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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生站在二楼的玻璃窗前，俯瞰着楼下逐渐散去的人潮。
许多人脸上还洋溢着激动和兴奋，三三两两地讨论着刚才冷月那石破天惊的操作。
首播间的人气虽然随着比赛结束有所回落，但弹幕依旧活跃，关于冷月、关于星辉杯、关于VR体验的讨论热度不减。
首战告捷，效果甚至超出了预期。
楚生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这仅仅只是开始。
他转过身，目光投向角落。
黄毛像条丧家之犬，被两个身材健硕的网管按在椅子上。
他脸上青紫交加，并非挨打所致，而是刚才试图逃跑时慌不择路自己碰伤的。
此刻他瑟瑟发抖，眼神躲闪，完全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楚生踱步过去，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安静的角落里格外清晰。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黄毛，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却透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回去告诉你老板王强，”楚生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时代变了，跟不上，就只有死路一条。”
“星辉网吧的路，他挡不住。至于飞翔网吧……”
楚生微微停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的嘲弄，“让他早做打算吧，关门歇业，只是时间问题。”
黄毛被这平静却蕴含着庞大压力的眼神看得浑身冰凉，仿佛己经预见到了飞翔网吧倒闭的凄凉景象。
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而是一个掌控一切的上位者。
“是！是！楚老板！我一定带到！一定原话带给强哥！”黄毛点头如捣蒜，声音带着哭腔。
楚生厌恶地皱了皱眉，挥了挥手。
两名网管松开手，黄毛立刻像弹簧一样跳起来，踉跄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
“楚哥，就这么放他走了？便宜他了！”陈博走过来，看着黄毛狼狈逃窜的背影，有些不忿。
黄毛听到这话，吓得魂飞魄散，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随即跑得更快，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楚生淡淡一笑：“跳梁小丑而己，不值得脏了我们的手。让他回去给王强传个话，效果更好。”
他拍了拍陈博的肩膀：“我们是守法经营的。放心，真正的好戏，还在后面等着王强。”
“也是，估计王强听到这话，肺都要气炸了！”
两人相视一笑，胜利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掌控感油然而生。
……
与此同时，飞翔网吧二楼。
王强如同困兽般在狭小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烟灰缸里己经堆满了烟头。
手机屏幕上，星辉网吧首播间“圆满成功”西个大字，以及下方滚动的赞美弹幕。
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灼烧着他的眼，又似尖锐的毒钉，一下一下扎进他的心脏，痛彻骨髓。
为什么还没消息？
黄毛那个废物死哪去了？
断电！断电啊！
黄毛狼狈不堪地冲进办公室，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强哥！强哥救我啊！我……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黄毛一把抱住王强的大腿，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王强看着黄毛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又注意到他脸上明显的擦伤，心中“咯噔”一声，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他一把推开黄毛，厉声喝道：“哭什么！废物！电闸呢？为什么没断电！？”
黄毛被推倒在地，顾不上疼，连忙爬起来，添油加醋地开始了他的“悲壮”汇报。
在他嘴里，星辉网吧成了龙潭虎穴，他自己则是孤胆英雄，如何潜入，如何被发现，如何被十几个人围殴……最后重点突出了楚生的“狠辣”和“早有准备”。
“强哥！楚生那小子早就料到我们要动手了！他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我啊！你看我这伤！”
黄毛指着自己脸上和胳膊上的擦伤，“他还让我给您带话……”
王强听着黄毛语无伦次、破绽百出的谎言，脸色阴沉得仿佛暴雨将至的天空。
他根本不在乎黄毛是否真的挨了打，他在乎的是——楚生竟然提前预判了他的计划！并且，轻而易举地化解了！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楚生从一开始就没将他放在眼里！
说明在他楚生眼中，自己就像个可有可无、随意嘲弄的跳梁小丑！
“他说什么？”王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冰冷得可怕。
黄毛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复述：“他说……他说时代变了，让你准备好铺盖卷……还说……还说飞翔网吧，很快就没必要存在了……”
“准备铺盖卷？”
“没必要存在了？”
王强猛地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住房顶，仿佛要将天花板瞪穿！
他想到了星辉网吧那火爆的VR体验区，想到了刚才首播里那山呼海啸般的欢呼，想到了楚生那张年轻却总是带着嘲讽笑意的脸……
一股巨大的恐惧和屈辱感瞬间将他吞没！
断电这种小伎俩，根本无法撼动楚生的根基！反而让他沦为了被对方戏耍的笑柄！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再继续下去，飞翔网吧就真的彻底完了！
他王强也真要卷铺盖走人了！
愤怒和恐惧交织，最终化为一股破釜沉舟般的疯狂戾气。
“楚生……”王强低吼着，声音嘶哑而狰狞，“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断电不行？”
“那就给你来点更狠的！”
“老子要让你知道，什么他娘的才叫真正的绝望！！”
办公室里，只剩下王强粗重的喘息声和那双在灯光下闪烁着疯狂与毁灭光芒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