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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于宁一矛将那怪物彻底钉死的下一秒，灌木丛另一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高升？！于宁？！”
秦凡和老猫终于赶到了，林红妮紧紧跟在他们身后，脸上充满担忧。
“怎么回事？”秦凡目光在倒地的丧尸与瘫坐地上的高升之间来回扫了一眼：“这东西哪冒出来的？”
“问他！”于宁气还没顺，甩了甩长矛上沾着的血，满脸的不爽：“谁知道他又作什么幺蛾子了。”
高升这会儿还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嘴唇发抖，双腿还在轻微抽搐，一副魂还没回来的模样。
秦凡皱眉走过去，弯腰一把按住他肩膀：“老高说话，别装傻。那东西是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高升身体一颤，这才回过神来。他一把抱住秦凡的大腿，眼泪鼻涕擦了一裤子：“老秦呐我差点真死了！那东西就贴着地爬过来！冲我那儿咬！还好老于来的快，要不我这命根子就——”
“得了得了！”秦凡嫌弃地把他从腿上扒拉开，嫌弃道：“你是小姑娘还是戏班子？清醒点，说重点。”
“哦……哦，好。”高升总算缓过一口气，柔着发软的小腿，一边喘气一边断断续续地把之前那点“英勇壮举”复述了一遍：从听见动静，到误以为是猫，再到手痒扔石头，结果惊动了那只藏在草里的怪物……
秦凡听得脸色越来越黑。
“所以，”他抬脚：“事情的起因就是你纯特么手贱！”
“哎呀老秦别——”
“你特么就不能安分点？”
“哎呀！！”
“又菜又爱玩你不死谁死？”秦凡一脚踹在高升屁股上，把他踹得一趔趄，连连求饶。
老猫站在一旁，嘴角噙着笑，抬手理了下袖口：“行啊你，猫没吓着，差点给自己送走，你是这个。”说完竖起了大拇指。
高升趴在地上，只敢弱弱地解释道：“我这不是长教训了吗……”
他抬头，看见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秦凡目光仍旧不善，顿时心里发虚，连忙举手发誓：“我错了错了！以后我再也不犯贱了，真不敢了，我要是还犯这错，我就是你们孙子！”
“噗嗤”林红妮抿嘴笑了一下，小声道：“我可没有这么大的孙子……”
“啥？”高升耳朵还挺尖。
“我说你最好长长记性。”秦凡打断他，语气依旧冷冷的，但神色缓和了一些：“这回就当是个教训，下次没这么好运了。记住了吗？”
“记住了……”
他一边点头一边努力挤出讨好的笑，转头看向于宁，一脸愧疚，“老于，刚才多谢你啊，真的，要不是你，我二弟就……呜呜呜……”
“得了得了。”于宁一脸嫌弃地往旁边挪了两步：“我不想再看到你那副表情……赶紧爬起来，别耽误事。”
高升感动得眼圈发红：“你就是我亲哥。”
“你闭嘴。”
眼看闹剧结束，老猫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图书馆方向，低声催道：“行了，感情戏等回头写传记再慢慢演，现在要紧的
是去图书馆。”
秦凡点点头：“老猫说得对，大家调整下状态，准备出发。”
众人各自整理装备，林红妮也回到队伍中间，临走前还帮高升拍了拍身上的土，低声道：“你吓坏了吧……下次记得小心点。”
高升感动的看着林红妮，哽咽道：“还是小妮对我好。”
“知道小妮好下次就别再躲人家背后，你个大老爷们也不嫌丢人。”秦凡走在前面冷冷道。
高升赶紧闭嘴，正疑惑秦凡怎么知道这事儿，当他看到林红妮意味深长的笑后尴尬的低下了头，赶紧跟上队伍出发。
几分钟后，五人重新踏上前往图书馆的路。
图书馆就在眼前，秦凡却带着几人忽然停了下来，顺势带头躲入一旁的绿化带中，林红妮跟在他身后蹲下，小心地按住自己被枝叶挂住的马尾，轻轻喘着气。
“怎么了？”于宁也低声问道。
“你们看前面。”秦凡往前指了指。
透过被修剪过的冬青树丛缝隙，一座西层高的灰白色建筑矗立在阳光下，正门处是一大片落地玻璃，里面隐约可见门后的桌椅板凳，似乎被人堆起来抵住了门。
但更显眼的是，那扇大门外，密密麻麻的丧尸正围聚在门前，缓慢而无序地徘徊，肩并肩、背贴背地拥挤着，偶尔撞在门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天呐！”林红妮倒吸一口气：“这……起码得有西五十只吧？”
“老猫，你侄女现在在图书馆的哪个位置？”秦凡看向老猫。
老猫从口袋里摸出一部手机，噼里啪啦在屏幕上打字。
秦凡瞥了一眼手机，目光微顿。
粉色外壳，还有一串小樱桃挂件，闪着点点光，拿在一个壮汉手上怎么看怎么违和。一个长得跟小山一样的糙汉子，用这玩意儿？
他差点没忍住问一句“你这是自己挑的还是别人送的”，正胡思乱想着，老猫己经收起手机，沉声道：“人在西楼，西侧阅览室，应该暂时安全。不过，她说图书馆里也有丧尸。”
“图书馆里面也有丧尸？”秦凡问。
“她说楼里有，不过具体多少不清楚，只是听到有动静。”老猫神色凝重：“她不敢开门，也没敢发声。”
“得，难度又上一层。”秦凡眼神落到那群正在门口打转的丧尸身上：“想进去，前门肯定是没戏了，这么多丧尸，过去就是自投罗网。”
“那后门呢？”于宁问。
“得绕过去看看。”秦凡回头看了众人一眼，提醒道：“跟紧我，不许走神。特别是你老高！”
高升还没从刚才的事缓过来，这时候乖巧得像个鹌鹑，听到秦凡点他赶紧点头。
五人悄悄绕开绿化带，贴着墙边向图书馆的后侧行进。
灌木丛里有蚊虫飞舞，草叶上残留着湿气，时不时有一两道树影遮住视线，林红妮走在中间，不时轻拉秦凡的衣摆，帮他避开脚边落枝。
几分钟后，他们绕到图书馆后门附近。
这里明显清静多了。门前是一块铺着青石砖的小平台，角落堆着两辆落满灰的自行车。
但平台上还有三只丧尸。
一只正背对众人靠在墙边晃着头；另两只则分别在铁门附近游荡，三者之间距离不算近，彼此分散，漫无目的地巡逻着。
“先别动。”秦凡压低声音，举起手做了个停的手势。
他仔细观察了下丧尸的走位，发现有操作的空间。
“我一个。”老猫把砍刀抽了出来，嘴角勾起冷笑。
“你一个那剩下两只谁来？”秦凡瞥他一眼。
老猫把砍刀搭在肩上：“你说呢？”
“我一只，于宁一只。”秦凡很快做出了决定，然后看向林红妮和高升：“你俩别动，守住后面，万一有情况就提醒我们。”
林红妮点头，小脸紧绷着攥紧了匕首，高升这回连屁都没放一个，嘴巴一张就是个“嗯”。
之所以不让高升一起是因为他的状态明显还不对劲，整个人魂不守舍的估计还没从刚才的事情里走出来，这时与其让他来帮忙不如让他呆在后面，免得再出差错。
“动手。”
秦凡话音落下，三人分头行动，悄然贴近各自目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