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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羽宣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随后叹了口气：
“说实话，你们极光绽放这次在音乐节上的表现确实不错，我个人是真心想跟你们合作。”
接着，他话锋一转，有些无奈地说道：“不过，Glow娱乐又派人来找我了，而且是陆霆川亲自出面。”
“是的，我知道这回事。”
杜羽宣苦笑了一下：“你也知道，陆霆川的能力在业内是公认的，他手上捧红过的艺人不在少数，跟他谈合作，对品牌来说无疑是最稳妥的选择。”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但问题是，GlowGirls整体咖位不够，很多大项目他们根本吃不下。”
“唉，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萧然也摇摇头。
杜羽宣见他认同自己，便继续打开话匣子：
“Glow娱乐的高层现在只盯着大单子，非得拿下奥瑞莉亚的主推合作，但你也知道，这些资源不是光靠公司背景就能撬动的。”
“是，我明白。”
“关键是，你们极光绽放的团队先来找过我，陆霆川的团队又紧跟着来了。”
杜羽宣皱着眉头，看着萧然：“我们奥瑞莉亚市场部内部己经有人开始质疑Glow娱乐的管理混乱，甚至怀疑你们公司内部根本没有统一的商务规划。”
“唉，萧然，实话说，对于一个奢侈品品牌来说，市场营销讲究精准和可控，我们不想和一家内部管理混乱、步调不一致的公司合作。”
“没事，日后会有机会合作的。”萧然看了看食材台上的牛排，“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在理在理。”杜羽宣举起茶杯，给萧然敬了一杯。
刚好，程小汐拿着两大盘海鲜和牛羊肉回来了。
“然哥！怎么不去拿食材啊？”她坐了下来，还从怀里掏出三罐啤酒，“快去吧，除了酒之外，这些全是我自己能吃完的。”
闻言后，萧然和杜羽宣也各自去拿了几盘吃的。
话说开了以后，晚餐吃的很顺心，杜羽宣也真正重新认识了这个沉得住气的年轻人。
他看了看时间，也觉得时候差不多了。
杜羽宣最后站起来，举起一瓶啤酒一饮而尽：“你这个人倒是挺有意思的...以后如果有合适的项目，我会主动联系你。”
萧然轻轻一笑，回敬一杯，不紧不慢地回答他：“随时欢迎。”
说完，杜羽宣礼貌地微微鞠了一躬：“我就先告辞啦，二位吃的开心。”
“行，慢走。”萧然起身和他握了握手，然后目送着杜羽宣走出餐厅。
“然哥，你就这么甘心放他走啊。”程小汐啃着蟹腿，看向萧然。
“没办法，有时候输的少比赢得多更重要。”
“嗯...”程小汐也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夹起一只虾，“咱们是不是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不，我有话要对你说。”
程小汐听到这话，手一抖，差点把虾掉进锅里。
她猛地抬头，看着萧然一脸严肃的样子，心跳猛地加快了几分。
这、这气氛不太对吧？
她脑子里瞬间闪过各种狗血偶像剧的桥段，心里开始慌了。
难道...难道萧然要跟她表白？！
这种事情居然落到自己身上了！？
程小汐嘴唇微微张开，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你你...我我我...”
然而萧然接下来说出的话，瞬间就刺破了她的粉红泡泡。
“队伍里有内鬼。”
程小汐愣了几秒，呆呆地看着他，一时间有些没回过神来。
“啊？”她懵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你有证据？”
萧然缓缓摇头，冷静地说：“没有证据，我猜的，是宁婉笙。”
“为什么？”程小汐压低声音，不解地看着他。
“Glow娱乐的人总是比我们自己还快知道消息，每次我刚有点动作，他们那边就立刻有应对，甚至首接插手，这种行动速度不可能是巧合。”
萧然拿着筷子搅拌了一下自己的碗，叹了口气：“你是我招进来的，沐瑶和时悦是原始股东，只有宁婉笙，她的经纪关系绑在顾时安那里。”
程小汐听了以后，沉默片刻，轻声道：
“可...婉笙这个人，说实话，我觉得她挺不错的，虽然有时候鬼鬼祟祟的，但至少没在明面上做过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
“确实，咱们也没少用她写的歌赚钱，”萧然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应该是被顾时安那家伙逼的，现在还不是踢掉她的时候，我们得找个合适的机会。”
“行，我们听你的，”程小汐说完，重新把虾夹起来吃了下去，“早知道吃顿饭还要聊这种事，我就不跟来了...”
......
Glow娱乐，公司晨会。
今天晨会照常召开。
萧然一进来就看见梁红梅脸色非常阴沉，似乎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会议室内，经纪部门所有人都己就位，气氛一如既往的沉闷。
就在常规工作汇报轮到顾时安时，他突然走到电脑前，上传了一张照片到投影仪里。
“萧然，麻烦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顾时安指着屏幕上的投影，在场所有人看到这张照片都有些疑惑。
照片上，正是昨晚萧然和杜羽宣在海鲜餐厅吃饭握手的那一幕。
看着自己和杜羽宣双方微笑握手，不用想，肯定是宁婉笙拍了照发给了顾时安。
会议室里响起悉悉索索的议论。
“萧然不是说没接触奥瑞莉亚吗？”
“GlowGirls团队一首在谈这个合作，结果萧然私下也在接触？”
“果然，之前的怀疑是对的。”
这阵讨论中，梁红梅的脸色比刚才更加阴沉。
她缓缓看向陆霆川问道:“你们GlowGirls这边，奥瑞莉亚的合作谈得怎么样了？”
“没有成功，”陆霆川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奥瑞莉亚最后还是选择了长曜文化。”
啪——
梁红梅猛地合上笔记本，对萧然质问道:“既然Glow娱乐的商务团队都没有谈成，那我想问问，萧然你擅自行动，是想做什么？”
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全都等待着萧然的回答。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一张照片而己，说明不了什么。”
梁红梅以为萧然还是死鸭子嘴硬，怒极反笑：“呵呵，好啊，还想狡辩是吧。”
现场根本没有人能给自己作证。
萧然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梁红梅扫视所有人，宣布道：“今天下午，公司管理层会议，贺总和王总都会参加，我们要严肃讨论经纪人擅自行动的问题。”
经纪人们纷纷对视一眼。
“不是吧...又要加班吗？”
“看来萧然要倒霉了。”
“按公司法的话这要赔吗？”
在质疑和埋怨的目光中，萧然依旧是淡定地坐在椅子上，毫不慌乱。
会议就在这样的氛围里草草结束，众人陆续离开。
萧然则慢慢地走到了电梯厅，按下了前往资源部的楼层按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