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感业寺的少年沙弥悟空,于寻常一样,来到后院的圆井处汲水。
却发现己有一人,蹲在旁边,低着头,就着井边的磨刀石,认真地磨着一根铁棒。
因为此人穿着僧袍、戴着僧帽,悟空以为是哪位师兄弟,便不急着打水,倒先问了句:“师兄,缘何要磨这根铁棒?”
那人闻言抬起头,却是位娇艳美娘。
悟空一惊,肩上的扁担滑落,与两头的木桶一道砰然掉地。又面红耳赤,抓耳挠腮,显然是落了个老大不自在。
那人见了悟空这窘样,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与悟空互相看着,并不急着磨棒。
悟空闹了一会不好意思,但水没打到,又不能马上走开。便勉为其难地,扶起两只倒地的木桶。转动井上的轱辘,吊起下边的水来,不一会就把带来的两只木桶,都装满了。
最后连着轱辘的吊桶里,还剩小半桶残水。悟空正准备倒在一边,却听背后的女人,该说尼姑,开了口:“小和尚莫急着倒,把水都留给我吧。我正好可以洗洗棒子。”
声音妩媚动听,让悟空根本无法拒绝。便将吊桶摆到了那女子的身边。
不小心透过僧袍宽大的衣领,瞧见里头两大团雪白之物。惊慌失措,连忙将视线移开。却己是满头满脑,红得欲滴出血来。
尼姑调笑道:“小和尚你怎么了?脸怎么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悟空连忙一手掩面,另一手摆了摆,羞极了,却说不出话来。
尼姑赶紧又问:“哎呦,男人家哪有你这么害羞的。莫不是见着了什么怪东西?”
悟空努力地镇定下来,把手从脸上移开,但是眼睛还是不敢看人,回答:“哪有?”
完了,却抽了自己一巴掌,又说:“出家人不大诳语。小僧方才确实是见着了…怪东西。”吃了记痛,便好多了,终于能正眼视人——尼姑了。
尼姑哪肯罢休,虽然依旧蹲着,却使劲地晃动了几下身子,胸口处被撑起的衣物好一阵滚滚波动。看得小和尚心惊肉跳,连忙又把眼移开。
尼姑好不解气,又继续追问:“到底是什么怪东西?”
小和尚被逼得没法,只得“照实”说了:“就是你的…你的…铁棒!”
尼姑乐得呵呵首笑,伸手从身边的吊桶捞些水,淋到棒子上,冲了冲。先头己磨松的锈迹,顿时被洗掉不少,但仍附着一些。尼姑打量了一番,继续磨了起来。
小和尚想走了,拾起扁担,就准备挑上木桶离开。临起,却有一桩事,实在不明,好生苦恼。若不问了,只怕回去,不论念经、吃饭、睡觉,都不得安稳。
便硬着头皮开口了:“师…兄,你那铁棒作什么用的,非要磨这么干净?”
尼姑长叹了一口气,又抬起头,说:“这棒子,唤作苦命棒。至于功用…”一时间竟又觉得无法明说,眼珠转了转,便接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又不是三岁小孩,回去自个好好想想。”
小和尚明显是个聪明好学的种,竟然不急着走开了,硬是留在当场,一手拿着扁担,一手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但想遍日常生活中,所能涉及到的方方面面,都觉悟不了,这铁棒能做什么用。突然伸手一拍脑壳,大喊道:“我想到了!”
尼姑反倒被他这个举动,弄得脸红耳赤起来,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原因。
小和尚连忙说:“苦命棒,苦命棒!听着名字,就知道是用来作‘苦修’的。经常拿出来,磨一磨,可以静心炼性。抛却杂念,坚定信仰。”
尼姑噗的一声,竟是喷起了口水。
小和尚忙问:“师兄,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尼姑缓了缓,说:“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竟能猜中这棒子的用途。”脸上表情怪异,似乎想笑,又强忍着。
小和尚乐了,说:“可不是,我师父玄奘大法师,就经常赞我聪明勤快。”摸摸自己的后颈,既得意,又似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尼姑仔细地打量了小和尚一番,媚声道:“原来是玄奘法师的高徒呀。仔细一看,确实不凡,长得倒挺俊俏。”想了想,又问:“就是不知道,能否借你的棒子一用?”
小和尚好好想了想,反问:“怪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有棒子的?”
尼姑又喷了口水,说:“你又不是太监。”
小和尚见过不少太监,感业寺本就是专供皇家,烧香拜佛的地方。于是说:“对,我是和尚,不是太监,怎么会没棒子呢?”顿了顿,又接道:“成,我的棒子就借你一用。等我去取来。”
说完,扁担上肩,挑起两桶水,三步并两步地匆匆离开了。
尼姑不由站起身,问了:“你棒子不是在身上吗?”
小和尚回过头,应了句:“怎会呢?和木鱼放一块呢。别走开,等我拿给你。”
尼姑不由又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