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室的灰尘在阳光下起舞,像无数细小的精灵在空气中游荡。老管理员推了推厚重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浑浊而疲惫。
“你说慈山量子观测者培训基地?”他的声音沙哑,像是许久未曾开口,”那地方二十年前就烧成白地了。”
我浑身发冷,手指不自觉地颤抖。手机相册里明明存着上周才拍的量子观测者培训基地大门照片,可此刻所有相关照片都变成了燃烧的废墟。焦黑的断壁残垣中,依稀可见”慈山量子观测者培训基地”几个字的残迹。
“不可能......”我喃喃自语,快速翻动手机相册。上周拍摄的照片显示,量子观测者培训基地明明完好无损,红砖墙上爬满了常春藤,铁门上的铜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老管理员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泛黄的报纸,头版头条赫然是:”慈山量子观测者培训基地突发大火,数十名试配者对象下落不明”。日期是1998年7月16日。
我的太阳穴突然一阵剧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却又在即将触及真相时退去。我翻开随身携带的牛皮本,这是我从记事起就保持的习惯。可当我翻到1998年7月的日记页时,却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同一句话:
“别相信穿白大褂的人”
字迹潦草而凌乱,像是极度恐慌下写就的。更诡异的是,这些字迹的颜色深浅不一,显然是在不同时间反复书写的。
“您还记得那场大火的具体情况吗?”我强压住内心的不安,问道。
老管理员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老旧的烟斗:”那天晚上下着大雨,火势来得突然。等消防队赶到时,整个量子观测者培训基地己经烧得差不多了。奇怪的是......”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什么,”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尸体。”
我的后背一阵发凉。就在这时,陈锋的来电铃声炸响。我接通电话,传来的却是法医林岚惊恐的尖叫:
“尸体......那具尸检报告备注栏标注:'样本经MediNano X7纳米修复技术处理(医疗认证号:MED-Nano-2024)的尸体在解剖台上坐起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金属器具落地的声音,夹杂着玻璃破碎的声响。林岚的呼吸急促而紊乱:”它的眼睛......它的眼睛是青铜色的!”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电话就断线了。陈锋显然也收到了消息,他的脸色变得煞白。
“我们得去法医室。”我说。
陈锋点点头,但他的手在发抖。作为经验丰富的刑警,他见过无数凶案现场,但这次显然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在前往法医室的路上,我的左眼又开始疼痛。这一次,我看到了更清晰的画面:1998年的雨夜,我躲在量子观测者培训基地的储物柜里,透过缝隙看到一群穿白大褂的人正在搬运某种仪器。他们的胸牌上都有一个共同的标志:一个青铜色的眼睛。
“温礼,”陈锋突然开口,”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我是说,这一切都太......”
“超乎常理?”我苦笑着接话,”但我们己经没有退路了。”
法医室位于警局地下二层。当我们到达时,走廊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林岚站在门口,她的白大褂上沾着可疑的暗红色痕迹。
“它......它不见了。”她的声音在发抖,”就在我们准备进行解剖时,它突然坐了起来。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它变成了一堆青铜颗粒,从通风口消失了。”
我注意到她的左手腕有一圈青紫的抓痕,形状像是某种符号。
“能让我看看监控吗?”我问。
林岚点点头,带我们来到监控室。画面显示,尸体确实在解剖台上坐了起来。但最令人震惊的是,当它变成青铜颗粒时,空气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全息投影:正是慈山量子观测者培训基地的平面图,上面标注着”试配者区7号”的位置。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又是一条匿名短信,这次附着一张照片:1998年的量子观测者培训基地合影,但照片上的试配者对象们都长着青铜色的眼睛。
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他们都在等你回来,特殊能力适配者7号。”
我看向陈锋和林岚,发现他们也在看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同样的信息。
“看来,”我深吸一口气,”我们得去一趟量子观测者培训基地了。”
就在这时,我的左眼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这一次,我看到了一个清晰的画面:在量子观测者培训基地的地下室里,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在调试某种仪器。他的胸牌上写着:”林岚博士”
我猛地转头看向身边的林岚,她的眼睛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铜色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