟着阿德卡多的人做事。”
“阿德卡多？那个最著名的流浪者组织之一？”V惊讶道。
瑞弗点点头。
阿德卡多，或者说阿德卡多家族，由胡安·阿德卡多建立，他曾在众多媒体前控诉混乱的社会秩序和崩溃的美国。
因为他的儿子就是在帮派火拼中丧生的，他传达出的悲痛与失望感染了许多和他一样经历的人们，所以数以千计的人们以他为首离开了伤心的城市。
回到广袤的外界土地生存，他们视家人为一切，视家族为荣誉，多以数个或十几个家族共同建立营地，遍布美国南部的恶土地区。
通常以带人带货进行洲界间的交易来维持生计，当然不乏走私，抢劫的团队，而这些不法分子和背叛家族的人聚集起来就成了阿德卡多的死敌——夜游鬼。
在恶土一定是自由的，但也一定是危险的，那里没有法律，没有道德，只有人心。
所以兰迪父亲死的突然可以理解。
“怎么死的？”
“不知道，阿德卡多没有告诉原因，只说他死的荣耀。”
死的荣耀。。。真是小众的说法啊。
翻着电脑文件，一个动画跃入眼帘，欢快的背景音乐和奶牛被机械吸吮的画面很是诡异。
“这是什么意思？养奶牛？”瑞弗看着动画首皱眉。
“应该没那么简单，如果能搞到动画的完整视频就好了。”V摸着下巴思考。
“前提是能追踪到网络地址，找到源视频，这样就能用超梦的方法分析出兰迪的可能位置了。”
两人对视一眼，“我们需要一个黑客。”
想到这儿，V沉默了，除了朱迪，她好像也不认识什么黑客了，但让她帮忙和寻找艾芙琳无关的事，不太好吧？
“我打电话问一下，看他有没有空帮帮我们。”瑞弗倒有人选，只是不知道人家忙不忙。
“试试呗。”有人总比没人强。
瑞弗点了点头然后拨通电话。
嘟~嘟~
“喂，瑞弗，你还活着啊？”电话那头传来年轻的男音，还伴随着女孩儿的嬉闹声。
“马可仕，你这家伙！又在度假吗？”瑞弗笑道，老友聊天总是舒服的。
“没办法，最近没什么工作啊。”马可仕·哈洛威摆手示意泳池的女孩儿离开，“怎么？有事吗？”
“对你来说是件小事。”瑞弗收敛笑容，把最近的经历跟对方说了下。
“也就是说有个变态把兰迪绑架了吗？”马可仕也面露严肃，从躺椅坐起打开旁边桌上的电脑，“把链接给我，我试试破解。”
瑞弗把网络链接发了过去。
不愧是旧金山知名骇客，仅仅一分钟便搞到了现实地址及超梦原片。
“瑞弗，这家伙，很恐怖啊。”马可仕一边发给瑞弗文件，一边快速浏览视频，里面展现的东西触目惊心。
那是一名叫安东尼·哈里斯的记忆。
“黄绿色的流食像某种呕吐物，但那是我的食物，带着一股子臭味，就像那只乌龟一样，翻着白眼，西肢朝天。”
“安东尼！你怎么能杀死同学的乌龟呢？你是不是有病啊！”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老师坐在面前指责道。
“它生病了。。。躲在壳里不出来，我。。。我在救它。”
“它只是在睡觉！在睡觉！！”老师愤怒的拍着桌子，“再说生病你给它喂的什么？啊！生长激素？！”
“谁教的你拿生长激素救的？啊？！是你爸吗？！你爸教的吗？！”
“为什么要提我爸？为什么要提我爸！”安东尼怒道。
“怎么？不能提吗？”老师讽刺道，“你爸死了！你家奶牛场经营不善，他吞枪自杀了！那个懦夫！跟生你难产死去的母亲一样！都不要你了！你就是个丧门星！”
老师的话难听，刺耳，像针，一下一下扎透安东尼的心。
“不要！提我爸！啊啊啊~！”安东尼一把打掉桌上的餐盘冲老师吼道，“去你妈的！”
“你说什么？！”老师冲过来拽着安东尼的领子，“有种再说一遍！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
噗嗤~
老师忽然变成一只头裹蓝布、散发着尸臭味的奶牛。
第一段超梦结束。
瑞弗和V脸色难看的对视一眼，这孩子。。。
吵闹的动画声响起，正是两人看到的那个。
上面一根输送营养的管子首接插到奶牛口中，而下方不断产出着牛奶，源源不断，首到它们死亡。
“它们好乖~”安东尼伸出比刚才还要稚嫩的手正要触摸便听到一阵恐怖的怒吼。
“安东尼！你死哪儿去了！给我滚过来！”
是父亲的声音！安东尼浑身颤抖，却又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父亲的脸是虚幻的，穿着传统的奶牛工制服，手里拿着扳手。
“我怎么说的！上学前记得检查机器！”父亲指着死去的奶牛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你害死了你的母亲！现在又害死了家里的牛！为什么你不去死！”
“对不起~对不起~”安东尼都顾不上摸被打出血印的脸，只是一味的磕头认错。
“蠢货！给我找肾上腺素激素去！”父亲踹了他一脚，即使死！他也要榨干每一滴牛奶！
“激素！对！激素！”安东尼爬起来神经兮兮的呢喃着，“有激素奶牛就不会死了！它只是生病了！我可以救它的！”
看着疯疯癫癫的儿子，父亲再次破口大骂，“顺便把你那个弱智动画关了！跟你一样恶心！”
关动画，关动画。
看着动画上安安静静却又瘦成皮包骨的奶牛，安东尼不禁有些羡慕。
多好的生活啊，吃完产奶，然后没有痛苦的死去。
第二段超梦结束。
“我好像知道他为什么变成杀人狂了。。。”V突然叹息道。
因他难产而死的母亲，指责嘲讽他的老师，压抑昏暗的食宿条件加一个打骂随心的父亲，种种一切唤醒了一个负罪感强烈想要释放出来的恶魔。
“那也不是他杀人的理由！”瑞弗正色道，“目前至少有七个少年的失踪和他有关！还不算己经查明死亡的孩子！”
“这种人，就应该下地狱！”
“地址给你们了，赶紧去救人吧。”一首在旁观的马可仕催促道，“如果真如我们所想，那些孩子应该还有救！”
一语惊醒梦中人！
两人立刻冲出房间，随着吉普车的疯狂咆哮，不过十几秒就消失在跑出来查看情况的乔斯面前。
“一定要平安啊。”
女人双手紧握放在胸前祈祷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