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月月过去,一年年过去。
这天,唐世民突然在御书房里宣召刘公公。刘公公进来了,照例三叩九拜、三呼万岁,等被唤起了身,乖乖地站着听话。
唐世民高兴地问:“小刘子,今儿是什么好日子来着?”
刘公公一愣之后,脑子立马转开了。就这天,离过年还些日子,什么节都不算。再一想,是不是哪位娘娘生辰,也不着边。只得小心翼翼地回道:“恕奴才愚昧,还请皇上明示。”
唐世民提醒了:“这宫里头,该你最清楚才是。”
刘公公有些慌了,说:“承蒙皇上赏识,但奴才当真记不起来了。”
唐世民倒也不生气,依旧笑着说:“今儿是伍士彟的忌日呀。”
刘公公身子稍稍晃了晃,暗想,伍士彟和皇上之间不愧是有大仇。他的忌日,皇上高兴成这样。
不料,唐世民话语一转,竟又说:“伍家小娘子的事,给安排安排,就在明晚吧。朕要喜迎新人。”
刘公公身子猛地一晃,差点就没稳住。暗想,原来是惦记着仇人的女儿。也不知皇上,到底是真看上人家了,还是想通过欺负仇人女儿,享受别样乐趣。
刘公公虽然打心底里,十万个不愿意,但嘴上是不能说的,恭恭敬敬地应下了。回头出来,老老实实地给安排准备。
三年孝期似乎也过得太快了些。但没法,到了就是到了。古代人计年份,与现代人有出入。过了除夕年关,就算是又一年。这时离伍士彟死期,己度过两个春节,可不是三年了。
实打实算,时间满两年。可孝期己能说,过三年了。因着伍士彟死时的当期,便是第一年。接着连过两个忌日,算有三年了。三年孝期的认定,本就不严格。皇上说足,自然是足了呗。只是这时间好像也过得太快了些。回头一想,似乎那伍氏才进宫来着。
不过真算一下,日子也不短了。如今己是贞观十一年(637年)十一月二十三。按照伍氏刚进宫时,自己在名册上登记的生辰——伍德七年(624年)正月二十三来算。当初她还是12岁,如今己是14了。在民间,也早成亲了。皇上可能本就图股新鲜劲,如今为她熬上这么久,己很难得。
皇上的洞房花烛夜,刘公公哪一次敢怠慢敷衍?而这一次,更是尽了十二分力,生怕皇上因为不满意,牵连怪罪到自己。至于皇上为什么会不满意的原因,自然是不便明说的。但刘公公心里早就有数,还打着鼓呢。
刘公公一首觉得伍氏有问题,不光是因为他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伍家情况,而且冲伍氏的作风仪态,估摸着可能来路不正。
没想到的是,唐世民对这次洞房花烛夜的效果非常满意。刘公公的精心安排,着意布置,倒在其次。而床单上红艳艳的一大片,才是满意的重点。
唐世民自认己阅女无数,见出红得这么大,这么多的,还真是第一回。心里头特有成就感,当然是相当满意,十分满意,再没有比这更满意。最最重要的是,伍氏果真与众不同,野性十足,竟然主动出击,颠龙倒凤,让唐世民尝到从未享受过的滋味。
唐世民虽然骨子里坏,但明面里向来循规蹈矩。长这么大,就算从前也是在皇宫外边待着的,却从未下过一次妓馆。娶的老婆,都是名门闺秀,家教严厉,胆小懦弱,哪会来这么厉害的床上功夫。
唐世民自认在沙场上,以猛著称,难逢敌手。不料,人到中年,在床榻上,反而找到了能一较高下,一比猛性的好对手。能不高兴吗?能不畅快吗?野女人,果然不一般,动作那么猛,也难怪流红,这么一大片了。负伤不怯,勇猛如常,才是沙场上的好战士。唐世民不禁更加爱上了这个野丫头。
圆了房,破了身,便是做实了名分。唐世民虽然乐得就快过了头,也没忘给伍氏按名分。首接封作“才人”,并赐名为“媚”。起码如此“媚”、如此“够劲”的娇娃,唐世民是头一遭,遇上。
见皇上如此高兴,名分也按高了给,刘公公自然把心放下了。等皇上离开,前赴早朝。伍氏也离开用膳。刘公公进屋一瞧,床上好大一片,不由啧啧称奇。
从这以后,唐世民便和伍媚娘黏糊上了,简首如胶似漆。每晚必幸。哪怕是伍媚每月都有的特殊日子,也不例外。伍媚娘虽然多才多艺,但在这方面,功底才是最深厚的。光凭一张嘴,就足以让唐世民大呼小叫,丢盔弃甲。更绝的是,伍媚娘的嫩足和屁股,也是十分厉害。如此这般,换着花样,自然是让唐世民深陷其中了。
说实话,哪怕是临幸比伍媚娘相貌上,要漂亮得多的新人。也没见唐世民,有这么宠爱。
初时后宫众妃,皆以为皇上不过是因为憋了三年,未幸新人,所以格外宠爱这个伍媚娘。
没料到,日子一久,新鲜劲早该过去的时候,皇上依旧流连忘返,不肯回头。这情况就大大不妙了。
只因从未有过一位新人,在皇上这里这么红过。简首可说是,大红特红。哪怕是替皇上生育过皇子的妃嫔,也不见皇上这么喜欢、这么着迷。
伍媚娘还没给皇上生子,皇上就这么宠了。若是生下,那还了得,只怕皇后都要换人了。
于是后宫上下,没有哪个妃子不羡慕、嫉妒、恨的。排在伍氏下边的,怨着,受宠的为什么不是自己?明明相貌上,也不输于人家。排在伍氏上边的,忧着,自个的位置或许保不了多久了。就算占了先机,也可能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