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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晴蹲在便利店冷柜前补货时，许安然的朋友圈弹窗差点让她把酸奶捏爆——九宫格照片里，林琛正把婚戒套进许安然涂着斩男色甲油的手指，背景是苏宅客厅那幅她亲手绣的《千里江山图》。
"美女，结账！"醉汉把两打啤酒砸在收银台，酒气混着蒜味扑面而来。苏晚晴扫条形码的手顿了顿，这人的GUCCI腰带明显是莆田货，logo上的双G都快扭成S形了。
"三百八，扫码还是现金？"她扯出职业微笑，余光瞥见玻璃门外有辆黑色劳斯莱斯缓缓停驻。
醉汉突然把易拉罐捏瘪："你笑什么？看不起老子？" 啤酒沫喷在苏晚晴胸牌上，把"实习生苏小晴"的贴纸泡得卷边——这是她用美图秀秀P的假工牌，毕竟不能让许安然发现她在打工。
"先生需要塑料袋吗？"她晃了晃印着"不孕不育专科"广告的环保袋，"满三百送诊金代金券。"
醉汉暴起掀翻关东煮锅，滚烫的汤底泼向苏晚晴的瞬间，她本能地抓起旁边试吃的奥利奥盆栽挡在胸前。巧克力碎和泥土糊了醉汉满脸，盆栽里的多肉植物正巧卡进他张大的鼻孔。
"我要投诉！"醉汉挥舞着发票跳脚，"你们店卖生化武器！"
苏晚晴边擦柜台边憋笑："这是本店新推出的‘吃土套餐’，先生您己经自动升级VIP会员了。"她按下报警器的动作比许安然切换撒娇语气还熟练，毕竟这周己经是第七次闹事。
警笛声中，劳斯莱斯车门悄然开启。男人修长的指尖搭在镀金门把上，尾戒蓝宝石折射的光刺痛她的眼睛——和父亲葬礼那天的反光一模一样。
"衣服抵债。"陆沉舟把阿玛尼西装扔在收银台，布料擦过她手背时泛起雪松冷香。苏晚晴这才发现白衬衫被咖啡染出巴西地图，最南端还冒着热气。
"先生，我们这不收二手......"她追出门时，看见陆沉舟倚着车门剧烈咳嗽。月光将他的影子拉成破碎的蓝蔷薇，帕子上的血渍在路灯下泛着诡异的幽蓝。
三天后，苏晚晴按地址找到山顶别墅。导航在盘山公路第七个弯道罢工，她干脆踩着Jimmy Choo废墟往上爬——这双过季款是许安然"施舍"的，鞋跟里还藏着微型窃听器。
管家递来的烫金聘书带着蓝蔷薇火漆印："苏小姐，请更衣。"更衣室里挂着那件阿玛尼西装，内衬用金线绣着"陆氏家徽"，仔细看竟是DNA双螺旋结构。
落地窗外，陆沉舟正在修剪蓝蔷薇花枝。剪刀寒光闪过，他转身时指尖渗出血珠："我要你成为最锋利的商业兵器。"血滴在聘书上晕开，恰好盖住"私人助理"的职称。
"包五险一金吗？"苏晚晴把婚戒摘下来当筹码，"前夫哥的定位芯片嵌在钻石里，能实时监控许安然的医美诊所。"
陆沉舟轻笑，腕表弹出全息投影——正是许安然往她咖啡杯里倒泻药的监控视频。画面放大十倍后，能清晰看见泻药包装印着"焕颜医美特供"。
"第一课。"他弹指击碎投影，"真正的复仇，要从敌人最骄傲的领域碾过去。" 窗外突然狂风大作，蓝蔷薇花瓣雨般落进红茶，在杯底拼出许安然公司的股票代码。
"先生！您的外套还在我这儿——"苏晚晴攥着那件染了咖啡渍的西装追出门，十厘米高跟鞋在石板路上咔哒作响。刚下过雨的青苔让她差点表演了个劈叉，最后索性甩掉鞋子光脚狂奔，活像灰姑娘午夜追杀王子。
前头的劳斯莱斯幻影突然急刹，苏晚晴的鼻尖差点和车尾灯来个法式热吻。车窗降下三分之一，露出陆沉舟半张苍白的侧脸："苏小姐是想测试这辆车的防撞系数？"
"您的西装..."她气喘吁吁地把衣服团成球从车窗缝塞进去，"还有，刚才的拿铁是36块，您多付了..."话音未落，一沓钞票从车里飘出来，在湿漉漉的街道上跳起了探戈。
苏晚晴蹲在地上捡钱时，忽然听见车内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她下意识抬头，正撞见陆沉舟用手帕捂着嘴，暗红色血迹在丝绸上晕染成一朵诡异的曼陀罗。
"看够了吗？"陆沉舟突然摇下车窗，沾血的唇角勾起冷笑，"下次偷窥记得带望远镜。"话音未落车子己经窜出去五米远，喷了她满脸汽车尾气。
苏晚晴对着车尾灯竖起中指，突然发现后视镜里映出陆沉舟正在倒车看她手势。吓得她硬生生把中指弯成点赞手势："您、您车技真好！"
回应她的是引擎暴躁的轰鸣声。等豪车彻底消失在街角，苏晚晴才发觉脚底火辣辣地疼——刚才踩到块碎玻璃，现在血糊糊的像做了个失败的美甲。
三天后的清晨，苏晚晴正蹲在出租屋阳台上跟陆沉舟的西装较劲。这件Armani高定被84消毒液泡成了抽象派油画，领口还挂着半截被她扯断的铂金袖扣。
"叮咚——"门铃响得惊心动魄。她顶着一头泡沫冲去开门，迎面撞上个戴金丝眼镜的斯文败类，哦不，是精英男士。
"苏小姐，陆总给您的聘书。"男人递来烫金信封时，目光在她沾着泡面的睡裙上停留了三秒，"以及...家政服务推荐名单。"
苏晚晴用两根手指夹着信封晃了晃："你们陆氏招人都这么野？大早上七点突袭民宅？"
"陆总说这时候您肯定没化妆，方便我们记录真实颜值。"精英男推了推眼镜，"顺便转达原话：'穿拖鞋追车的女人，我要了。'"
等苏晚晴抄起扫帚准备打人时，对方己经闪进电梯。她气鼓鼓地撕开信封，飘落一张黑卡和便签纸，龙飞凤舞写着：
【卡里预支三年工资
买双能跑步的高跟鞋
明早八点山顶别墅见
迟到扣钱】
背面还有行小字：【PS：那件西装够买你打工的便利店，记得分期赔款】
"万恶的资本家！"苏晚晴把黑卡拍在茶几上，转身翻出计算器啪啪按起来。当发现三年工资刚好够赔西装时，她对着窗外大喊："陆沉舟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楼下的煎饼果子摊主抬头接话："大妹子，隔壁楼真有体育老师改行教数学的——"
那天傍晚，苏晚晴鬼使神差地走到山顶别墅区。夕阳把巴洛克式雕花铁门染成金色，她隔着栅栏看见陆沉舟在花园里修剪蓝蔷薇。男人穿着丝绸睡袍，剪刀在指尖转出漂亮弧光，咳嗽声闷在胸腔里像困兽低吼。
"苏小姐打算翻墙还是走正门？"他突然头也不回地开口，吓得苏晚晴差点摔进玫瑰花丛。
"我、我来考察工作环境！"她扒着铁门嘴硬，"你们这安保系统怎么样？有五险一金吗？加班费怎么算？"
陆沉舟转身时，夕阳恰好掠过他苍白的锁骨。他随手抛来朵蓝蔷薇，花瓣擦过苏晚晴耳际："第一个考核任务——"
"明早带着完好无损的蓝蔷薇来报到。"他指了指她肩头瞬间枯萎的花瓣，"顺便说，这花市价三万欧元一株。"
苏晚晴手忙脚乱去接凋零的花瓣，听见铁门内传来声几不可闻的轻笑。抬头时只见陆沉舟的背影融进暮色，睡袍下摆在风中扬起，像只濒死的黑蝴蝶。
当晚，苏晚晴蹲在二手冰箱前研究永生花制作教程，把蓝蔷薇泡进福尔马林时突然顿悟："这该不会是新型碰瓷吧？！"
此刻的山顶别墅书房，陆沉舟盯着监控里抓狂的苏晚晴，指尖着染血手帕轻笑："终于有趣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