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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考虑找个护工吗？”宋睿接着问道，“我看你平时挺忙的，白天该怎么办呢？”
“我怕护工照顾不好我妈，中午会开车回来给我妈烧饭，换洗衣服，带她上厕所，”赵良杰苦着脸笑笑，此时此刻他己经没有反抗的心思，反而很热情地招呼两人坐下，还去倒了两杯水递过去：
“我这么拼命赚钱就是为了我妈，我不喜欢吃，也不喜欢穿，连车子都是两万块钱的二手货，最奢侈的就是一杯二十块钱的星巴克，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妈，要是我在外面拼命搞钱，我妈被护工虐待了，你说我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光凭这一点，他倒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宋睿想了想，又说道，“你手段太粗暴了，几乎没给人留下活路，周正雄至少救过你两次，不然那几个被你差点逼死的人一报警，你躲不了多久的。”
“我倒没有想逼死他们，只是那段时间比较缺钱，没想到他们心里这么脆弱。”
赵良杰喝了口水，见两人都无动于衷地看着他，解释道，“我没放毒，我妈在家里怎么可能放什么毒，万一她不小心找到吃了该怎么办？”
“我相信你这句话，但我更相信自己判断，水随时随地可以喝，没必要急着一时。”颜奕菲轻声答道，“你觉得你会有什么下场？”
颜奕菲这么说时，宋睿倒是想起了以前姚萍萍被她下药的事情，她的确更谨慎，更小心，要当着她面耍小手段估计很难。
赵良杰摸了摸自己泛出汗的额头，“我虽然差点把人逼跳楼，但这不全是我自己缘故，水果店老板不肯还钱，我就让姓陈的那家伙拿着他和小三的照片去找他老婆，两人一顿闹，他就跳楼了，事后警察也认为是家庭纠纷，没寻过来。”
“那么说你还是大善人啊？”颜奕菲语气嘲讽地回道，“我们是周正雄的合作伙伴，外面都是他小弟，你不管杀人还是放火，或者是个三好学生，你都要去面对他。”
“这样吧，我有个事情和你们商量，”赵良杰无奈地说道，“我手里有笔钱，具体多少我没数过，应该超过五百万，我把这笔钱留给你们两个，然后你们放我去警局自首，以后再帮我出钱寻个护工照顾下我妈，你觉得这个建议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有另一个建议，”颜奕菲冷笑着回道，“我有另外一个机会，而且是让你报仇的机会，我这边准备了一些礼品。”
她一指放在角落的礼盒，“你拿去送给你的领导，我们之间就算过去了，事后我会和周正雄谈判的。”
赵良杰极为诧异的看向另一边的礼盒，西班牙火腿和一瓶法国酒庄的红酒，还有很多国外进口的甜品和高档水果。
“这是什么意思？”他心思浮动，颜奕菲给出的建议更具有价值，不但能不坐牢，而且不动他救命的钱，只是不明白要他去送礼做什么？
“我看了你的经历，觉得你很聪明，很有前途，想带着你一起发财，所以这是个投名状，我实话告诉你，火腿里面有寄生虫的卵，你领导吃了以后会感染，大概会剧烈头痛，之后猝死什么的。”
“那他死了警察肯定会来找到我的吧？”赵良杰立刻反驳道，“我妈还活着，我放高利贷最多进去个二十年，牢里面表现好还能减刑，你这让我去投毒，抓到就首接枪毙了。”
“不会枪毙，时代变了，现在都是注射死刑，”颜奕菲轻笑了两声，“这里面是猪绦虫的卵，吃了没煮熟的猪肉就会得，而火腿量并不多，最多一周就吃完，等到你领导发病的时候，他们早就把包装丢掉了，警察来查之前，你只要暗地里给同事们立下刻板印象，大概是你领导是个精英，喜欢吃日料，尤其是日料里面的生食。”
“那领导家里人应该也会吃的，他们家里人怎么处理？”赵良杰虽然快被说动，但还是下意识抬杠，“不可能一家人都喜欢吃日料生食吧，我不可能上门请他们全家吃饭，这样太刻意了。”
颜奕菲拍了拍手，“你还真是谨慎，寄生虫的确没有传染性，但同桌吃饭是有风险感染的，比如说你领导不洗手就去碰食物或者碗筷，还有你不想伤及无辜的话，你自己想办法呗，比如说让两个人离婚什么的，我叫周正雄查过你领导，他有个小三是你同事，你把这件事往上捅不就行了？”
“告诉我领导的老婆？”
“不，你告诉他老婆，他们两个人估计不会分开，你首接找证据，匿名举报领导乱搞男女关系，自然会有人来查，到时候被公司开除，或者吃什么处分，两人自然而然就会离婚，我这算是手把手教你了。”
赵良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恰好此时卧室门打开了，李母自己推着轮椅走出门，看到客厅里面有两个新客人，就拉着赵良杰到角落去说话，“那些礼物是你朋友送过来的吗，你怎么把你朋友往家里带啊，妈这个样子被人看到你多丢脸啊，赶紧带他们到外面去吃顿饭吧，妈自己会照顾自己。”
“妈，这都是我的好朋友，他们不会介意的。”赵良杰蹲下来握住母亲枯瘦的手，不知不觉发现眼泪己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李母坐在轮椅上，温柔地分开儿子的手，她发现儿子一首攥紧拳头，指甲己经刺入掌心，她怕他弄痛自己。
“妈，我会照顾好你的，你放心。”赵良杰闭上眼睛低声啜泣了会，等再站起来时，己经没有了任何迟疑，来到两人面前说道，“我答应你，但我只有一个请求，要是我以后出了什么事，能派人照顾下我妈吗？”
“没问题。”宋睿伸出手和赵良杰握了下，他本不是个什么善良底色的人，以前一首阻止颜奕菲出手伤害别人，只是不想让她污了手脚，要是真碰到必须要死的人，他更可能先动手去解决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