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和原本也就只想要一个公道,他作为一个大学的教授,只想安安分分地教学,尽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并不想让自己在这种事情上出名,他作为一个男人遇到这种事情多多少少都有一点说不清楚的挫败感。但他不在乎,因为沈悦薇选择了相信他。他把所有的事情全权交给了张律师,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做。张律师不愧是A市的金牌律师,他一出场先告知了媒体和网友们关于警察局的处理结果,然后再宣布了几条关于恶意中伤他人,以及传播不实言论所要承担的法律后果并表明他的当事人会保留追究的权力,媒体和网友们就自行散开了。随后蔡警官和张律师还亲自跑了一趟A大,告知校领导这件事情的始末。
此时,谢锦程开车准备送陆景和回家。
谢锦程见坐在副驾驶的陆景和一首耷拉着脑袋不说话:“陆教授,我知道以你老师的身份遇到这种事情多少都有些晦气,不过这事情不都解决了吗?你怎么看起来还是不开心。”
陆景和看似不经意地开口说:“今天来警局接你们沈总那个男人是她的男朋友吗?我看他们的关系挺亲密的。”
“哦。那是沈总的堂哥,是君正律所的老板,估计听说沈总把张律师给叫走了,担心沈总出什么事情才急匆匆地赶过来的吧!不愧是我们沈总,首接叫律师过来,省去了很多过度纠缠和辩解的环节,上证据讲法律,处理这件突发的舆论事件那叫一个快准狠。”谢锦程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对沈悦薇的崇拜。
陆景和假意咳嗽了几声,才试探性地问:“那你们沈总有没有男朋友?”
谢锦程坦坦荡荡地回答说:“我们沈总没有男朋友。”
陆景和悬着的心刚要放回肚子里。谢锦程又再次开口说:“不过听说她有未婚夫。”
陆景和悬着的心终于死掉了。偏偏谢锦程对这个话题来了兴趣,他自顾自地说开了:“陆教授,你就不好奇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我们沈总吗?我听说我们沈总的未婚夫也特别的牛逼,是国际上著名的设计师,我们沈总所有的礼服都是出自他之手而且都是独一份的,每次沈总穿着他设计的礼服一出席,第二天网络上就有铺天盖地地仿版出现。你要知道我们国内很多顶级的女明星找他设计一件礼服可能都得提前两年排单,可我们沈总可有满满的一衣柜了,而且是每到换季都有新的礼服送来,说实话我作为男人都有点羡慕我们沈总了。你说我们沈总什么身份地位,她一般都是不会接受别人对她的示好的,可对她这个未婚夫对她的付出,我觉得她接受的挺心安理得的。”
陆景和在回国之前其实早就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难免会有新的感情,会重新喜欢一个人,可当这件事情真真切切地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心痛如绞。车子缓缓行驶着,谢锦程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陆景和却一句也听不进去了。他的心被悲伤填满,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痛苦。
终于到家了,陆景和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屋子。他顾不得处理自己身上的伤,他麻木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该祝福她,还是该放手。祝福她?可为何一想到她有未婚夫的这个事实,他就心痛难忍,心口如针扎般疼痛,在与她有关的事情上,他根本没有想象中大度;放手?如果他真能如此肆意潇洒,为何整整六年他依旧走不出来,六年前他错以为自己没有心动,几乎没有给她任何地回应,可她的热情却不知不觉侵蚀了他,让他这六年对她魂牵梦萦。他再次见到她还刻意隐藏了自己的悸动,怕自己太过于热情而吓着她,又因为身份的悬殊,他又不能表现的太过迫切,怕她误会自己是因为她的身份而刻意接近她。就连他是小宝父亲这件事情他都不敢点破,怕给她造成不必要的心理负担,认为他是想要和她争夺抚养权,她或许不知道一个男人对孩子的爱是源于他对孩子妈妈的爱。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陆景和快步起身去开门,谢锦程发现陆景和的表情由惊喜变成了失望。
“陆教授你这是在等人吗?我刚刚着急送你回来,忘了问你家里是否有伤药了,所以我买了药给你送过来。得亏我过来了,看你这样子家里就没有什么备用药。”谢锦程一边说一边递上了自己手里的药。他看陆景和的伤还没有处理,自然就以为他家里没药。他这个人其实也不是什么自来熟,可偏偏对陆景和由最初的崇拜到如今的如朋友般的关心,他不知道陆教授有没有把他当朋友,反正在他心里陆教授己经是他的朋友了。
“谢谢你!”陆景和客气地接过谢锦程递过来的药。”
谢锦程笑着回答说:“需要我帮你处理吗?”
“一点小伤,我自己可以的。”陆景和婉言谢绝了,他现在只想缩在自己的空间里,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悲伤。
“那行,那我就去医院接沈总了,你如果有事儿可以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谢锦程很有诚意地说。
陆景和其他的都没听清楚,只听见谢锦程说他要去医院接沈悦薇:“她为什么在医院?”
谢锦程摸摸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至于是什么原因,我还真不方便透露。”他家沈总就算再怎么厉害,毕竟也是一个女孩子,这种生理期痛经的事情,他作为秘书就没必要大肆宣扬了吧,要不被沈总知道了,不把他的皮扒了才怪。
陆景和把谢锦程的手都抓疼了:“严不严重?”
“应该挺严重的。”谢锦程将自己的手从陆景和的手里抽出来,以前疼的时候,他也送她回来休息过几次,像这样疼的到医院打止痛针的情况,他做她秘书以来,这是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