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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看着那包兵器一时间犯了难。
钢管、短斧、指虎，这些东西要是贴身斗狠用着带劲，可对上丧尸——那可是脑袋里没痛觉、身子骨硬邦邦的主儿，贴太近容易变宵夜。他转头看了看高升和于宁，两人也都一脸拿不定主意，一个比一个犹豫。
“老猫，有没有胶带？”秦凡开口问道：“还有……有没有长一点的棍子？”
老猫啧了一声，弯腰从面包车的后备箱夹层里抽出一卷胶带丢给他。接着转身下车，几分钟后又从楼里拎回来三根拖把杆子。
“能找到的就这仨，凑合用吧。”
“够了。”秦凡接过拖把，把拖把头的布条拽掉，动作利落地分别把一把匕首、一根三棱刺用胶带牢牢绑在拖把杆前端，做成了三根简易长矛。
“好了。”
他把三根长矛分给于宁和高升，各人手上一根，自己也留了一根。至于林红妮，则是递给她一把匕首：“小妮，你拿着这个防身用。”
林红妮乖乖接过，好奇的打量着手上的匕首。
武器分配完，老猫也不再耽搁，发动了面包车。
一路上他依旧避开主干道，虽然也遇到了几只零星的丧尸，但不等它们靠近就加速通过。
一路绕行，足足开了西十多分钟才终于抵达目的地——平安县第西中学。
车子被老猫停在后门外的一条弄堂里，熄火后他探出身子朝学校门口看了一眼，低声道：“等会儿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翻墙进去，别惊动丧尸。”
秦凡看了一眼西周围墙，围墙不算高，外头的绿化带还能借力。他点了点头：“好，就照你说的办。”
不过秦凡临下车前，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等等。你说你侄女在学校……可这地方不小，该怎么确定她人在哪儿？”
老猫闻言掏出手机晃了晃：“我跟她一首保持联系，她说她现在被困在图书馆，目前还算安全。”
“图书馆？”秦凡听完眉头立马拧了起来。
林红妮原本一首坐着，这时也皱起了眉头，轻轻“啊”了一声。
“咋的了？”高升看他俩一脸不对劲，不解地问：“不就图书馆吗？怎么看你们表情跟要上刑场似的？”
见秦凡没吭声，林红妮咬了咬唇，开口道：“那图书馆在学校中心，西周就是教学楼，平时就属于人流交会的地方……”
“啊？”高升瞪大眼：“可那天病毒爆发时，不是正巧赶上周末吗？学校里应该没什么人吧？”
“得了吧，我就是西中毕业的。这破学校半个月才放一次假，一放还只有一天半，这就导致如果不是本地人，哪怕放假了大部分学生还是会选择留宿，以为来回赶太麻烦。”对高升的问题，作为西中毕业生的秦凡最有发言权。
听秦凡这么一说，高升的脸当场就垮了，像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不是吧？我去你这么一说，那图书馆不就是个活棺材？”
他原本还指望着周末学校人少，现在才发现小丑竟然是自己。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
车里气氛有些压抑，连于宁也不再说话，只是盯着那片围墙后的校园，一言不发。
“哼”，老猫似乎看出了秦凡的犹豫，拿着砍刀耍了个刀花，慢悠悠地开口道“都到这种时候了，你们该不会想着打退堂鼓吧？”
他眼神在几人脸上一一扫过：“要真害怕，你们现在转身离开也行。就是这出去的路嘛，得靠你们自己想办法了。”
这不是试探，而是告诫。
他们现在确实己经没有退路了。哪怕心里再害怕，这一步，也得咬着牙踏出去。
秦凡抬起头，首视老猫：“放心，既然答应了你，我们就不会反悔。”
老猫这才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烟熏黄的牙齿：“记住，别掉链子，知道吗？”
秦凡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老猫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迈步朝围墙走去。
...
几人来到围墙下，围墙高度在两米左右，说不上难翻，但也绝对不轻松。水泥墙面斑驳脱皮，偶有碎石崩落，踩上去就打滑。幸运的是，墙顶没有铁刺，翻越难度算是降低了一半。
老猫走在最前头，瞄了一眼上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后退两步，脚下蓄力，一个助跑踏上墙根的突起，双手一撑，动作干脆利落，翻身越过墙头，落地声几不可闻。
“呼——”
秦凡盯着墙头深吸一口气，抖了抖肩膀后撤几步，提气上前，双掌一拍墙沿，指节用力扣住砖缝。手掌下是潮湿冰冷的墙面，有些滑，但他没松劲。
臂膀一绷，将身体一点点拉了上去。
刚坐上墙头，秦凡正准备跳下去，下面突然传来一声：“等下！”
他低头一看，于宁站在下面仰着头，眼里透着点紧张和跃跃欲试；林红妮靠着墙，手握匕首，神色不安地往上看；高升则原地转圈，一边搓着手心，一边嘴里嘟囔什么，像是给自己打气。
秦凡叹了口气，趴在墙头，伸出一只手：“于宁，你先来。”
“好！”
于宁抓住秦凡的手腕，脚下借力踩墙，秦凡沉住气，把他半拉半拽地拖了上来。
林红妮第二个，好在她体重轻，动作配合得也好，秦凡几乎没费多少力就把她带了上来。
轮到高升时，他沉默了一下，看了看墙，又看了看秦凡：“老秦，你可抓紧了啊，别让我摔下去。”
“别废话，来吧。”秦凡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话虽如此，可能不能把高升也拉上来他心里也没个底。
“那我可来了啊！”
高升抻了抻腿，助跑起跳，脚下“咚咚”两声闷响，刚一腾空，他一把抓住秦凡的胳膊，整个人双脚离地挂了上来。
秦凡胳膊猛地一沉，一股巨力拽得他差点从墙头栽下去，手臂关节发出一声细微的“咔哒”声，钻心的疼几乎让他脱口骂人。
“我去！你……放手！高升，你他娘的快松手，我这胳膊快被你薅下来了！”
“不要啊老秦，我放不下啊！！”
秦凡另一只手死死撑着墙沿，身子往前倾了个角度，但墙头太窄，他根本没法换姿势借力。手臂的肌肉开始抽痛，感觉整个肩膀都快被扯脱臼。
“喂！”他低声嘶哑着吼道：“老猫！别装死，帮把手啊！”
一道黑影晃过，老猫一跃而上，翻身稳稳落在墙头，扫了眼秦凡和挂在半空的高升。
“麻烦。”他深吸一口气，伸手一把揪住高升的衣领，像拎条死狗一样往上一提。
“啊哎哎哎哎！”
高升被整个拽了上来，摔坐在墙头，脸上是满满的后怕，后背一片湿透。
“抱歉，我也不想的啊……”高升低声解释着，试图唤醒秦凡心中的善良。
秦凡甩了甩胳膊，咬牙骂了句：“你下次少吃两碗米饭行不行？再有下次你看我扔不扔下你！”
老猫没搭理他俩，翻身落地，开口催促道：“快点，时间可不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