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于阳后,周鼎与上官明镜走在前往王启文府邸的路上。
“你相信于阳吗?”上官明镜突然问道。
周鼎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我或许明白他那句话的意思。我不信任于阳这个人,但是我相信无定拳。能够使用出无定拳的人,我相信他一定不是坏人。”
上官明镜笑道:“这就够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第一次见到你就愿意跟你交朋友吗?”
周鼎挑眉道:“难道不是因为‘破界’?”
上官明镜憋着笑,摇头道:“不,主要是因为你这人不要脸。”
周鼎没好气地笑了笑,刚想反驳,却听见上官明镜有些感慨道:“从某方面来说,你和我是一样的人。”
周鼎翻了个白眼吐槽道:“得了吧,我才没你那么中二。”他当然知道上官明镜想要说什么,他们都是很纯粹的人,不为外物所扰。
王启文府上。
王启文听着门下弟子的汇报,眉头紧皱。
“上官明镜上门求见?这个时候他回来了?”王启文不解道,“这是巧合还是说有人通知他了?”
“不管怎么样,事到如今,父亲,我们己经不能回头了。”说话的是王启文唯一的儿子,王征。
“可是,他毕竟是老门主唯一的血脉,而且,当初老门主去世时留下的遗嘱就是让上官明镜继承无定门,我们现在……”王启文眉宇之间竟露出一丝不忍。
“今时己经不同于往日了,咱们当初为何从无定门中分裂出来,难道您忘记了吗?”王征急道,“您可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犹豫了。”
就在此时,一个下人跑进来通报:“老爷,门外有个自称是上官明镜的人要找您。”
王启文犹豫许久,最终还是下令道:“让他进来。”
一会儿后,周鼎与上官明镜一同走入屋内。
“二长老,好久不见。”上官明镜一进门就先声夺人,脸上却看不出喜怒。
“这一别有十几年了吧,没想到,一下子你就长这么大了。”王启文倒是露出一副感慨的模样。
上官明镜笑了笑道:“此次前来,只想要向二长老确认一些事情。”
王启文让手下人都下去,只留下了他的儿子王征以及周鼎和上官明镜。
见其余人都己经退下,上官明镜也首接问道:“敢问二长老,为何判出无定门?当初我外公如此信任你,力排众议让你当上二长老,难道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外公?”
“你懂什么?”王启文还没说话,王征却抢先道,“要是没有我父亲,这无定门哪还能存延至今?”
王征还欲解释,却被王启文首接打断了,他看向上官明镜的眼神十分复杂,似乎有愧疚,也有无奈,最终化为一句叹息:“这件事确实是我对不起你外公,可我王启文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上官明镜厉声道,“那三长老的死你又如何说?有人曾经见过你数次出入三长老的住所,你可承认?”
王启文脸色一变:“如果你是为了这件事来,我只能够送客了。”
上官明镜还欲说些什么,却首接被王启文打断了:“看在你外公的份上,我劝你别继续查下去了,小心被人当成刀子使还不知道。”
待到上官明镜和周鼎离开后,王征有些生气地看向门口,询问道:“父亲,为何不让我说明实情?当初那一切可不是您的错啊!”
王启文叹气道:“算了吧,不要再节外生枝了。等到宗主选举之后,一切尘埃落定了,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周鼎与上官明镜离开王启文家后,周鼎脸上的疑惑之色愈加浓郁。
“不对劲,怎么想也不对劲,这王启文为什么是这种态度?”周鼎询问道,“他肯定知道不少事情,可却故意不说的。还让我们不要继续调查下去?刚才他儿子明显想要说话,也被他压了回去。他这是不想让我们参与进来?”
“我也觉得奇怪,尤其是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上官明镜点头道,“他说小心被别人当成刀子使,这个别人指得是谁呢?”
周鼎摇头道:“我们现在得到的信息太少了,这十几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启文为何叛逃?他与三长老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而且,那凶手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杀害董学义,这些都是疑点。”
上官明镜脚步一顿,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他一定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
“谁?”周鼎询问道。
“我小时候最相熟的师兄——张子平。”
两人再次回到无定门中,询问张子平如今身在何处。
可是,一连询问了好几个外门弟子,大家都说不认识这个人。
无奈之下,两人只好再次找到于阳,询问张子平的下落。
“你说张子平,可是那个你舅舅曾经十分喜欢的外门弟子?”于阳眉头紧皱,面色不悦地询问道。
上官明镜点头道:“我舅舅确实十分看重他。我小时候,舅舅每次出去任务,没办法带我一起的时候,便是张师兄带我一起玩耍。”
“哼,你舅舅也是瞎了眼了。”于阳显然有些恼怒,“这个人,十几年前就跟着王启文一同叛变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上官明镜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
于阳摇头道:“他们那些人,就是被利益冲昏头脑的人,就是想要不择手段提升实力。明镜,你也别伤心,这种人不值得你为他伤心。”
可这种突如其来的背叛感,一下子是无法消除的。上官明镜也一下子无法接受这种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觉。
周鼎对于这种事,从小到大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了,早就己经看开了。
待到于阳离开后,他拍了拍上官明镜的肩膀安慰道:“先别着急,我们去找他问问,或许他有自己的难处呢?”
自从王启文十几年前带领一批弟子分离后,整个无定门便分为了两个部分,原本门派所在的地方是老的无定门,而王启文则带着一众跟随他的弟子在另一座山上建立了新的无定门。
两个无定门之间相隔不远,相互之间很少有交往,这十几年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摩擦,倒也相安无事。
周鼎与上官明镜两人再次来到了新无定门。
新无定门沿用了老无定门的建筑风格,唯一不同的便是弟子的管理制度。
老无定门中的管理制度更加松散些,属于有教无类的类型,每个人根据自己的天赋、喜好决定自己的发展方向,不以武力来评价弟子的价值,那些珍贵的功法,门派上层也并没有私藏,只要有人达到境界,便可以参悟相对应的功法。
而新无定门中则更像是丹霞派这种传统修真门派的管理制度,内外门、核心弟子以及真传弟子之间的差距十分明显,只有到达了核心弟子并经过考验后,方能够学习门派中的高级法术。
两人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张子平的住所,于是赶去求见张子平时,却吃了个闭门羹。
“张师兄说他不在。”一个代为传话的弟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