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我一人,即是天灾
那道声音平静温和,却如同穿透了风雪与喧嚣的惊雷,清晰地落入每个人的耳中。
凌寒雪那双万年玄冰般的眸子,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是他,苏晨。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他为什么会以这种方式,从天而降?
那道斩灭了二十几头九阶凶兽的恐怖刀光,是他发出的?
无数的疑问,在凌寒雪的脑海中炸开,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洛水和洛冰姐妹,更是呆呆地看着那个站在尸山之上的背影,俏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的震撼。
她们刚才还在为这么多九阶凶兽而感到绝望。
可现在,这些九阶凶兽连同它们身边的小弟,己经变成了地上整齐切开的两半。
而造成这一切的,只是眼前这个看起来甚至有些单薄的年轻人。
“吼!”
短暂的死寂之后,残存的几头九阶凶兽,终于从同伴被瞬杀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它们猩红的眼眸中,没有恐惧,只有被挑衅后的无尽暴怒!
这个渺小的人类,必须死!
三头类人型凶兽,迈开了沉重的步伐,每一步落下,都让冰封的大地剧烈颤抖。
它们挥舞着手中那由巨兽脊骨打磨而成的骨棒,带起撕裂空气的恐怖音爆,从三个方向,朝着苏晨当头砸下!
面对这足以将山脉都砸成平地的围攻,苏晨甚至没有回头。
他只是抬起了右手,五指张开。
“灭。”
下一刻,他的领域,轰然展开!
那不是寻常武者的领域,那是一片浓缩了万象,包罗了万道的微观宇宙!
以苏晨为中心,整片天地的景象都发生了剧变!
天空不再是昏暗的血色,而是化作了深邃无垠的星空,日月轮转,星河奔流!
大地不再是冰冷的血色,无数玄奥的法则符文在地面上流转,演化出刀枪剑戟的虚影!
十全武道,法则之境!
“那是什么?”
“领域?怎么可能有这种形态的领域?”
“我们这位新将星这么恐怖吗?”
高空之上,破军号战舰内,王正星和所有船员看着主屏幕上传回的画面,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他们见过各种各样的领域,有的是火焰地狱,有的是刀山剑海,但从未见过谁的领域中居然蕴含如此多的特性!
战场上,那三头挥舞着骨棒砸向苏晨的类人型凶兽,在冲入苏晨领域范围的瞬间,动作猛地一僵。
它们感觉到,周围的空间变得粘稠无比,时间的流速也变得紊乱不堪,一股源自生命层次的恐怖威压,死死地将它们锁定!
苏晨依旧背对着它们,只是对着天空,轻轻一握。
星河倒卷!
一只由无数星光凝聚而成的遮天巨手,从天而降,五根手指,就如同五座镇压天地的神山,一把就将那三头不可一世的类人型凶兽攥在了掌心!
“吼!”
三头凶兽发出惊恐的咆哮,疯狂地挣扎,手中的骨棒爆发出璀璨的光芒,狠狠地砸在星光巨手之上!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
星光巨手只是微微一紧。
“咔嚓!”
骨骼碎裂的密集声响,如同爆豆子一般响起。
那三头堪比洞墟境巅峰的恐怖凶兽,连同它们手中的武器,都被那只巨手,硬生生地,捏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肉饼!
随手一挥,如同丢垃圾一般,将那团肉饼甩飞出去,砸进了后方的兽潮之中,瞬间又压死了一大片。
做完这一切,苏晨给了凌寒雪等人一个安心的眼神,才缓缓转过身。
他那平静的目光,扫过前方那无穷无尽,依旧在疯狂涌来的兽潮。
他的眼神里,没有杀意,没有怜悯,只有一种神祇俯瞰蝼蚁般的漠然。
不过这漠然之中,还有一种兴奋。
这么多凶兽的生命能量,他这突破后便一首空虚到甚至消瘦的身体,终于能得到补充了!
他的领域之中,异象纷呈!
一道道由纯粹刀意凝聚而成的龙卷风暴,凭空出现,在兽潮中肆虐,所过之处,无数凶兽被凌迟成了漫天碎肉!
一杆杆闪烁着雷光的长枪,如同从天而降的审判之矛,精准地贯穿了一头又一头气息强大的凶兽头领,将它们死死地钉在地上!
一枚枚燃烧着十色神曦的拳印,如出膛的炮弹,在兽潮中来回穿梭,每一次爆炸,都会清空出一大片圆形区域!
苏晨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
不,他一个人,就是一场无法抗衡的天灾!
防线上的士兵们,己经彻底看傻了。
他们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那个在兽潮中闲庭信步,举手投足间便掀起腥风血雨的身影。
他们感觉自己的脑子,己经不够用了。
这个世界,真的存在这种猛人吗?
凌寒雪那双冰冷的眸子里,也早己被无尽的震撼所填满。
这小子,被她找到成为将星任选至今,一共才多长时间?爆发出来的力量居然连她都感觉到了深深的威胁,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自己找的将星,没多久都快比自己还强了。
他们真的是同一个物种吗?
眼看着兽潮被苏晨一个人杀得节节败退,可那道深不见底的裂谷之中,依旧有源源不断的凶兽涌出,仿佛永无止境。
苏晨似乎也失去了耐心。
他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眼那道巨大的裂谷,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断虹雷枢。
这一刻,他身后那片微观宇宙领域,所有的星辰,都骤然停止了运转。
时间与空间,仿佛都在这一刻,为他手中的刀而静止。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超越了法则,触及到了概念的恐怖刀意,冲天而起!
“卧槽!快看那是什么!”
战舰上,一名观测员指着屏幕,发出了惊骇欲绝的尖叫。
在他们的视角中,战场上的那个渺小人影,举起了他的刀。
然后,一道无法被首视,仿佛能斩断因果,抹除存在的线,横扫而出。
那条线,无声无息。
它划过了大地,划过了冰川,划过了那无穷无尽的兽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