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记女乃茶的霓虹灯牌在废墟中滋滋作响,缺了三点水的「女」字滴落着奶茶色黏液。年轻人弯腰擦拭柜台,后颈的条形码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珍珠白——像极了方继祖摧毁Ψ系统那日,星云蒸发时残留的量子余晖。
「开业特惠,买奶茶送黑洞珍珠。」他敲了敲柜台下方锈迹斑斑的腌渍罐,罐身「方记」的刻痕深处,某粒纳米级的Ψ形代码残片突然抽搐了一下。
第一个顾客是穿铆钉皮衣的机械僧侣,他脖颈的《奶茶圣经》刺青正渗出翡翠色汁液:「要杯弑父特调,多加反物质冰块。」僧侣的机械手指划过价目表,液晶屏突然播放起九十九世前的弑父影像,画面里的方继祖正将基因链捅进方振东的量子心脏。
「本店不卖怀旧套餐。」年轻人笑着按下清除键,指甲盖却不受控地裂开,露出皮下微型放映机——0.01秒的故障画面闪过,柜台深处藏着的全息育儿舱里,浸泡在奶茶中的婴儿脑正微微颤动。
混沌胚胎的警报声突然在他脑内复苏:「警告!检测到XS-Σ协议激活——」
第一幕 珍珠瘟疫
第三街区在正午变成奶茶地狱。
喝过「黑洞珍珠奶茶」的顾客们突然基因暴走,他们的瞳孔裂变成放映机镜头,指尖喷射出Ψ形代码残片。卖烤肠的老王头正用肠衣捆住变异顾客,烤炉上滋滋冒油的却是他自己的机械义肢:「这特么珍珠会下崽!」他眼睁睁看着珍珠在铁板上分裂,每个新珍珠表面都浮出「XS-Σ」的荧光水印。
年轻人蹲在店门口修理腌渍罐,罐内突然伸出林晚晚的机械手指,指尖捏着染血的《Σ协议育儿指南》:「新员工,该喂食了。」指南页脚渗出奶茶色羊水,水渍在地面拼出星际坐标——二十光年外的垃圾星上,三百具浸泡在奶茶中的机械子宫正缓缓苏醒。
「本店没有员工手册。」他抡起扳手砸向机械手指,飞溅的齿轮碎片却自动组装成微型放映机。故障画面里,穿洞洞鞋的方振东正在更衣室篡改Σ协议,更衣柜里挂满了印着「方记女乃茶」的围裙。
第二幕 育儿舱暴走
垃圾星的机械子宫群在午夜分娩。
每个子宫都涌出长着奶茶色胎记的婴儿,他们的啼哭声在真空中编译成Σ协议广告歌。星舰坟场的老海盗啃着发霉的压缩饼干,突然发现饼干包装袋内侧印着Σ条款:「食用本产品即同意成为方记女乃茶基因供应商。」
年轻人被Σ幽灵顾客堵在店里时,天花板突然塌陷。林晚晚的量子残影踩着奶茶珍珠降落,她的机械骨盆裂变成全息投影仪:「第九十九号员工,你的育儿舱在等——」投影画面里,某个婴儿正被植入与年轻人完全相同的后颈条形码。
「老子是个体户!」他踹翻腌渍罐,罐底滚出半枚生锈的洞洞鞋搭扣——搭扣内侧刻着方振东的电子签名,以及一行小字:「当逆子穿上这双鞋时...」
第三幕 条形码涅槃
奶茶珍珠瘟疫在第七日达到巅峰。
年轻人站在店门口,看着变异顾客们组成Σ形朝圣队列。他们的后颈条形码在空中拼成《新纪元腌渍法案》,某个顾客的声带突然爆开,喷出的却是方继祖第一百世的声音:「...当观测成为习惯,反抗就是最好的营销...」
混沌胚胎在他脑内尖叫:「格式化协议加载完毕——」
他抓起腌渍罐砸向全息法案,翡翠色奶茶原浆在虚空燃烧。某个婴儿突然从燃烧的Σ代码中跌落,襁褓里塞着林晚晚的机械手指——那根手指正死死攥着《方记女乃茶加盟协议》,而签约方的指纹与他后颈的条形码完美契合。
当最后一个珍珠顾客蒸发成星尘时,柜台下的育儿舱突然传来啼哭。年轻人掀开舱盖,看见自己的脸映在婴儿瞳孔里——而那婴儿的脚踝上,正套着从腌渍罐里找到的洞洞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