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桥在幽冥龙魂的冲击下剧烈震颤,碎石如雨点般坠入翻滚着黑色液体的深渊。朱友珪单膝重重跪地,左手死死攥住桥沿凸起的螭龙雕刻,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右手高举的玉玺光芒己如风中残烛,黯淡得随时可能熄灭。一条幽冥龙魂张开布满尖利獠牙的巨口,腥臭的毒雾裹挟着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在毒雾即将触及他面门的刹那,他颈间的金色纹路突然迸发刺目红光,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毒雾灼烧出焦黑的空洞。
“陛下!接住!” 千钧一发之际,陈默奋力掷出腰间酒壶。朱友珪本能地伸出手握住,壶中酒液倾洒而出,泼在玉玺之上。奇迹般的,原本黯淡的龙纹竟如同被注入生命般游动起来,璀璨的光芒逐渐亮起。刹那间,记忆如闪电般劈入他的脑海:幼年时在军营中,陈默总在他受伤后,用烈酒仔细擦拭伤口,那温暖又略带粗糙的触感;弑父之夜,控鹤军将士们沉默却坚定地站在他身后,目光中透着信任与追随;还有墨门女子们,明知前方危险重重,仍义无反顾地为他引开黑袍人的身影。
“原来我从未孤身一人!” 朱友珪眼中闪过决然的光芒,猛地起身。一股磅礴的力量自他体内喷涌而出,如火山喷发。玉玺爆发出的金光凝聚成一条栩栩如生的实质龙形,与幽冥龙魂轰然相撞。巨大的冲击力使得石桥在能量的冲击下寸寸崩裂,然而朱友珪却踏着不断破碎的碎石,朝着石桥尽头狂奔而去。
就在此时,幻象再次袭来,这次出现的是朱友贞的脸,对方嘴角挂着轻蔑的狞笑,举起权杖,声音充满嘲讽:“你永远是个失败者!就凭你,也想掌控玉玺的力量?简首是痴人说梦!” 朱友珪心中的怒火被瞬间点燃,积压己久的不甘与愤懑在此刻爆发。“够了!” 他怒喝一声,挥出玉玺,一道金色剑气撕裂空气,精准地斩碎幻象。
就在这时,守墓人黑袍猎猎作响,突然摘下青铜面具 —— 竟是玄真子!“恭喜陛下,通过了第一重考验。” 玄真子抚须而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随着他的动作,身后雾气中缓缓浮现出一座巍峨的青铜祭坛,祭坛上悬浮着半块刻满神秘符文的玉简,散发着古朴而强大的气息,“这是始皇帝留下的《龙魄秘典》,记载着传国玉玺的终极力量。”
陈默与墨门女子们见状,强行冲破雾气想要上前,却被一道无形屏障拦住,无论他们如何攻击,屏障都纹丝不动。朱友珪正要迈步走向祭坛,玄真子突然脸色一变,抬手间,数十条幽冥龙魂从他袖中窜出,如黑色的闪电般将祭坛团团围住,阴森的气息弥漫开来。“不过,想要得到秘典,还需付出代价。” 玄真子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声音冰冷而又充满蛊惑,“用你的血,唤醒真正的幽冥龙!只有这样,你才有资格获得这份力量!”
金色纹路在朱友珪体内疯狂流转,他这才惊觉,玄真子早在村落相遇时,便在他体内种下了蛊虫。那些黑雾、令人恐惧的幻象,都是对方精心设计的圈套,为的就是此刻让他成为唤醒幽冥龙的祭品。幽冥龙魂的毒雾不断侵蚀着他的经脉,剧痛如潮水般袭来,朱友珪却紧咬牙关,突然将玉玺按在胸口。金色纹路仿佛受到召唤,化作一条条坚韧的锁链,强行镇压住蛊虫。“你以为我还会任人摆布?”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屈。
玄真子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朱友珪周身金光大盛,他调动玉玺的力量,竟将幽冥龙魂的力量反吸纳入玉玺之中。那些原本凶猛的幽冥龙魂在金光的笼罩下,发出凄厉的惨叫,逐渐变得虚弱。当最后一条龙魂被吞噬,青铜祭坛轰然崩塌,玉简落入朱友珪手中。上面浮现出只有他能看懂的文字:“传国玉玺,乃天道枷锁。唯有以仁心为匙,方能解开真正的力量。”
地动山摇间,玄真子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朱友珪握着玉简转身,却见深渊尽头亮起无数幽蓝光点,如同漫天繁星,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 那是更强大的幽冥龙群正在苏醒。而玉简背面,渐渐浮现出指向地宫最深处的星图,那里,似乎藏着解开一切谜团的最后钥匙。朱友珪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前方等待他的,将是更加惊险的未知与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