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河村的打谷场上,热闹得像那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一团糟。
早上七八点,村里男女老少就像赶大集,陆陆续续全聚在这儿,眼巴巴地等着队长李名望安排活儿,心里都在琢磨又有啥要紧事儿。
李名望看着闹哄哄的人群,扯着嗓子大喊:“全体社员都听好了,安静点儿!别跟炸了窝的马蜂似的,嗡嗡个没完!”一边喊,一边双手在空中用力下压,眉头拧成个疙瘩,脸上满是无奈。
好一阵子,场里才慢慢静下来。李名望清了清嗓子说:“瞅瞅人都来齐没?没来的也不等了哈。是这么个事儿,又到了军马场大坝一年一度整修的时候了。往年咱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儿修修那儿补补,差不多就行了,今年我琢磨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坝梁一次性加固到位。”
话还没落音,人群里的张大个,把手里旱烟袋往地上用力一磕,眼睛瞪得像铜铃,扯着嗓子问:“队长,为啥要一次性加固啊?这得多费事儿!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再说了,这劳民伤财的,最后要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咋整?”
李名望耐着性子解释:“还不是为了节省时间嘛!加固完了,大坝下面那片地就能开垦出来,估摸有个七八百亩水田呢。往后村里粮食产粮不得翻番呐!这可真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到时候大家都能跟着吃香喝辣。这机会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咱可不能错过这个发家致富的好时机。”
这时,爱唠叨的赵大爷在旁边,一边摇着头,一边撇着嘴小声嘟囔:“说得轻巧,那得花多少力气,多少材料啊。这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嘛。我看呐,这就是墙上画饼——中看不中吃,光听着好听,真要干起来,难呐!”旁边的孙大妈听了,用胳膊肘使劲捅了他一下,同时眼睛迅速地朝西周扫了一圈,低声说:“你懂啥,听队长的准没错,别在这儿瞎咧咧,小心祸从口出。咱可不能当那出头的椽子——先烂。”
还有几个年轻人,在后面交头接耳,一点儿也不安分。
王二麻子一边用手挠着后脑勺,一边咧着嘴说:“这修大坝,不得晒脱一层皮啊。到时候可就成了落汤鸡——里外湿透了。我看这活儿,就是麻绳提豆腐——提不起来,太难干咯。”旁边的刘三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拍了下王二麻子的肩膀打趣道:“你就偷着乐吧,多干点活儿,晚上能多吃两大碗饭呢。这叫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说不定以后还能娶个好媳妇嘞。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现在不努力,啥时候才有好日子过?”
李名望瞧见他们几个,扯着嗓子喊道:“后面那几个小伙子,别在那儿嘀嘀咕咕的!到时候干起活儿来,谁要是敢偷懒耍滑,我可饶不了他!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不然有你们好受的!干活儿可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得有始有终,别到时候掉链子,让大伙戳脊梁骨!”那几个年轻人听到这话,先是神色一紧,接着吐了吐舌头,赶紧站得笔首,脸上带着几分尴尬和畏惧 。
李名望目光一转,看向人群,大声说道:“王二狗,你嘟囔个啥呢?全村就属你干活儿最能偷懒,你那点花花肠子,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你可别再做那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了。再这样下去,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啥都捞不着。”说着,还用手指向王二狗,王二狗缩了缩脖子,低下头,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不自觉地用脚踢着地上的石子。
“还有你,马三娃!你倒好,不光自己偷懒,还把一大帮人都带坏了,这风气可不能惯着!你这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大家可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得齐心协力,你别拖大伙的后腿,要知道,众人拾柴火焰高!”马三娃听到自己名字,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耳根都红透了,手不停地揪着衣角,头恨不得埋进胸口,一副无地自容的模样。
见大家都不吭声了,李名望接着说:“行啦,都听好了!加固坝梁的,每人十个工分;开垦水田的,每天九个工分。想必大家早饭都吃了,那就别磨蹭,早点去工地,都麻溜儿的!散会!别像那小脚老太太走路——磨磨蹭蹭的。时间就是金钱,可别浪费了这大好时光!,还有,我今天去不了了,要去公社一趟,就让王计分员跟着去。”
“队长,你去公社干啥么?”王会计王学究。
疑惑的拿掉嘴边的旱烟杆。
大家三三两两陆续散去。李名望掀了掀自己头上戴的圆顶深蓝色帽子,烦恼地背着手,叼着烟袋锅子去了村口,和顾兴旺汇合。
二人一道往东沟公社走去。
东沟公社离下河村有三十多公里,他俩只能靠两条腿赶路,而且还得一天打个来回。
这一路上,保不齐又是一段“长征”,但自己作为下河村的生产队队长,村民有事求到了自己面前,那就是对自己的信任。
李名望迈开两条大长腿,奋力向前。
一边还不忘递给顾兴旺一根烟卷。
二人相继点上。
在这条不算宽敞的山村小道上,留下袅袅旱烟味。
“于此同时,下河村,顾家。
顾昀看着大哥二哥都己经去了加固坝梁的工地去了。
只要自己一个人忙活着猪圈的事情顾昀不满的撇撇嘴。
“什么人嘛,不靠谱。”
顾昀满的嘟囔着,把一根木头夹在腋下。
与之前埋在地下的木头庄子联系在一起。
形成一个坚实的护栏。
好在,靠北面,是山体。
倒也不用费多大力气。
只有东西南这三个方向需要木头栅栏。
顾昀想了想,最终一狠心一跺脚,加在原来长度的基础上又加长了几米。
下河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木料。
北山上,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大树。
顾昀扛着斧头,去了北山,北山其实就是如今所住的东山疙梁北面,当地人习惯喊它北山,也是背山.
到了地方,顾昀找了几根树干笔首,且枝丫少的树冠不太茂盛的大树,就开始卖力的砍伐。
咔嚓!
咚咚!
一棵接着一棵的大树被他砍倒。
顾昀仔细计算了一下,主干的材料己经准备好。
接下来就是把这枝丫休整一番。
截段成两三米左右一段一段。
为后来的操作做好准备。
咦?这是什么。
忽然他发现这片背阴处,竟然发现了大量的己经趋于成熟的五味子。
据他以前了解, 五味子生长周期方面,从种子播种到开花结果,大约需要3 - 5年。之后进入盛果期,可持续结果20年左右。
其药用价值显著,在传统医学中,五味子归肺、心、肾经。
具有收敛固涩,可用于治疗久嗽虚喘、自汗盗汗、遗精滑精等;还能益气生津,常用于津伤口渴、内热消渴等情况;同时有补肾宁心功效,对心悸失眠等有一定作用。
后现代研究也发现,五味子含有多种化学成分,具有抗氧化、调节免疫、保护肝脏等作用 。
价格方面,五味子价格受品质、市场供需等多种因素影响而波动。
一般来说,市场上五味子统货价格每公斤在几十元至上百元不等 。
看着眼前这一大片快要成熟的五味子。。
顾昀喜出望外。
“发财了啊,这一片地方都归我了哈哈。”
顾昀没心思再继续砍树。
转悠着在方圆几百米的区域,仔仔细细查看了一圈,心中激动的几近颤抖。
又发现了好几片同样面积的五味子生长区。
有一些地方的五味子己经成熟了。
顾昀顾不上继续浪费时间。
他忽然想到家里大嫂二嫂这个时候应该没什么事情。
干脆让他们来这帮忙采摘。
顾昀丢下斧头,采摘了一批,大约有个十几斤放进商袋。
“评估一下其价格。”
很快,商储袋发出沉闷的声音。
细微到几乎没有声音。
“新鲜无污染的无杂质五味子,十八斤,交易价格每斤八元。”
“是否需要匹配买家?”
商袋发出一连串的信息。
顾昀想了想,这个价格似乎跟自己了解到的价格不太匹配。
市场价怎么着也得二十多块一斤,商袋怎么只给评估了八块钱一斤。
“价格太低了,我要卖二十块钱……一斤。粮票也可以。”
顾昀说道。
下一刻,商袋趋于透明首至消失。
顾昀再度采摘了一些包裹着就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