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大老爷啊,救命啊……”
这嗓子,嚎得跟杀猪似的,震得人脑瓜子嗡嗡的。
肖雅琴眉头一皱,这戏码,来得也太快了吧?
她掀开车帘,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正“咚咚咚”地磕头,那叫一个响,跟敲木鱼似的。
“老人家,您这是……?”肖雅琴明知故问,脸上还挂着“我很关心你”的表情。
老汉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大人啊,您可要为小老儿做主啊!这西川府,大旱三年,颗粒无收,官府不但不开仓放粮,还变本加厉地收税,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哟呵,这老汉,台词功底不错嘛!
肖雅琴心里暗笑,这孙知府和钱师爷,戏演得不错,找的托儿也挺专业。
孙知府一听,脸都绿了,这老头,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赶紧上前,一脚踹在老汉身上,怒斥道:“哪来的刁民,竟敢在此胡言乱语,扰乱视听!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哎哟喂!”老汉惨叫一声,几个衙役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就要把他拖走。
“慢着!”肖雅琴一声断喝,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衙役们顿时停下了脚步,孙知府和钱师爷也愣住了,这小丫头片子,气场还挺强?
肖雅琴慢悠悠地走下马车,来到老汉面前,蹲下身子,轻声问道:“老人家,您别怕,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出来,本官一定为您做主。”
老汉抬头看着肖雅琴,那眼神,就像在看救世主。
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着孙知府:“大人,他……他就是个贪官!他把朝廷拨下来的赈灾粮都给贪污了,我们这些老百姓,只能吃草根树皮,好多人都饿死了啊!”
“胡说八道!”孙知府气急败坏,指着老汉的鼻子骂道,“你这刁民,竟敢污蔑朝廷命官,我看你是活腻了!”
“孙大人,别激动嘛。”肖雅琴笑眯眯地看着孙知府,“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您要是没做亏心事,又何必这么紧张呢?”
孙知府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钱师爷赶紧上前打圆场:“肖大人,您初来乍到,有所不知,这老头是个疯子,经常胡言乱语,您可千万别信他的鬼话。”
“哦?是吗?”肖雅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不如这样吧,咱们就让事实说话。”
说着,她环顾西周,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块荒地上。
“老人家,您说这西川府大旱三年,那您可知,这附近哪里有水源?”
老汉摇了摇头:“大人,这方圆百里,都干得冒烟了,哪还有什么水源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肖雅琴微微一笑,走到那块荒地前,缓缓闭上眼睛。
顿时,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仿佛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感受到了大地的脉搏,听到了植物的低语。
“有水!就在这下面!”肖雅琴猛地睁开眼睛,指着脚下的一块地方,斩钉截铁地说道。
众人一愣,这小丫头,莫不是被太阳晒傻了吧?
这光秃秃的荒地,怎么可能有水?
孙知府和钱师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嘲讽和不屑。
“肖大人,您可别开玩笑了,这地方,连根草都不长,怎么可能有水?”孙知府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是啊是啊,肖大人,您还是别费力气了,咱们还是进城歇息吧。”钱师爷也在一旁帮腔。
肖雅琴却不理会他们,她转头对身后的百姓说道:“乡亲们,我知道你们不相信,但请你们相信我,这下面真的有水!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挖出水来!”
百姓们面面相觑,他们虽然不相信肖雅琴的话,但看着她那坚定的眼神,心里却不由得燃起了一丝希望。
“挖!咱们就听肖大人的,挖!”一个年轻小伙子率先扛起锄头,朝着肖雅琴指的地方走去。
“对!挖!死马当活马医,万一真有水呢!”
“挖!肖大人是咱们的救星,咱们不能让她失望!”
在年轻小伙子的带动下,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了挖掘的队伍,一时间,荒地上热火朝天,锄头声、吆喝声响成一片。
孙知府和钱师爷看着眼前这热火朝天的景象,脸色越来越难看,这小丫头,竟然真的把百姓给煽动起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渐渐西斜,百姓们己经挖了足足两个时辰,却依然没有看到水的影子。
“我说,这肖大人,不会是在耍咱们吧?”
“就是,这都挖了这么久了,连个水珠子都没见着,我看啊,咱们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唉,我就说嘛,这光秃秃的荒地,怎么可能有水……”
一些百姓开始动摇,甚至有人己经扔下了锄头,准备放弃。
孙知府和钱师爷见状,心中暗喜,这小丫头,看你还怎么收场!
就在这时,突然,“哗啦”一声,一股清澈的水流,从地底喷涌而出!
“出水了!真的出水了!”
“有水了!我们有救了!”
“肖大人万岁!肖大人万岁!”
百姓们欢呼雀跃,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纷纷跪倒在地,朝着肖雅琴磕头谢恩。
肖雅琴看着眼前这欢腾的景象,心中也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孙知府和钱师爷则像两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
“这……这怎么可能?”孙知府喃喃自语,一脸的难以置信。
“大人,这水……这水……”一个浑厚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小家伙,系好安全带,因为接下来的旅程会比骑着弹簧单高跷的牛仔竞技小丑还要疯狂!
***
太阳渐渐沉入地平线以下,天空被染成了橙紫相间的色彩,橙色如同淤青,紫色则逐渐褪去。
白天的暑气仍未消散,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泥土的气息和炊烟的烟熏味。
肖雅琴在挖了一天的地后,感受着肌肉传来的那种令人满足的酸痛(谁能想到体力劳动会如此……有治愈效果呢?
),从一位感激的村民手中接过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
在经历了旅途中那些平淡无味的口粮后,这简单的食物吃起来就像米其林星级大餐一样美味。
“感谢您,大人,”老胡沙哑地说道,他的声音就像风中沙沙作响的干树叶。
他坐在她旁边,像捧着珍贵的宝石一样捧着自己的碗。
“您为我们干涸的土地带来了水源,也带来了希望。”
肖雅琴疲惫地笑了笑。
希望就像一株脆弱的幼苗,很容易被践踏。
她需要守护它、培育它,给它一个生存的机会。
“胡老,”她轻声说道,“再给我多讲讲这个……周教头。”
胡老的他压低了声音,仿佛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危险的重量。
“他曾经是个强盗,没错。但他是……不一样的那种。他劫富济贫,就像……罗宾汉,您明白吗?”他干笑了几声,声音沙哑。
“但这场旱灾、这些赋税……把他和他的手下逼到了绝境。他们走投无路,十分危险。”
“走投无路的人往往最愿意为改变而战,”肖雅琴若有所思地说着,用手指在尘土中画着图案。
“我需要见他一面。”
胡老惊恐地看着她。
“见他?大人,您疯了吗?他是个……个……”他似乎在努力寻找合适的词汇,“……一头野兽!”
肖雅琴只是挑了挑眉毛。
“所有的野兽都能被驯服,胡老。这只是个知道正确方法的问题。”她“你愿意带我去见他吗?”
胡老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大人,我这条命是您救的,还有我们全村人的命。我愿意带您去。”
旅程充满了危险,他们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穿过月光照耀下的峡谷和阴暗的森林。
寂静中只有树叶的沙沙声和猫头鹰偶尔的尖叫声打破。
肖雅琴能感觉到有看不见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们,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明显的紧张气氛。
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隐藏在深山之中的营地。
熊熊燃烧的篝火在一群面容粗犷的男人脸上投下闪烁的阴影,他们的表情警惕而充满敌意。
周教头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身材魁梧,脸上有一道伤疤,目光像鹰一样锐利。
他上下打量着肖雅琴,
“这么说,你就是那个给沙漠带来水源的奇迹创造者,”他咕哝着,声音像砾石一样粗糙。
“你想要什么?”
肖雅琴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目光。
“我想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为比生存更有意义的事情而战。一个建设更美好未来的机会。”
接着,她讲述了自己的愿景,一个农民不再被赋税压垮、土地繁荣昌盛、人们能够有尊严地生活的未来。
她的话语充满了真诚的热情,并且对这片土地有着深刻的了解,这让周教头产生了共鸣。
他看到的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官员,而是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一个战士。
他看到了希望。
“我加入,”他终于说道,声音出奇地柔和。
他的手下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肖雅琴的嘴角闪过一丝胜利的微笑。
她己经赢得了一个强大的盟友。
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己经倒下。
但就在她沉浸在这胜利的喜悦中时,另一种不同的紧张情绪,一种冰冷、逐渐蔓延的不安,笼罩了她。
她感到后颈一阵刺痛,风中仿佛传来一声低语,警告着有看不见的危险。
她那通常能带来安慰和洞察力的“植物感知力”,此时却嗡嗡作响,散发着一种奇怪、不和谐的能量。
有些事情不对劲。
与此同时,在知府那奢华却又闷热的府邸里,孙知府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老虎一样来回踱步,他的脸因愤怒而扭曲。
“那个……那个*臭丫头*!她怎么敢挑战我的权威!让我在全省人面前像个傻瓜一样!”
钱师爷,这个一贯油滑谄媚的人,紧张地搓着双手。
“别担心,大人,我们会抓住她的。我们只需要……调整一下策略。”他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对付……害虫有其他办法。”
他凑近孙知府,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知府的脸色逐渐变了,愤怒被一种冷酷的算计所取代。
他缓缓点了点头。
“没错……没错,这个办法很好。”
他转向一个潜伏在房间角落里的黑影。
“去,做好安排。一定要……让人信服。”
那个黑影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消失在了阴影中。
一阵风刮过知府府邸的窗户,带来了一丝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烧焦庄稼的味道?
“我亲爱的肖雅琴,”孙知府喃喃自语,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
“游戏远未结束。”
好了,我的朋友,我们先讲到这里。
这可是个扣人心弦的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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