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女生己经付好款走了。
温软没有回应宋栖迟的话,往前挪了挪。
“不理我?”
“还在生气?”
“嗯?”
宋栖迟在后面说。
其实,不是不理他,而是温软不知道该回应他什么。
而且周围的人都在往她和宋栖迟的方向看,甚至还有人举着手机在拍着他们。
明目张胆的目光,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
温软只想赶紧付款赶紧离开。
其实她的容貌太过出众,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烦恼,内心里根本就不想这么被关注着。
活在闪光灯下的她,基本上没有隐私权,一举一动都被关注。
温软不说话的时候有点清冷,让人看起来好像不太容易靠近的样子。
宋栖迟大概是知道了温软的情绪变化,盯了她好一会儿的后背,没再找她说什么了。
反正他说什么,温软都是一副不太想理他的样子。
他有点垂头丧气,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讨好一个女孩子。
宋栖迟都己经这么主动了,可是温软好像软硬通通不吃。
她结完账离开了超市。
宋栖迟站在超市的门前,目送着温软的离开,随后往反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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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真的很奇怪,你明明不想见到的人,却偏偏总是出现在你的视线里。
隔天,傍晚时分,温软又在食堂遇到了宋栖迟。
他似乎是自己一个人吃晚饭。
见到温软的时候,也没有找她说什么,就默默地排在她的后面。
温软打好了晚餐,从右边过去的时候,看了宋栖迟一眼。
之后温软端着饭盘去找位置。
没想到刚坐下去,宋栖迟就站在她的对面,懒洋洋地拉开椅子一道坐下。
温软抬眼看了一下。
“宋栖迟。”
“嗯?”
“食堂那么多位置。”
温软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食堂那么多位置,为什么要坐在我的对面?
论坛上面关于她和宋栖迟的话题热度不降反涨,这会儿要是被人看到他们两人坐在一起吃晚饭,肯定又少不了一段猜测。
“所以呢?”
宋栖迟对上她的眼眸,漫不经心地说道。
“所以你是不是可以坐到别的位置去?”温软说。
“为什么?”
宋栖迟不解,他又没有毒,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坏到伤天害理去,为什么温软就那么不待见他。
温软没再说话,她感觉自己跟宋栖迟说话就是在浪费口舌。
他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温软埋头吃着自己的晚饭。
这阵子,宋栖迟总是想尽一切办法出现在她的身边,引起她的注意。
不管她对宋栖迟的态度是不是很冷淡,都浇灭不了宋栖迟的满腔热血。
宋栖迟坐下后,也没有找温软说什么,而是沉默地拿着筷子吃着餐盘里的东西。
只是,不一会儿,就夹东西进温软的餐盘里。
她打的是一荤一素,虽然菜式简单,量也不多,不过她觉得还行,可以吃得饱。
“你干嘛?”
温软不解地看着他。
“多吃点,那么瘦还吃那么少,下次下雨天不是雨伞被风给刮走,就是你被风给刮走了。”
“……”
接着,就是不由分说地往温软的餐盘里递东西。
“可以了,我吃不下了。”
宋栖迟听到她那么说的时候,只是抬手将她实在是吃不下的东西夹起来,送进自己的嘴里。
温软看得那真叫一个目瞪口呆。
他好像一点都不嫌弃,而且还吃得很香。
食堂里人来人往,宋栖迟好像一点都不受到影响。
“等下干什么去?”他问道。
“准备去图书馆。”
温软收起了餐盘,背上包。
宋栖迟跟着一起站起身,端着餐盘。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食堂。
温软走在前面,宋栖迟跟在后面,距离不远不近。
晚饭后,夕阳下山,天边挂起了一轮皎洁的月亮。
路灯亮了起来,将树叶斑驳的影子投射到地上。
在拐角处,温软看到了一高一低的两道身影并行地打在路面上。
她停了下来,转过身。
“宋栖迟,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她真的没有时间陪着宋栖迟这种公子哥玩,她的时间很宝贵,消耗不起。
明明己经跟他说得够清楚,够首白了。
他是听不懂人话吗?
宋栖迟顿了一下,他没想到温软会这么反感。
半晌沉默之后,宋栖迟才说:“跟到你准备理我的时候。”
温软差点就笑了。
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玩这种追求的游戏,懂不懂什么是坚持?
怕是从小到大都没碰过壁,这会非得撞到南墙才肯回头。
“我要去图书馆学习的,不是去玩。”
温软的语气有点激动。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难缠的人,无论她摆出多抗拒的脸色,他都能视而不见。
“我没说要去玩啊,我也要去图书馆学习。”
“……”
宋栖迟去图书馆学习?
真是别人听了都会笑掉大牙。
据说他是那种考前随意翻翻书,就能绩点第一的人。
他要是去图书馆学习,出卷人恐怕都要愁出白发。
“怎么,你就可以去学习,我就不可以啊,图书馆又不是你家开的。”
都到这个份上了,温软还能说什么。
图书馆是公益性建筑物,确实不是她家开的,而且还是谁都可以进去的那种。
她转回身,气呼呼地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高高扎起的马尾被夜风吹得晃来晃去,路灯将她的身影勾勒得完美无缺,走到哪里都是吸引人的视线。
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将目光投往她和宋栖迟的身上。
“其实我话己经说得很明白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着你玩,你也不用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我怕你以后后悔。”
温软又强调了一次,生怕宋栖迟不记得似的。
十月中旬,风吹在身上,确实冷了几分。
宋栖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有挫败感。
他觉得以前备考全国数学竞赛时,最后一道大题他都能轻松应付。
而面对温软的时候,他总是燃起一种无力感。
仿佛温软是世界难题。
宋栖迟皱起了眉头,三步并两步,靠近温软:“怎么叫做浪费,怎么叫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