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吾主献身!”灰袍首领眼中闪过绝望的疯狂,他猛地撕开胸前的灰袍,露出一个镶嵌在胸口血肉中的、不断搏动的黑色肉瘤!肉瘤表面布满了扭曲的血管,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毁灭波动!他要自爆!用殃气的终极爆发,将这片街区连同目标一起拖入地狱!
另外两个重伤的狂信徒也发出绝望的嘶吼,胸口的肉瘤同时亮起!
千钧一发!
江寒月眼神一凛,半空突然凝聚三具水分身!
“水遁·水牢术!”
三个巨大的、高度压缩的查克拉水球在水分身手中凭空出现,精准地将三个即将自爆的狂信徒包裹进去!水球急速旋转,强大的水压向内疯狂挤压!
轰!轰!轰!
沉闷的爆炸声在水球内部响起,如同被捂住的闷雷。水球剧烈地膨胀变形,表面凸起狰狞的鼓包,黑色的殃气如同墨汁般在水中疯狂扩散、冲击!但在江寒月精准而强大的查克拉控制下,水球的束缚力达到了极致!每一次爆炸的冲击都被层层叠叠的水流化解、分散、消弭!
最终,三个水球内部归于平静,只剩下浑浊的、翻滚着黑色絮状物的污水。江寒月手指一松,水球溃散,污浊的水流和里面残存的、不形的焦黑物质一同坠落,流入筒子楼下的污水沟里,无声无息。
然而,就在水球溃散的瞬间,江寒月身体猛地一晃!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骨髓深处的虚弱感骤然袭来,仿佛全身的力量被瞬间抽空!眼前视野剧烈晃动,淡紫色的瞳孔边缘,几缕细微的血丝如同活物般蔓延开来,视野变得模糊昏暗!体内的查克拉如同失控的野马,差点让最后一个水牢提前崩溃!
他单手扶住墙壁,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血腥味。基因崩溃的征兆,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显露獠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接下来的几天,江寒月成为了系统承认的“下忍”。觉醒者面板上多出了一项属性【士气:恒定(冷静)】,士气带来的微弱恢复加成对他而言聊胜于无。他没有急于离开基地去荒野冒险,反而更加耐心地在基地内活动。除了继续收集散落的忍术卷轴,照顾被殃气侵蚀日渐虚弱的姐姐,他的日常行程里,多了一项固定内容:去医院看望林晚。
林晚彻底失去了双眼。空洞的眼窝被白色的纱布覆盖,整个人蜷缩在病床上,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往日书店里的温和与坚强荡然无存,只剩下被黑暗和绝望吞噬后的歇斯底里。当江寒月带着一点基地里罕见的、带有微弱甜味的水果走进病房时,迎接他的往往是摔碎的杯子和枕头,以及林晚嘶哑的哭喊:
“滚!谁让你来的?!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现在这副鬼样子!”
“我不需要可怜!不需要!”
“让我一个人待着!让我死!”
尖刻的话语如同刀子,试图将江寒月推开。但江寒月只是平静地放下东西,清理掉地上的狼藉,然后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一言不发。他不需要说话,他的存在本身,就像一块冰冷的礁石,沉默地面对着林晚的绝望风暴。有时,风暴会平息,林晚会像耗尽了所有力气般,在无声的啜泣中昏睡过去。江寒月便起身,悄然离开。
几天后,白蛇的飞行器如同不祥的巨鸟,降落在琼阳第二基地市东昌分部顶层的停机坪。她没有丝毫停留,目标明确——东昌医院。
当白蛇带着一身冰冷的煞气,推开林晚那间充满消毒水和绝望气息的病房门时,正好看到江寒月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一个脸蛋圆圆、眼神怯生生的年轻小护士,正红着脸,试图将一管营养膏递给江寒月,小声说着什么。
白蛇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冰锥,瞬间钉在那个小护士身上。没有任何动作,仅仅是眼神中蕴含的、属于顶级猎食者的恐怖压迫感,就让小护士如坠冰窟,脸色惨白,手中的营养膏“啪嗒”掉在地上,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滚。”白蛇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
小护士几乎是哭着逃离了病房。
白蛇这才将目光投向江寒月。她一步一步走近,高跟鞋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清脆而压迫的声响。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江寒月,眼神像盯上了猎物的眼镜蛇,冰冷、专注,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审视和深藏的怨恨。
“我们应该是认识的,江寒月。”白蛇红唇微启,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危险的甜腻。她微微歪头,银发垂落,绝美的脸上忽然露出一副极其不爽的、近乎嫉妒的表情,“你连名字都有了。江寒月,多好听的名字啊。比丑陋的编号好多了。”她嗤笑一声,语气陡然转冷,“啧,以前就这样,什么好东西都是你的。你说是吧,36号?”
病床上,被惊动的林晚身体猛地一颤,空洞地“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脸上露出惊疑和恐惧。
江寒月抬起头,淡紫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地迎上白蛇的视线,里面只有纯粹的陌生和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和压迫感吓住了。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茫然。
“这位小姐,”林晚鼓起勇气,声音虚弱却急切地插话,“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他只是个学生。”
白蛇不耐烦地瞥了林晚一眼,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只碍眼的虫子。但她的注意力始终锁定在江寒月身上,没有动手的迹象。“不认识?”她向前倾身,几乎要贴上江寒月的脸,冰冷的吐息拂过他的皮肤,“你真的忘了我吗?忘了我们曾经待过的地方?忘了那些冰冷的仪器和白房子?”
江寒月身体微微后仰,眉头蹙起,眼神中的疑惑更深:“我应该记得什么?从头开始你说什么我都没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