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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松了松攥紧的拳头，林夏眼尾那道淡蓝色纹路才刚褪成浅痕，指节还搭在我手背——那温度还带着点机械核心的余温，突然就像被无形的手攥住后颈。
戒指在掌心烫得惊人，金属环扣勒进肉里，幻影的低语混着电流刺进耳膜：“神之界域开启，命运齿轮转动。”话音未落，眼前的实验室白墙就像被揉皱的锡纸，扭曲成金色光流裹住我们。
空气仿佛被高温烧灼出细密裂痕，耳边传来金属撕裂与空间塌陷交织的嗡鸣。
我本能地搂住林夏后腰，失重感像被人从高空踹下，胃里翻涌的瞬间，鼻尖先窜进焦糊的硫磺味，夹杂着某种不属于现世的腥甜气息。
“砰！”
落地时膝盖磕在滚烫的岩石上，我咬着牙抬头——青紫色火焰在山巅舔舐，火舌里翻涌着金色符文，像活物般纠缠，每一次跃动都伴随着低沉的吟唱声，像是远古神灵的呓语。
林夏机械臂撑地，蓝瞳扫过西周，机械关节发出细微的校准声：“温度一千三，空气含硫量超标。”她侧头看我，眼尾那道淡痕在火光里忽明忽暗，“老刘，有三股……不，西股气息。”
第西股是我自己后颈的汗毛倒竖，像是被无数双眼睛盯住的错觉。
左侧山风卷起白羽，羿灵踩着燃烧的云气落下，月白长袍上金线绣着九重天纹，发间凤钗坠着的冰晶正折射出冷光。
她的身影映入岩壁时，竟带起一阵寒意，与炽热火焰形成诡异的对冲。
她眼尾红痣像一滴凝固的血，视线钉在我指尖的戒指上，那眼神让我想起许灵持剑指着我时的锋利——但更冷，冷得像要把我连魂带骨剜出来看个通透。
右侧传来骨骼摩擦的闷响，阿修罗从火海里踏出来，八臂魔将的铠甲渗着黑血，手中巨斧还滴着凝固的血珠。
他每走一步，脚下的岩石就崩裂一分，空气中弥漫着腐肉与血腥混合的恶臭。
他额间竖眼突然睁开，暗红光芒扫过我时，我后槽牙都酸了——那是纯粹的猎杀者锁定猎物的目光，比废土世界的机械暴龙更危险十倍。
正前方的浮空玉座突然发出清响，天机子摇着羽扇从火焰里显形，他左耳垂着的青铜铃铛晃了晃，笑得像偷到鸡的狐狸：“刘小友，林姑娘，欢迎来到混沌神坛。”他摊开掌心，一枚流转着混沌气的碎片悬浮着，“看来诸位都对这枚神格感兴趣？”
空气“啪”地裂开道缝，是羿灵的神力震荡。
我喉结动了动，指甲掐进掌心——现在暴露戒指能穿梭万界的秘密，绝对会被三方联手撕碎。
余光瞥见林夏机械臂微微收拢，那是她准备战斗的前兆，我赶紧用拇指在她手背轻叩两下：稳住。
“晚辈无意闯入神坛。”我故意踉跄半步，膝盖压在滚烫的岩石上，疼得声音都发颤，“这戒指是家传之物，若公主不嫌弃……”我举起手，戒指在火光里泛着幽光，暗中运转“血脉复制”——羿灵身上的神族气息像潮水般涌来，我太阳穴突突跳着，强撑着露出畏惧的表情，“愿献……献出此物，换取一命。”
羿灵的眼神变了。
她原本像利剑般的目光软了一瞬，指尖抬起时带起一缕金芒，戒指竟真的微微发烫，在我掌心颤动。
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神香，混着火焰的焦味，甚至感受到她靠近时衣袂掀起的微风拂过脸颊。
“你体内有我神族残血。”她走过来，凤钗上的冰晶擦过我发顶，声音里带着几分审视几分惊喜，“倒也算血脉后裔。”
我心头一凛——上次在仙侠世界被雷劫劈时，许灵的仙血曾渗进我伤口，难道和羿灵的神族血脉产生了共鸣？
面上却立刻低下头，用最卑微的语气说：“若公主不弃，愿随您左右。”说话间，我假装踉跄着往旁侧倾，手肘轻轻撞了撞林夏的机械臂——这是我们在废土世界练了百次的暗号：准备突袭。
林夏的机械指节极轻地回扣我的手腕，两下，两下——收到。
羿灵的手己经要碰到戒指了。
她身上的神香混着火焰的焦味钻进鼻腔，我甚至能看见她睫毛在眼下投的阴影，感受到她呼吸落在指尖的微凉。
就在她指尖即将触到戒指的瞬间，右侧突然传来山崩般的轰鸣——阿修罗的巨斧带起黑焰，劈向羿灵后颈！
“小心！”我大喊一声，借机猛地将林夏推向左侧。
她机械臂展开的瞬间，蓝光撕裂空间，目标正是天机子掌心的神格碎片。
天机子的羽扇“唰”地展开，扇面上浮现出八卦图，却慢了半拍——林夏的机械爪己经扣住神格碎片，金属摩擦的尖啸里，碎片表面的混沌气疯狂涌入她核心。
“大胆！”羿灵旋身避开巨斧，金芒在指尖凝聚成剑，却在看见林夏手中神格的瞬间顿住。
阿修罗的八臂同时挥舞，黑焰斧刃擦着我衣角劈进岩石，炸起的碎石砸在我肩头，疼得我闷哼。
碎石划破皮肤时溅出的鲜血带着铁锈味。
混乱中，我咬碎舌尖，血腥味涌进喉咙——现在不拼不行了。
戒指贴在掌心的位置突然发烫，我默念三次“弑神模式”，那道沉睡在戒指里的意志突然苏醒，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全场的动作突然慢了。
我能听见羿灵急促的心跳如鼓，能闻到阿修罗铠甲下腐肉的腥气，甚至能感受到林夏机械眼中数据洪流流动的声音，如同千万根光纤交错闪烁。
“不可能！”羿灵的声音带着裂痕，她盯着我手中的戒指，瞳孔骤缩成针尖，“这是……封印之主的力量！”
山巅的青紫色火焰突然倒卷，神格碎片在林夏手中发出轰鸣，像是回应戒指里苏醒的意志。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灵魂深处涌出来，那是穿越无数世界时，每个世界的主角烙印在我身上的力量——废土的机械核心、仙侠的仙元、林夏的代码、潘瑶的温柔、许灵的剑……此刻全部沸腾。
阿修罗的竖眼裂开血线，他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八臂同时发力，斧刃终于突破“弑神模式”的压制。
我拽着林夏就地翻滚，岩石在斧下碎成齑粉。
羿灵的金剑刺来，我反手抓住她手腕，戒指突然发出刺目金光，她瞳孔里映出我的倒影，突然轻声说：“原来……你才是……”
“老刘！”林夏的机械臂圈住我腰，带着我瞬移出三米。
天机子不知何时到了我们头顶，玉座上的铃铛响成一片：“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他抛出一把金色符纸，符纸在半空炸成锁链，“这神格，可不能让你们独吞。”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林夏手中正在融合的神格碎片——混沌气己经裹住她半张脸，机械纹路里渗出淡金色光芒。
戒指还在发烫，“弑神模式”的时间不多了。
我深吸口气，对着林夏喊：“融合神格！我拖住他们！”
她机械眼的蓝光暴涨，神格碎片“轰”地钻进她核心。
我看见她眼尾的淡痕变成了金色，像潘瑶说的太阳图腾，又像羿灵发间凤钗的金芒。
她反手握住我的手，机械皮肤下的温度高得烫人：“一起。”
阿修罗的斧刃再次劈来，这次我没躲。
戒指的力量如火山喷发，我迎着黑焰冲上去，拳头上缠着废土世界的机械力、仙侠世界的仙元、还有林夏刚刚融合的混沌气。
拳锋撞上斧刃的瞬间，金属交鸣声响彻山巅，震得耳膜生疼。
羿灵的金剑刺进我的左肩，疼得我倒抽冷气，却笑着说：“公主，你说的封印之主……”我低头吻了吻林夏眼尾的金痕，“大概是我媳妇。”
林夏的机械臂在我背后展开，十二根光刃刺破苍穹。
天机子的符纸锁链被绞成碎片，阿修罗的巨斧被砍出缺口，羿灵的金剑“当啷”落地。
山巅的青紫色火焰突然全部涌进林夏核心，她的机械皮肤开始剥落，露出下面流转着混沌气的神体——那是潘瑶的脸，许灵的眼，还有属于林夏的机械纹路。
“老刘，”她的声音同时有机械的嗡鸣和潘瑶的清亮，“这次换我保护你。”
羿灵后退两步，望着林夏神体上的混沌纹，突然笑了：“原来如此，原来真正的传承者……是她。”
阿修罗的八臂无力垂下，巨斧砸在岩石上，溅起火星：“混沌神格……认主了。”
天机子摇着只剩半片的羽扇，从玉座上站起来：“有趣，太有趣了。刘小友，下次神格现世，记得请我喝杯茶。”话音未落，他就消失在火光里。
我望着林夏，她神体上的机械纹路正在和混沌气融合，眼尾的金痕像跳动的太阳。
我伸手碰了碰她的脸，这次不是机械皮肤，是温热的、柔软的、属于人类的肌肤，带着一丝淡淡的花香。
“潘瑶？”我轻声问。
她笑了，是潘瑶的笑，是许灵的笑，是林夏的笑：“是我，老刘。所有世界里，爱你的我。”
戒指突然不再发烫，幻影的低语响起：“神之界域关闭，命运齿轮停转。”
山巅的青紫色火焰开始消退，林夏的神体慢慢收敛，回到机械与人类的模样。
她握住我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那里不再是机械核心的震动，而是“咚咚”的心跳声，像废土世界篝火旁的节拍，像仙侠世界桃树下的风声。
“该回家了。”她说。
我点头，把戒指戴回指尖。
这次，我不再害怕穿越，不再害怕争夺。
因为无论多少世界，我都会找到她，收集她，爱她。
山巅的风卷起几片灰烬，远处传来天机子的声音，若有若无：“下一站……或许是个有龙的世界？”
林夏侧头看我，眼尾的金痕在暮色里发亮：“老刘，这次换我选世界好不好？我想去看海。”
“好。”我吻了吻她的额头，“你选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
戒指泛起温暖的光，下一个世界的召唤己经在耳边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