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逾哥拆蛋糕插蜡烛。”
看着画面里出现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后,时郗月将手机放在椅背上,盘腿坐在地上,一边拆蛋糕包装盒一边说。
“逾哥,下次,下次我给你订个超级大的蛋糕,你信我。”
男人嘴角勾起,“嗯,我信。”
时郗月将蜡烛插好,忍不住笑道:“逾哥你怎么什么都信呀,不怕我给你画大饼吗?”
“我胃口好,大饼也能消化。”
时郗月大笑出声,昏黄的灯光洒在少女脸上,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带着蜂蜜般的甜意。
好一阵后,她才拍了拍脸冷静下来,但眉眼间还是带着笑意。
“咳咳,现在点蜡烛许愿。”
说完看着对面明亮的灯光,“逾哥记得关灯。”
“好。”
一片昏暗下,只有橘黄色的火苗和手机屏幕能提供微弱的亮光。
隔着镜头和距离,他看见少女捧着蛋糕凑近屏幕,夜色的昏暗也遮不住她眼底煌煌的亮色。
她说:“希望逾哥岁岁常欢愉,万事皆胜意。生日快乐呀~”
心里好像有块地方随着少女的声音轻轻塌陷了下去。
说完祝福语后,时郗月眉眼含笑,“逾哥,现在是闭眼许愿哦。”
“好。”
屏幕里只能看见摇曳的火苗,时郗月眼珠子转了转,启唇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什么?”
“哼哼,被我逮到了吧,快闭眼许愿。”
男人沉默片刻,顺从地闭上了眼。
耳边的声音清甜,“闭眼了吗?这次不许糊弄了。”
“嗯。”
时郗月拍着手,开口:“那我开始唱生日歌了。”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少女的歌声依旧跑调,但……男人的手指微动,无妨。
唱完后,她鼓着掌,“可以吹蜡烛了。”
话音落下,隔着屏幕的两只蜡烛几乎同时熄灭。
时郗月催促道:“吃蛋糕,寿星要吃第一口。”
屏幕里重新恢复明亮,看着勺子带着蛋糕消失在镜头下,她追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绵密的甜意好似从舌尖一路滑到了心脏,男人轻声开口:“很甜。”
“很甜吗?”时郗月疑惑,“我试试。”
“我这个还好,没那么甜。逾哥,太甜了别吃,腻。”
“不会,很好吃。”
时郗月眨了眨眼,选择尊重个人口味差异,“你喜欢就好。”
她说完抱起一旁的花,“当当~这是送给逾哥的花。”
男人看着一旁的蓝色鲜花,唇角微扬,“收到了,我很喜欢,谢谢小时。”
“接下来的环节应该是我送上精心准备的礼物,但是吧,时间匆忙来不及,所以——”
少女歪着头,笑意盈盈,“给逾哥表演个节目好不好?”
“好。”
唱歌也好,魔术也好,都好。
听见回复后,时郗月拿起手机起身,“等我下,看台这里施展不开。”
——
听筒里传来欢快的音乐声。
“今天你生日
送上我祝福……”
屏幕里,即便是宽松的卫衣,也挡不住少女踩着鼓点的动作。
灰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少女的神情,但那股鲜活与朝气扑面而来,让人无力抵抗。
这首歌的舞蹈很简单,时郗月跳完后,提起不存在的裙摆微微屈膝,“祝逾哥生日快乐!”
她说完走近屏幕,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今天可以满足寿星一个愿望哦。”
男人盯着少女,“这个愿望可以存起来吗?”
时郗月摇摇头,“不行,愿望限时,只能是今天,过期作废。”
“那,再给我跳支舞吧。”
一支,至少现在只属于他的舞。
“收到愿望啦,马上为你兑现。”
她说完拿起手机打开播放器,“我不是欠逾哥一首歌吗?我本来打算学会唱给你听的,现在先跳给你看。”
音乐响起后,时郗月放好手机,退后半步。
“鸟群离开了森林……”
少女的动作卡着节拍,每一个动作和歌词的衔接都很流畅。
“我的祷告终于有了回应
我是如此相信
在背后支撑的是你……”
节奏转换,少女侧身而立,双手交握高高举起,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皓腕。
慢慢,那双手落了下来,少女也跟着缓缓单膝跪下。
下一秒,高昂的歌声响起,少女撑地一跃而起,每一次舞动都带着蓬勃的生命力。
——
感受着胸腔急促的心跳,男人轻叹一声。
太犯规了。
一曲终了,时郗月微微喘气,“逾哥,怎么样?”
男人的声音有些低哑,“很棒,跳的很好。你说学这首歌,会唱了吗?”
时郗月拿起手机盘腿坐下,点点头又摇摇头,“唱是能唱,但是跑调。”
“可以现在唱给我听吗?”
“寿星有点贪心。”
男人以为会是拒绝。
但是下一秒,少女眉眼弯弯地开口:“不过没关系,今天寿星开心最重要。”
伴奏很快响起。
“鸟群离开了森林……”
少女没有丝毫夸张,确实很跑调。
歌词一句接着一句,很快来到高潮部分。
“我的祷告终于有了回应~”
下一句,男声也跟着响起。
“我是如此相信……”
听筒里没有出现少女的声音,“小时,专心,还没有唱完。”
“哦哦。”
“一首与我并肩而行
仰望等太阳升起……”
清冽的男声带着清甜的女声,声音完美融洽,连带着歌声也没有那么跑调了。
“……原来爱如此动听。”
时郗月关掉伴奏,“哇,逾哥你开口的时候我都惊呆了,深藏不露啊。”
“真的吗?”
“真的真的,超级好听,感觉和你合唱我都不跑调了。”
又聊了一会后,看着少女想要再见的神情,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他说:“小时,要看看我的两只小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