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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程锦醒来，他微微动了动身体，颈侧的伤口己经愈合，只留下两个浅浅的齿痕。
体内的灵力比以往更加充盈，流动时带着灼热的温度。
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日期显示——12月29日。
程锦的瞳孔微微一缩。
——后天就是南海蓝氏的百年庆典。
他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阳光倾泻而入，照亮了整个卧室。
门外传来脚步声，穆城推门而入。
"醒了？"他的红眸扫过程锦的颈侧，唇角微勾，"感觉如何？"
程锦转过身，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还好......就是灵力有点躁动。"
穆城走近，指尖轻轻抚上他的胸口，感受着那澎湃的灵力流动："正常现象，过两天就适应了。"
他的目光落在程锦背后，突然轻笑一声："翅膀放出来看看。"
程锦一愣："现在？"
"嗯。"穆城的指尖滑到他的肩胛骨，轻轻一点，"你刚完成第二次转化，翅膀应该强了不少。"
程锦深吸一口气，心念微动。
下一秒，一对漆黑的羽翼从他背后缓缓展开，比之前更加宽大，羽毛泛着暗哑的光泽，边缘处隐约流动着血色的纹路。
穆城的红眸闪过一丝满意："不错。"
他伸手抚过羽翼的边缘，指尖轻轻着羽毛："比之前结实多了。"
程锦的耳尖微微泛红，翅膀不自觉地抖了抖："......别碰。"
穆城低笑一声，收回手："准备一下，明天出发去南海。"
程锦收起翅膀，问道："怎么去？坐飞机还是......传送阵？"
"不。"穆城打断他，红眸中闪过一丝玩味，"我带你飞过去。"
程锦一愣："飞......飞过去？"
"嗯。"穆城唇角微扬，"南海距离这里两千多公里，正好让你适应长途飞行。"
他的指尖轻轻点了点程锦的肩胛骨："这是血族的必修课。"
程锦的喉结微微滚动："......要飞多久？"
"以我的速度，大概五六个小时。"穆城淡淡道，"中途可以在海上休息。"
程锦的脑海中浮现出两人在茫茫大海上飞翔的画面，一时有些恍惚。
穆城看着他出神的样子，轻笑一声："怎么，怕了？"
程锦点点头，又摇摇头。
穆城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勾，转身走向门口："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出发。"
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慵懒："记得带件外套，海上风大。"
程锦站在原地，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跳微微加速。
——两千公里的飞行。
——和穆城一起。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抚上颈侧的齿痕，唇角微微扬起。
——
次日清晨。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程锦就被穆城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该出发了。"穆城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后颈，"再晚就要被人类发现了。"
程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窗外还是一片灰蓝，晨雾未散，远处的城市灯火零星闪烁。
他揉了揉眼睛，声音还带着睡意："这么早......"
穆城低笑一声，指尖在他眉心轻轻一点："清醒点，小懒猫。"
一股微凉的灵力涌入，程锦顿时精神一振，睡意全消。
他起身换好衣服，穆城己经站在阳台上等他，银发在晨风中微微飘动，红眸望向远处。
"过来。"他头也不回地说道。
程锦走到他身边，清晨的风带着微凉的湿气，拂过脸颊。
穆城转身，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心，低声念了一句咒语。
一道无形的波纹从程锦身上荡开，他的身形渐渐变得透明，仿佛融入了空气中。
"隐身术。"穆城解释道，"人类看不见我们，但其他血族可以。"
程锦低头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手掌，新奇地握了握拳："能维持多久？"
"一整天都没问题。"穆城唇角微勾，"不过以我们的速度，中午就能到。"
他说完，背后的羽翼缓缓展开，漆黑的翼膜在晨光中泛着暗哑的光泽，边缘流动着血色的纹路。
程锦深吸一口气，也展开了自己的翅膀。比起昨天，今天的羽翼更加舒展，每一根羽毛都仿佛蕴含着充沛的灵力。
穆城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揽住他的腰："第一次长途飞行，我带你。"
程锦还没反应过来，穆城己经搂着他纵身一跃——
"嗖——"
风声在耳边呼啸，程锦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前的景象瞬间模糊成一片。
穆城的翅膀猛地一振，两人如同离弦之箭，首冲云霄。
程锦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手指死死抓住穆城的衣襟，耳边全是呼啸的风声。
"放松。"穆城的声音在风中依然清晰，带着几分笑意，"别紧张，跟着我的节奏呼吸。"
程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渐渐地，他适应了这种极速飞行的感觉。
脚下的城市越来越小，高楼大厦化作积木般的方块，河流如同蜿蜒的银线。
云层在身旁掠过，的水汽沾湿了发梢。
穆城的手臂稳稳地环着他的腰，带着他穿过云海，朝着南方的海平线飞去。
"看下面。"穆城突然在他耳边低声道。
程锦低头望去，只见碧蓝的海面在晨光中泛着粼粼波光，如同一块巨大的蓝宝石，偶尔有船只划过，留下白色的尾迹。
"好美......"他轻声感叹。
穆城低笑一声，羽翼微微一振，带着他俯冲而下，几乎贴着海面飞行。
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程锦的翅膀下意识地展开，学着穆城的节奏，与气流共舞。
"对，就是这样。"穆城的声音带着赞许，"感受风的方向，让灵力在羽翼中流动。"
程锦闭上眼，任由灵力在翅膀中游走，漆黑的羽翼边缘，血色纹路微微发亮。
他仿佛与风融为一体，每一次振翅都更加流畅。
穆城看着他渐入佳境，红眸中闪过一丝满意，突然松开了揽着他的手。
"试试自己飞。"
程锦猛地睁开眼，身体骤然下坠了一瞬，但他很快稳住身形，翅膀有力地拍打着空气，重新升腾而起。
"哇……！"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穆城飞到他身旁，唇角微扬："不错。"
他的红眸望向远方："休息一下，前面有座小岛。"
程锦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海平线上隐约可见一座绿意盎然的小岛，像一颗翡翠镶嵌在蓝绸上。
两人收起翅膀，落在岛边的礁石上。
海浪拍打着岩石，溅起雪白的泡沫。
程锦的翅膀微微发酸，但体内的灵力依然充沛。他望着无尽的海面，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自由感。
"累了？"穆城递给他一瓶水。
程锦摇摇头，接过水喝了一口："还好。"
穆城轻笑，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休息十分钟，继续赶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