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九月的晨风裹着湖水的凉意,大明湖的荷叶己染上秋意,边缘泛起枯黄色。湖心亭的飞檐在薄雾中若隐若现,九曲桥蜿蜒穿过湖面,早起的钓鱼人在岸边支起钓竿,不时传来鱼线划破水面的轻响。滕帅握着金婉儿的手,能感觉到她掌心沁出的冷汗,无名指上的钻戒在晨光中微微发亮。
“记住,一切按计划来。” 滕帅低声说,目光扫过藏在袖口的微型录音笔。警方己在周边布控,但对方点名要两人单独赴约,危险仍如乌云般笼罩。金婉儿点点头,将伪造的病历文件塞进帆布包 —— 那是赵哥连夜制作的诱饵,夹层里藏着定位器。
踏上九曲桥时,金婉儿突然停住脚步。远处湖心亭的石桌上,赫然摆着一束枯萎的白玫瑰,花瓣上凝结着露水,像极了眼泪。“是张敏。” 她脱口而出。滕帅想起医院里那个阴阳怪气的同事,皱起眉头:“你确定?”
“她大学时就暗恋李阳,” 金婉儿声音发颤,“上次在医院故意针对我,还有那份丢失的病历......” 话音未落,湖心亭传来高跟鞋敲击石板的声响。张敏穿着黑色连衣裙从亭柱后走出,手里把玩着一柄雕花团扇,妆容精致却掩不住眼底的疯狂。
“金婉儿,你终于来了。” 张敏的声音在湖面回荡,“把病历交出来,我可以饶你父母一命。” 她抬手打了个响指,两名壮汉从芦苇丛中钻出,手里握着寒光闪闪的匕首。
滕帅将金婉儿护在身后,目光如炬:“你以为靠这些就能威胁我们?李阳的下场还不够你警醒?”
“李阳就是个废物!” 张敏突然尖叫,团扇狠狠摔在地上,“要不是他蠢,我们早就靠贩卖病历发大财了!那些权贵的隐私,在黑市上可比黄金还值钱!” 她癫狂的笑声惊飞了芦苇丛中的白鹭,翅膀拍打水面的声音格外刺耳。
金婉儿感觉后背发凉。原来从大学时期起,张敏就和李阳勾结,利用她在医院的工作便利窃取病历。匿名邮件、病历失踪、威胁短信,全是这个女人一手策划。“为什么?我们曾经是朋友!”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朋友?” 张敏逼近一步,眼神充满嫉妒,“你抢走了李阳,又得到了完美的爱情,凭什么?” 她突然从手包里掏出一叠照片甩在地上,全是滕帅和金婉儿约会的场景,“知道我为什么选大明湖吗?这里是李阳向你表白的地方,我要让它变成你的葬身之地!”
千钧一发之际,岸边突然传来警笛声。张敏脸色骤变,尖叫着让壮汉动手。滕帅抄起石凳上的茶壶砸向歹徒,滚烫的茶水泼在对方脸上。金婉儿趁机将帆布包扔进湖中,定位器发出的信号足以让警方追踪。打斗声惊起满湖鸥鹭,洁白的翅膀遮蔽了半边天空。
混乱中,张敏突然掏出匕首刺向金婉儿。滕帅猛地扑过去,锋利的刀刃划过他的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就在这时,民警如神兵天降,迅速制服了歹徒。张敏被戴上手铐的瞬间,仍歇斯底里地喊着:“金婉儿,我不会放过你的!”
急救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滕帅坐在担架上,却死死拉着金婉儿的手:“别担心,小伤。” 他苍白的脸上仍挂着笑容,“等我出院,我们就去民政局。” 金婉儿泣不成声,泪水滴在他受伤的手臂上,咸涩的味道混着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三天后,阳光透过医院病房的窗户洒进来。滕帅的手臂缠着绷带,却精神十足地翻看着相机。金婉儿端着一碗小米粥走进来,粥里还卧着两个溏心蛋 —— 这是她特意去芙蓉街的老字号买的。
“医生说你恢复得很好。” 金婉儿坐在床边,用勺子轻轻搅拌着粥,“对了,赵哥传来消息,警方在张敏的住处搜到了所有犯罪证据,涉及二十多起病历泄露案。”
滕帅放下相机,握住她的手:“这下可以安心了?” 他拉过金婉儿,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等我拆了线,我们就去拍婚纱照。我想在趵突泉拍一组水下婚纱照,让泉水见证我们的爱情。”
金婉儿脸颊绯红,轻轻捶了他一下:“就会贫嘴。” 她靠在滕帅肩头,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窗外传来济南特有的吆喝声,卖茶汤的老人拖着长音,声音穿过病房的玻璃,带着浓浓的市井烟火气。
然而,当夕阳的余晖染红天际时,金婉儿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彩信。照片里是一座陌生的老式洋楼,哥特式的尖顶在暮色中阴森可怖。短信内容只有一行字:“游戏真正的玩家,还没登场。”
滕帅看到短信,眉头紧锁。金婉儿握紧他的手,尽管掌心冰凉,语气却异常坚定:“不管是谁,我们都能挺过去。”
夜幕降临,济南城亮起万家灯火。千佛山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大明湖的湖面波光粼粼。在这座承载着他们欢笑与泪水的城市里,滕帅和金婉儿相视而笑。新的挑战或许即将来临,但他们知道,只要彼此携手,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而那座神秘的洋楼,正静静伫立在城市的某个角落,等待着他们去揭开隐藏的真相......