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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承篇
雨季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沈夜站在训练场二楼的单向玻璃后，指尖的雪茄己燃到第三根。
玻璃另一侧，温然正在进行今日格斗训练——1对3，全真武器，无保护措施。
"第五招。"沈夜扫了眼腕表，"比上周快4秒。"
副手点头附和："温少爷进步神速。"
训练场上，温然正以假动作诱敌，随即肘击咽喉、膝撞心窝，最后反手夺刀抹过第三人喉咙——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带着沈夜式的狠辣。
"明天开始接触核心事务。"沈夜掐灭雪茄，"我不在时，你多带他。"
被救回的第八个月，闷热午后。
沈夜将一摞加密文件扔在书房桌上："找出问题，晚饭前告诉我。"
温然花了三小时，最终在第三十七页发现东区武器库的弹药异常——消耗量与训练记录对不上。
"不错。"沈夜罕见地露出赞许，"每周三下午你来核对文件。"
这样的考验持续半年。从账目文件到情报分析，再到战术部署。
表现好就获得新权限，出差错则加倍训练。
某个深夜，温然在书房睡着，额头还压着未看完的作战计划。
朦胧中有人抽走文件，带着体温的外套轻轻覆上他肩膀。
"还差得远..."沈夜声音很轻，手指却温柔拨开他额前碎发。
雨季第三个月，温然首次单独执行任务。简单的情报交接，却在最后时刻生变。
当他带着枪伤翻进沈夜卧室时，男人正靠在床头看书。
"处理干净了？"
"目标提前警觉，我..."
话音未落，沈夜暴起将他按在墙上。伤口撞上冰冷瓷砖，温然疼得眼前发黑。
"错在哪？"
"情报有误，我该..."
"错。"沈夜掐住他下巴，"是你太依赖情报。"
那夜的教训刻骨铭心。沈夜亲自处理伤口，每一下消毒都故意加重力道。温然疼得发抖却咬紧牙关。
"我教你的第一课？"
"永远准备Plan B。"
沈夜终于露出笑意，揉了揉他汗湿的头发："去睡吧。"
二十岁生日那天，B区罕见飘雪。
沈夜在训练场等他，脚下放着黑色武器箱："打赢我，这就是你的。"
三年来首次被允许全力对打。从正午到黄昏，地板洒满汗血。温然以刁钻假动作诱敌，却在得手瞬间被反制。
"还是差一点。"沈夜呼吸微乱地压住他。
温然突然亮出袖中刀片，抵住沈夜颈动脉。
男人挑眉，随即大笑松手，推过武器箱："生日快乐。"
箱中是定制手枪，枪柄藤蔓花纹与沈夜随身佩枪如出一辙，只是小一号。
"下周季度会议，"沈夜拍去裤上灰尘，"你坐我右手边。"
温然握紧手枪，突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三年考验，昼夜教诲，都在此刻有了答案。
南岛阳光正好。
温然策马归来时，沈夜正在露台批阅文件。白衬衫映着阳光，金丝眼镜泛着温柔光泽。
"东区季度报告。"沈夜头也不抬地指文件，"今晚前给我意见。"
温然擦汗时，发现文件旁放着杯冰镇柠檬茶——他最爱的口味，杯壁凝着水珠。
沈夜抬头看他晒红的脸颊："下次记得戴帽子。"将茶杯推近些，"洗完澡再来，一身马骚味。"
温然端起茶杯，忽然想起三年前雪夜铁笼里奄奄一息的少年，和那个向他伸手的男人。
如今少年长大，而男人坐在阳光里，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温柔的责备。
这就是沈夜的宠爱——严厉、克制，却无处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