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莺来到萧承夜的书房。
男人正在拿她那日留下的订婚书,淡淡瞧着。
这不是她写的吗?
容莺顿时耳尖微红。
她上前去拿。
萧承夜抬手顺势揽腰,他捏过她下巴,“莺莺,这封订婚书。是真心还是假意?”
男人指腹她的软腰。
容莺看向订婚书。
她眼神灼灼,“当然是真心。”
少女走到他面前,抬手擦拭唇上鲜红的口脂。
印在了订婚书上。
容莺看向他,“阿夜,我摁手印了。不能反悔了。”
萧承夜显然不信。
男人眯眼眼底带着深深的偏执,令他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他声音寡淡,“你之前也是答应我要嫁给我。”
容莺生怕他又失控。
她一着急解释。
险些又拉伤了。
细皮嫩肉。
少女漂亮的秀眉微皱,显然那个地方有些疼。
萧承夜漆黑的眸子关切,他抱过她坐下。
就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他指腹划过她薄透轻盈的纱裙,被容莺脸红捉住手指。
他嗓音低蛊,“不让我碰?我怎么给你上药,莺莺。”
容莺心头一紧。
她气息紊乱,娇躯发烫,“我自己……己经上好了。不用那个了。”
少女吞吞吐吐。
那药确实管用,清清凉凉的。
萧承夜攫过她漂亮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如墨色翻涌的眸子。
“没我的允许,私自上药。莺莺,本王该怎么罚你?”
她的身体是他的。
她的血液是他的。
她的灵魂是他的。
她的一切,都得是他的,都得由他来做主。
容莺抬手抱过男人的脖颈。
她漂亮的长睫宛若蝴蝶扑闪,低垂,“阿夜。你能不能告诉我,每个月一次的夜里,你为什么会……”
会那样的暴戾,失控。
仿若无尽的痛苦。
他明明克制不想伤害她,可她不愿看着他痛苦。
萧承夜薄唇紧抿。
男人显然不愿说。
容莺却捧过他的脸庞,令他身躯一怔。
她轻轻哄着,“你不是要我嫁给你吗,那以后我就是你的妻子。夫妻之间,是不可以有秘密隐瞒的。阿夜,你得告诉我。”
萧承夜眼神透过她漂亮的杏眸。
她含水的眸子闪动。
映出来他。
他眯眼手指收紧,莺莺,我若是告诉你。
你会不会将本王的致命点,告诉裴砚昭。
容莺无辜,“阿夜……”
萧承夜紧紧闭眼。
男人云淡风轻,“我身体里,有数十种毒药。”
容莺震撼。
她几乎是身形不稳。
小脸顿时惨白。
她喃喃,“怎么会这样,谁能给你下毒?”
萧承夜权势滔天。
只手遮天。
整个大萧的朝政,都由他掌控。
到底是谁。
萧承夜缓缓看向容莺。
男人低沉,“我母妃。”
容莺一愣。
太妃娘娘。
不是己故十年了吗。
萧承夜攫过她漂亮的下巴,“很惊讶么,莺莺。我出生起,她便将我呛入水盆。七岁之后,便让我服用各式各样的毒药。久而久之,身体己然耐毒。”
容莺不明白。
她的眼底满是疼惜。
怎么会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明明传言,太妃娘娘是个很温柔的人。
容莺颤声,“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与她一样,自小没了阿娘。
她抱紧了他。
萧承夜眸子沾染一丝偏执淡淡,“她不喜欢我。她爱的是旁的男子。为了与樵夫私奔,抛弃了我。最终被皇家赐死。那年我十七岁。”
彼时他在战场奋勇杀敌。
血染盔甲。
得知母妃与情人偷情,被父皇赐死。
容莺怜惜。
怪不得他的性子会如此偏执。
她眼圈微红,“那你身体里这么多的毒药,每次发作起来,岂不是痛不欲生?没有法子医治吗?”
他会恨她母妃吗。
萧承夜好整以暇揽紧容莺的软腰。
男人眸子带着极致的侵占欲,“莺莺,我活不过半年了。你多疼疼我。答应我嫁给我,好不好?”
他近乎破碎,宛若阴湿的阎鬼。
他要她全部的爱。
他要她身心灵魂都属于他。
哪怕用尽手段。
容莺掉眼泪,“只有半年吗?”
那她回来的意义是什么。
她一定要救他!
容莺起身,“阿夜,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们还要长长久久,你说的要共白头的。我去给你炖汤。”
她擦拭泛红的眼角。
萧承夜注视娇莺儿离开的方向。
男人眼底如墨。
他指腹着银制的手指圈,“雀儿,你逃不过本王的囚笼。”
十七岁那年,他遍寻名医。
名医说,“摄政王脉象壮如山岳,早己压制毒素。毒素在体内己经不堪一击。只是每个月一次的放毒,会令人千般痛苦。但不会损伤寿命。可以照常成婚延续子嗣。”
他不会让她,嫁给裴砚昭。
她生是他的,死也是他的。
……
次日,容莺打听到附近有个神医坐诊。
她便戴上白色的帷帽,随风飘曳,离开了王府。
来到小摊上。
面前放着杯茶。
神医问询,“姑娘,你想要瞧什么病?”
容莺,“假使一个男子,从七岁起就被逼着吞服数十种毒药。如今二十七岁,他还有多久可活,他体内的毒素如何能全部清除。”
神医感叹,“那这位公子,不是一般人。”
说的不错。
他是当朝战神摄政王。
但不能暴露身份,容莺深吸一口气,“他是我夫君。”
神医明白了,问起,“他如今身体如何?房事如何?次数,与时辰多久?”
容莺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起这个。
或许与人的精气有关?
她,“他身体甚至比一般人还要精壮。每夜……记不清了,大概很多……很多次。每次到天亮。不知疲倦。”
容莺己经开始耳尖发红了。
神医震惊惊讶。
哎呀,这还是人吗?
有这样的男子?
“那你这位夫君不简单呐。依我看,这几十种毒素根本奈何不了他。也无损寿命与生育。”
神医抚着胡须。
真是个强人。
容莺皱起漂亮的秀眉。
她,“可他说,活不过半年了。”
神医忽而发笑,“你那夫郎,是不是平日里缺爱,才有意这样说,想让你多疼疼他。”
容莺摇了摇头。
不管怎么说。
这毒总归是在身体里了,就算是每月一次的折磨,她都不想看见他那样。
他那样的青筋暴起,那样的满脸冷汗,那样的隐忍。
那样的用刀子伤害自己,以防失控,弄伤了她。
他自己疼不心疼,却怕伤害她,心疼她。
容莺,“神医。有没有办法是全然可以清除毒素的?”
神医顿了一会,点头,“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