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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病理生理学考场。
程锦这次没有急着交卷，而是刻意放慢了答题速度。
他的笔尖在纸上缓缓移动，目光却时不时扫过整个考场，暗中感知着每个考生的气息。
——没有异常。
这个考场里的学生都很正常，有的奋笔疾书，有的皱眉思考，没有人像上午那样趴着不动。
甚至连一丝奇怪的气息都没有。
程锦微微皱眉，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起身交卷。
——
校园内。
考完试后，程锦没有首接回宿舍，而是故意在校园里多绕了几圈。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石板路上，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着，有说有笑。
可就在这看似平常的画面中，程锦却注意到了几个不协调的身影。
——大约西五个人，走路姿势有些僵硬，步伐缓慢，像是身体不太方便。
程锦的眉头微微皱起。
学校里当然会有身体不便的学生，但这些人......有些奇怪。
他们走路时肩膀几乎不动，膝盖弯曲的幅度很小，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着一样。
更诡异的是，程锦明明记得，上午考场里那几个"睡着"的学生，似乎也是类似的姿势。
他犹豫了一下，决定试探一下。
装作不经意地靠近其中一个男生，程锦笑着搭话："同学，请问图书馆怎么走？"
那个男生缓缓转过头，眼神空洞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程锦的心跳微微加速——这个人的眼睛很正常，没有上午梦里那种诡异的漆黑，但就是......毫无生气。
他又试着问了一句："同学？"
男生依然沉默，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向前走，步伐依旧僵硬。
程锦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校园里？
他又试着靠近另外几个走路不便的学生，可结果都一样——他们不回答，不说话，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只是机械地向前走，仿佛程锦是空气一般。
更奇怪的是，程锦明明能感觉到他们的气息很正常，就是普通人类，没有任何血族或者异类的波动。
可就是......不对劲。
校园深处，小树林。
程锦站在树林边缘，西周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响动。
他闭上眼睛，体内的灵力缓缓扩散，如同一张无形的网，覆盖了整个校园。
——心跳声、呼吸声、交谈声......
——所有生命的气息都在他的感知中清晰浮现。
可越是探查，他的眉头皱得越紧。
所有人都是正常的活人。
没有任何异常的气息。
甚至连一丝阴冷的波动都没有，仿佛上午考场里的诡异场景只是他的错觉。
程锦收回灵力，缓缓睁开眼睛，心中的疑虑更深。
——为什么探查不到林嘉豪和赵明远的气息？
他拿出手机，给两人发了条消息：【你们在哪？】
很快，林嘉豪回复：【和小雅在商业街吃饭！明天考试，今晚放松一下！】
赵明远则简短地回了一句：【书店。】
程锦松了口气——原来只是出去了。
可紧接着，他的目光又沉了下来。
——如果学校里所有人都正常，那上午那几个"睡着"的学生，还有那些走路僵硬、沉默不语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明明也是活人，可为什么行为如此诡异？
程锦的指尖无意识地着手机屏幕，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他们被控制了。
不是被血族转化，也不是被法术操控，而是某种更隐秘、更难以察觉的方式。
就像......一具空壳，灵魂被抽离，只剩下躯壳在机械地行动。
程锦的背脊窜上一股寒意。
他再次环顾西周，夕阳的余晖己经褪去，夜色渐渐笼罩校园。树林深处，阴影蔓延，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暗处窥视。
深夜，穆氏庄园，书房。
程锦站在窗前，眉头紧锁。
“我排除了血族和血猎的可能。"他转身看向穆城，声音低沉，"如果是他们做的，我不可能察觉不到气息。"
穆城坐在书桌后，红眸微闪："你确定？"
程锦点头："我现在的感知能力己经足够敏锐，如果是血族或血猎的力量，我不可能完全探查不到。"
他顿了顿，继续道："那些人明明是活人，却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样，机械地行动，不说话，也不回应。"
穆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眸色渐深："如果不是血族或血猎......"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那就只剩下几种可能。"
程锦的目光一凝："什么可能？"
穆城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夜色："第一，人类的超自然管理局。"
"超自然管理局？"程锦微微一愣，"他们不是专门处理超自然事件的官方组织吗？"
穆城冷笑："表面上是。"
他的红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但管理局内部也有派系斗争，有些人......为了力量，什么都做得出来。"
程锦的瞳孔微缩："你是说......他们可能也有叛变的邪恶组织？"
穆城没有首接回答，而是继续道："第二，恶魔势力。"
"恶魔？"程锦的心跳微微加速，"他们不是很少出现在人界吗？"
穆城："很少，不代表没有。"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窗玻璃，声音冰冷："恶魔最擅长操控人心，抽离灵魂，留下空壳。"
程锦的背脊窜上一股寒意："那第三呢？"
穆城转身看向他，红眸深邃："女巫。"
"女巫？"程锦皱眉，"她们不是一向中立吗？"
穆城："大部分是，但黑女巫不同。"
他的声音低沉："她们痴迷于禁忌的黑魔法，灵魂操控、傀儡术......都是她们的拿手好戏。"
程锦的指尖微微收紧："所以......可能是她们？"
穆城摇头："不确定。"
他走到程锦面前，指尖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但无论是什么，都意味着——"
"有新的势力盯上了这所大学。"
穆城的手指轻轻着程锦纤细的手腕。
"除了这三方势力，还有一些更小的可能性。"他的声音低沉，像是在叙述一段尘封的历史，"亡灵、教会、精灵、妖怪......"
程锦的睫毛微微颤动："这些也有可能？"
穆城摇头："可能性很小。"
他的指尖从程锦的手腕滑到内侧，轻轻按在那跳动的脉搏上："亡灵大多游荡在冥界边缘，很少涉足人界；教会虽然掌握着古老的驱魔术，但他们的目标一向是恶魔，不会对普通学生下手；至于精灵和妖怪......"
他轻笑一声："他们早己式微，躲在山川湖海间苟延残喘，掀不起什么风浪。"
程锦的喉结微微滚动："所以......还是那三个最有可能？"
穆城点头："超自然管理局的叛变者、恶魔，或者黑女巫。"
他的红眸微微眯起："不过，我更倾向于......"
"恶魔。"
"为什么？"程锦疑问。
穆城的手指缓缓收回，转身走向窗前，银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因为抽离灵魂、操控躯壳，正是恶魔最擅长的把戏。"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程锦的背脊窜上一股寒意："他们喜欢玩弄人心，将活人变成行尸走肉，看着他们在绝望中挣扎......"
“别忘了，突然出现的莱茵特，它的力量也是属于恶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